王德峰《哲学导论》：自由和决定论，我们真的拥有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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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9 2021
王德峰《哲学导论》：自由和决定论，我们真的拥有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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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一个看似非常矛盾的世界里面，一方面，科学告诉我们，所有一切都是遵循某些因果关系的，我们仿佛生活中一个被决定了的世界里面，并没有选择的自由；而另一方面，我们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和选择是完全出于自由的，这就非常矛盾了，是因果律优先还是自由优先？这是一个问题。
大家好，这里是小播读书，最近在读王德峰老师的《哲学导论》觉得挺有意思的，今天聊聊其中一个关于：自由和决定论的话题。
从直觉上来说，我们很容易相信我们是自由的，我们学习、工作、生活中大部分时候，都是可以自由思考和行为的。但是另外一个方面，科学告诉我们，事物之间是由因果关系决定的，这也是一个非常根深蒂固的观念。但是你细细想想这两个观念是相互冲突的。万事万物的产生都是有其原因的，比如你推动杯子，杯子就会移动，你的推动是原因，杯子的运动是结果；比如你生病了，医生会根据你的病症分析生病的原因，然后根据原因对症下药，这样才能把病治好。
所以，因果律是一个我们根深蒂固的信念，我们认为凡是都有原因，事出有因就是这个道理。而且我们今天的科学就是建立在关于世界万物因果联系的普遍性的信念之上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因果链条的世界里面。如果按照这样的信念发展下去，就形成了“决定论”。决定论代表了一种必然性和确定性。
决定论认为，世界的一切事物，不仅是决定了的，而且是由先前状况所决定的，如果先前状况可以决定当前的状况，那么我们根据当前的状况，理论就上可以预见未来的状况。世界的运行就按照必然的因果关系，一环扣一环地发展下去的，秉持这样思想的就是“决定论”，认为世界的运行的运行就像一个精确的钟表一样，18世纪著名的法国物理学家和数学家拉普拉斯就是“决定论”的代表。
拉普拉斯说：“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如果一个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对于这智者来说没有事物会是含糊的，而未来只会像过去般出现在他面前。拉普拉斯这里所说的“智者”，就被我们称之为：拉普拉斯妖。
所以，在拉普拉斯的眼里，世界是高度确定的，我们的所思所想，一切事物的运动变化都是遵循物理定律的，而我们所观察的的所谓偶然性或者不确定性，都是我们无知所导致的，而根本上，一切都是被决定了的，人在本质上也是原子和分子的结合体，原子和分子运动变化也遵循物理学定律。这种思想咋一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细细想想又感觉没啥问题。今天我们的人工智能，大数据，不正是在实践这种想法吗？只要数据足够多，训练样本足够丰富，智能系统就能精确预测你的行为。
关于拉普拉斯的决定论，还有一个著名的小故事，说的是，1796年，拉普拉斯把刚刚写好的《宇宙体系论》给拿破仑看。拿破仑非常兴奋地拿来翻了一遍，然后很疑惑地问拉普拉斯说："为什么在这整部著作里面，一次都没有提到宇宙的创造者上帝呢？“，拉普拉斯回答说："陛下，我不需要这个假设“。可见当时拉普拉斯对决定论的信心。
然后我们再回到自由和决定论的话题。如果世界是被因果律决定了的，这样我们还有真的自由吗？我们所看起来的自由的选择就是一种幻觉吗？但直觉上，我们确实感觉自己是拥有自由的，选择什么职业，选择什么伴侣，选择吃什么午餐，选择读什么书，这些不都是我们自由选择的结果。那自由选择和决定论谁是错的呢？我们来看一个场景。
假如你正在犹豫你下午是在家里写一篇文章，挣一千块钱呢？还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看场电影。从理性上分析，你应该在家里写文章挣钱，而且你想到最近正好缺钱；和朋友出去看电影，虽然能带来愉悦感，但是不但不能挣钱，而且还需要花钱，这显然是不划算的。不过，最后，你还是选择和朋友看电影去了。在这个场景里面，如果纯粹遵循因果律，出于理性，你应该在家里写文章挣钱才对，而不是出去看电影。但是你考虑再三，还是出去看电影了，这是你自由选择的结果。
从这个简单的案例我们可以看出，因果律和自由选择不是在一个层面产生作用的。因果律是一种事实判断，是一种按照理性、逻辑分析的判断；而我们生活中大部分选择是基于“价值判断”，价值判断基于并非因果，而是利弊好坏，还有个人的情感和道德因素等等，最重要的是，价值判断不遵循绝对的因果律，所以它不受决定论的影响，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价值判断和事实判断是基于两种逻辑，事实判断是对是否、对错的判断，以可靠的因果分析和逻辑论证作为基础，比如你工作一小时，就可以挣1000块钱，你推动杯子，杯子就会移动，这是一种事实判断；但是价值判断的回答的是：应该或者不应该的问题。我工作1小时能挣1000块，但是这不能构成我就应该这么做的理由。这是之前我们介绍过的“休谟的铡刀”，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是否和应该或者不应该之间没有绝对的因果关系。
我们理解的自由，是选择的自由，这种自由是基于价值判断的，我觉得出去和朋友出去看电影，更有价值，我所以我觉得应该和朋友出去看电影，而不是在家里写文章。而且我们生活中的大部分判断都是价值判断，而不是事实判断，所以，基于物理学和数学的的决定论对我们日常判断的影响是有限的。
自由选择和决定论是两个层面的判断，因果律给了我们自由选择的依据，但是常常不是我们做出选择的决定性因素，而这也正体系了我们有选择的自由。
好了，内容就介绍到这里，后面将继续分享这本书其他内容，我们下一篇文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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