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的忍受错别字“患者”?

(朗读者:自洽)

我爸是个严重的错别字“患者”,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就总问我各种字怎么写。但实际上,就一个农民来讲,最常写的字也就是自己的名字了吧。甚至连名字,一年也只是去“公家”办事的时候写几次罢了。

可是我爸不同,他是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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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有个古董笔记本,外面是硬纸板,中间夹得其实就是作业本,这里面有他创作的诗和想要记住的各种东西。

我小时候,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朗诵,完全放飞自我放大声的读,读完了还要陈述他是因为什么事“诗兴大发”,创作了这部“作品”。最要命的是他还要问我们听完的感受。

我觉得那些诗除了押韵的比较刻意,根本也谈不上什么文学性,因为跟课本上的风格完全不同,所以总是搪塞说一般;我弟弟则根本就没有听,问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搭理;我妈更是不耐烦,觉得每天晚上读这些“没用”的东西,吵的她烦躁。

我爸看反响不强烈,就继续翻几页他那笔记本,干脆唱起来,因为后面记的全部是歌词。什么《送战友》呀,《小城故事》呀,不管是主旋律还是靡靡之音,他都自我陶醉,唱的很嗨,完全不在意我妈无法忍受的骂声,以及我和弟弟的哈哈大笑。

这么看来,家可真是一个放飞自我的港湾。我爸在外人前腼腆斯文少语的人设形象,在家里完全崩塌了,简直就是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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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说他的问题。

就是这个笔记本,翻开后的精彩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满篇的错别字呀,甚至有些地方还标着拼音,就像是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写作文一样滑稽有趣。我爸一个七十年代的高中生就这样被劳作夺走了写正确字的能力。

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兴趣逐渐也就荒废了,万幸我爸爱好写诗的乐趣依然保留着,再大困难都影响不了他。

农忙时累得浑身酸痛躺在炕上懒得翻身,他还震撼于田地间金黄一片的丰收景象,不忘构思一首《金色旋律》的抒情诗。所以我识字不久后就开始作为“顾问”为他提供文字咨询。

孙工第一次去我家是个春节,天刚亮我爸就揪起他问字,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中年农民,深感好笑。

“一首诗几十个字,问了我半天,合着'诗人’就没几个字是自己会写的。”

“这也不影响他满腹诗情和才华呀。”

虽然知道我爸写的都是打油诗,但我还挺骄傲的。

其实我爸身上最可贵的精神是,对于不会的字,他会亲力亲为想各种办法让自己懂,根本不用其他人代笔。

我姥爷和我爷爷的悼词也均出自他手,他读的时候哽咽到不能自已,下面听的亲戚朋友更是稀里哗啦哭倒一片。可一旦看原稿,就哭笑不得了,里面错别字能占三分之一,有些连错别字都可能写不出,直接上拼音。

3

我真正想说的事来了。

我爸这样的农民,爱写点东西,虽然是个错别字“大王”,但我觉得这没什么,他主业不是写作和演讲,能力也有限,几十年不改初衷的爱好写诗,也挺有意思的。

但是对一个专门做学问,又是举国仰望的老字号大学名校校长,竟然读错了连小学生都不至于犯错的字而不自知,这大概就是无数人揪着立“鸿浩志”事件不放的原因了。

我也觉得此事不可接受,因为,总不能以对我爸的标准,来要求想要带领百年学府走进世界名校行列的这位校长吧!

错别字的病谁都有可能犯,关键是看谁犯,错了怎样的字,又有怎样态度。作为一个门面,站在亿万人瞩目的讲台上,传播着高级价值观,却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事后数日再发声,却又满纸的借口,散发出傲慢。事前态度不端正,事后道歉不诚恳,真是错上加错。

如果校长能像我爸那样,认真对待那个出头露面的机会,一定也不会犯出低级错误,累及名校,引起群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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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村头小芳

只说我们村里的事

也可能是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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