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苏小小最有名的诗,当属这首《苏小小歌》
《苏小小歌》我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古乐府
南齐时候,钱塘有一位名妓,叫苏小小,色艺双绝,在当时的文人中非常受推崇,大诗人白居易曾形容她“芙蓉花腮柳叶眉”。不过,关于苏小小最有名的诗,当属这首《苏小小歌》。话说宋代也有一个苏小小,而且也是钱塘名妓。世上竟有这等巧事?原来,宋代苏小小,本名小娟,只因同样俊雅能文,色艺清绝,人们便以历史上的这个名妓之名呼她了。而说到苏小娟的婚姻,却还有一段传奇般的故事。因父母亡故,盼奴和小娟姐妹俩被双双卖入娟门。后来,盼奴结识了太学生赵不敏。
赵不敏为人稳重,知情重义,非常同情盼奴姐妹的不幸遭遇,对盼奴更是情有独钟。盼奴也中意赵不敏品行端方、勤奋好学,对自已知冷知热。赵不敏家境贫寒,盼奴就经常周济他,在生活中照料他,帮助他完成了学业。这年,赵不敏去京城赶考,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消息传来,盼奴欣喜若狂。小娟也很高兴,想姐姐终于可以跟着赵不敏脱离苦海,过幸福的夫妻生活了。欣喜过后,盼奴不禁忧从中来。原来,宋代妓女分为官妓、私妓、家妓三种,其中官妓由地方官府管辖,编人乐籍,没有当地官吏的批准,不能随便脱籍。
盼奴和小娟因为色艺俱佳,被选为官妓,虽然逃脱了老鸨的压榨,受到的管制其实更严。小娟听了姐姐的话,也开始担心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官府不允许盼奴脱籍。赵不敏本一介布衣,刚中了举人,在官场没有任何门路,想尽了办法,也未能将盼奴救出。这时,朝廷下书,派他去襄阳做司户,官命在身,不得耽搁。赵不敏只好一个人先上任去了。赵不敏乃情深意笃之人,与盼奴分别之后,日夜思念,常自责不能救爱人于牢笼之中。赴官后的第三年,他竞积郁成疾,死在任所。
话说赵不敏有个弟弟,叫赵院判,哥哥生病时一直陪侍 在他身边。赵不敏临终前立下遗嘱,把自己三年所积俸禄分为两份,一份给弟弟院判,另一份留给盼奴。他把遗嘱交给院判,并对他说:“弟弟年已二十,也是成家的年纪了。盼奴有个妹妹叫小娟。容貌秀丽,品性纯良,色艺均在盼奴之上,诗词尤佳。你若能娶她为妻,当是赵家幸事。”说完,便溘然辞世。赵院判料理完哥哥的后事,谨遵兄嘱,来钱塘寻盼奴、小娟姐妹。到钱塘后,赵院判先找了一家小旅馆安顿下来,准备慢慢打探消息。他知道茶馆素来是各类消息的集散地。
于是,第二天,来到西湖边,看哪家茶馆最热闹,便径直走了进去。刚一坐下,伙计来招呼,院判随便点了一份茶点,便问他:“听说钱塘有位官妓,叫盼奴。你可知道她的住所?”“客官要找官妓啊,这个小的不知。”伙计笑着摇摇头。“那苏小娟呢。”院判又问。“苏小娟?听说惹了官司,被下狱了。”伙计说:“可惜啊。 那可是钱塘第一名妓。色艺双全。”院判无心喝茶。情急之中,突然想起有一位同族新近到钱塘府衙做副职,暗恨怎么没想到找他打探消息。于是,付过茶钱,径直奔府衙,找这位同族。
从同族口中,院判才得知盼奴因思念哥哥,也于一个月前忧郁而亡,算来竟和哥哥几乎同时辞世;苏小娟则因被控告暗地里昧下商人的官绢而被关在府狱。院判闻之,问同族。同族一笑:“还不是那商人想亲近小娟,被拒,恼羞成怒,诬告她?听说他先对小娟说将官绢寄放在她那,然后又诬陷她私昧官绢。”“那官府缘何不为小娟做主?”院判忿忿不平地问。“人赃俱在,又没有人为小娟做证。她不过是一妓女,而那富翁年年向朝廷进贡织物,谁愿意得罪他?”同族答道。“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除非有人愿意为她代偿官组。'“多少?”院判忙问。“差不多得五百两银子吧。”
院判见正好是哥哥留给自己的那一半财产的数目,当即便央同族为其打理此事。同时,他又写了一首诗,托同族交给小娟,以试探其心意,诗是这样写的:当时名妓镇东灵,不好黄金只好书。借问钱塘苏小小,风流还似大苏无?院判借这首诗问小娟:当年南齐名妓苏小小不爱黄金只爱书,你是不是也像她一样不爱富翁爱才子?那副职见到小娟,告诉他赵不敏的弟弟愿为她代偿官绢,并把院判的诗交给小娟,并要她回赠一首。苏小娟看过诗,就明白院判的意思,表示不愿贸然答应。副职故意说:“不和诗,就自己偿还官组。”小娟无奈,只好和诗一首道:君住襄阳妾住吴,无情人寄有情书。当年若也来相访,还有于潜绢事无?
副职看过苏小娟的诗后,对小娟的才华大为赞赏,更钦佩她洁身自爱的品性,当即免其偿绢,并为她脱籍,与赵院判结为秦晋之好。苏小娟见赵院判和赵不敏一样,为人正直,惟较其兄更显风流俊雅,想这也许是姐姐和不敏的遗愿吧,便从心里接受了这份姻缘。不久,赵院判也考取功名,在外做官,苏小娟也免不了尝到别离滋味,有《减字木兰花》词为证:别离情绪,万里关山如底数,遣妾伤悲,未必郎家知不知。 自从君去,数尽残冬春又暮,音信全乖,等到花开不见来。从词中看出二人感情甚深,赵不敏、盼奴若地下有知,也当含笑九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