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家正传(25)【长篇连载】

十八、康鑫贵舍妻换功名

故事简介:

上世纪九十年代,受市场经济的影响,在H监狱里面流传着一个来年要把监狱撤销,并把所有在押犯全部转移到煤矿挖煤赚钱的的流言,在犯人中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有个别犯人由于害怕煤矿冒顶,塌方,甚至瓦斯爆炸,就思谋着逃跑。

因为犯人脱逃,李冬生的校友李芳,在刚刚进入监狱的当天晚上,就发疯裸奔了。……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监狱干警李冬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因为监狱个别领导及干警的腐败和不作为的干扰,罪犯王金生还是逃跑了。于是,李冬生踏上了危险四伏的追逃之路。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贰拾伍

(图片来自网络)

一天中午,没有课。丁英带着全家人的衣服来到葫芦河边清洗。

河边很静,除了稻田里的蛙鸣和远处乌鸦的叫声,以及林中知了的唱和外就只有河水清脆的汩汩汩的流淌声。丁英捡了一处柳荫浓郁的地方,脱了鞋袜,光着纤细洁白的一双玉足下到水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低下头洗衣服。河水很洁净,光在河底的沙石上把水面细细的波纹印了上去,一晃一晃地非常好看。有些小小的鱼儿在其中游来游去,也把影子印在了石上。丁英看着这美好的景致,忘记了洗衣服,让衣服随水飘荡着。衣服在水里随着水流飘荡着,宛若美丽的水草。她望着这一切温馨地笑了。那美丽的笑脸也映在了河底的石上。水里的她瘦俏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连她自己看了也不觉着迷。尤其那一缕缕刘海因为低着头低垂了下来,遮挡住了她美丽的面庞,更显得美丽绝伦。她看着自己的面容,不觉红了脸颊。这一红,就似那盛开的山丹丹花,更加迷人。她害羞地轻顿了一下右足,让那水花散乱,让这一切美好藏进骄傲的心间。她抬起头,望了望对面山腰的色彩斑斓的树木,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洗刷起来。不知不觉,树荫就从头顶转到了左侧。强烈的阳光照得她有点燥热。她伸出白皙的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在她擦汗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忙定睛一看,原来是副监狱长王崇贵。

“王狱长,你好。你什么时候来的,吓了我一跳。”

“我没事,出来散散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你。今天下午没有课?”

“嗯。”

“热吗?”

“不。”

王监狱长看了看四周。丁英也看了看四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丁英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她忙收拾好衣服,连没有洗的那几件也收拾到盆子里,准备回家。她端盆子,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衣服太多,她竟然没有端起来。

这时,王监狱长走到跟前,道:“你先上来,我帮你端。”

丁英连说:“不麻烦你了。”

谁知,他已经站到了丁英的面前。他没有端衣服,而是直接伸出那双粗大的手臂,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丁英,我想死你了。”

丁英忙把他向一边推去,谁知,他就像河那边巍巍的大山,怎么也撼动不了。

王监狱长满是烟味的嘴在丁英光滑白皙的面庞上乱拱,急切地寻找着她鲜嫩的嘴唇。

丁英不住地扭头逃避。

怎么办?怎么办?

丁英灵机一动,喊道:“鑫贵,你怎么来了?”。

王监狱长这才放开了她,站到了一边。等他明白是丁英在哄骗他时,顿时恼羞成怒,没有了刚才的激情。他恨恨地望了丁英一眼,就怒冲冲地向回走去。

王监狱长走了,丁英就像虚脱了一样,一下子便坐在了石头上,眼泪如串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进了水里。直到有人在河堤散步的时候,她才洗净脸上的泪痕,端着洗净的衣服向家里走去。

快到吃晚饭时间了。丁英忍着屈辱做好了饭菜。可是,丈夫康鑫贵还没有回来。她只好先把饭菜盖好,等着丈夫回家来吃。自己抽空把衣服晾在了外面的铁丝上。

她刚刚晾完衣服,丈夫康鑫贵就低着脑袋回来了,一到家就嘀咕:“王监狱长今天怎么了?我给他送劈好的硬柴的时候,冷冷地都不问我。”

她没有言语,忙热好饭,端放在饭桌上。

康鑫贵坐在沙发上发呆,一点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她哽咽着道:“以后,你不要再去他家了。他简直就不是东西。”

他问:“怎么了?”

她给他简略地叙说了河边事情的经过。

他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良久,才放下手,瞪着通红的眼睛道:“你先吃吧。我出去走走。”

“你不吃了?”

我不想吃。”

“你可不要惹事?咱们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他吗?我就不信他能在葫芦河监狱呆一辈子。”

“嗯。”康鑫贵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大路上,稻田里的田埂上以及河堤上到处都能看见散步的人。康鑫贵绕过散步的人,一个人顺着副业站旁边的羊肠小道爬上了北面的山。站在山顶上,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大山,他的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斗争。

“怎么办?要不要去告他,让他身败名裂?”他的心像被王监狱长在撕裂一样地难受。

“嗷——”他像狼一样地嗷叫着。可是,那样的话,自己就会永远被人踩到脚底下不能翻身了。

他望着山下如蚂蚁般的人影,再望望远远近近渐渐隐没在黑暗里的山顶,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恨恨地道,并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向远方的山谷扔去。山谷里传来了砰砰砰的撞击声以及空灵的回声。

丁英没有开灯,她静静地坐在沙发里,支着耳朵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她寄希望丈夫能为自己伸张正义,去和王监狱长决斗一场,又怕他去和王监狱长去斗去闹。她矛盾地想象着这两种情况的后果。决斗了,王监狱长就会被搞臭,被调离H监狱。但调离了以后,他还会在其他监狱任监狱长,而自己呢?则会永远被人耻笑,被人践踏。她似乎已经听到了别人的嘲笑声,别人的挖苦声。她害怕地捂住了耳朵。如果他不去闹,不去斗,她则感到稍稍的失望。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懦夫。她不甘心自己嫁了个不能保护自己的男人。她矛盾着,她倾听着,她静静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外面的喧嚣渐渐平息了。夜已经深了,还不见丈夫回来。他不知道丈夫去干什么了,不仅担心起来。按照外面的动静看,他并没有去找王监狱长。那么,他是不是想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找王副监狱长?会不会去杀了他?她想出去找回丈夫,给他说:“咱还是认了倒霉吧,反正他又没有把我怎么样。”但就是不敢起身,她怕面对外面的人,虽然她很清楚外面已经很少有人了。但她还是怕有在外面办事晚归的人。她就那样焦心地倾听着远处乌鸦的令人恐惧的叫声,蜷在沙发里瑟瑟发抖。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门开了,她丈夫回来了。她啜泣着站起来,扑到丈夫的怀里,紧紧抱住丈夫的腰嘤嘤地哭起来。

康鑫贵拍了拍丁英的后背,道:“不要哭了。你受委屈了。时间不早了,咱们睡觉吧。”

丁英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就离开康鑫贵的怀抱,擦了擦眼睛,关上门,摸黑和丈夫钻进了被窝。

康鑫贵紧紧抱着丁英,瞪大眼睛望着黑暗的屋顶思考着怎么给丁英说他心里的想法。

丁英伏在丈夫的胸前,静听着丈夫的心跳,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没有去找那个坏蛋吗?”

康鑫贵道:“我上山了。在山上,我想了好久。我真的想杀了他。但那样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到那时候,你没有办法做人,我也要一辈子被人欺负。我实在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忍着?如果他再次找我我该怎么办?”

康鑫贵吻了丁英一口道:“我想好了。只能这么办了。这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怕你不同意。”

丁英抬起头,望着黑暗里隐隐约约可见的丈夫的眼睛道:“什么办法?”

康鑫贵迟疑地道:“这个办法可以避免让你再受欺负,还可以让我转为干部,甚至提为领导,不再受别人的欺负。到那时候,谁还敢再笑话咱们,欺负咱们。”

丁英挣开康鑫贵的怀抱,坐了起来。“你是说……”

康鑫贵也坐了起来。“不这么做,他老找你麻烦,还会被人四处乱说,咱们就一辈子也别想做人了。这样做,就可以避免难堪的后果。而且,我们还能成为人上人。你说呢?”

丁英啪地打了康鑫贵一个耳光,就捂住脸哭了起来。“亏你想得出来。我是你老婆啊。你让我今后怎么做人啊。”

“他是真心爱你的。我想,只要你和他……,他就会处理好一切的,绝不会让你丢人的。不然,我们就真的无法生活了,要永远让人欺负了。”

丁英想:“既然丈夫保护不了自己,也只有这样了。这样既能保护自己,还能让康鑫贵升官。权衡利弊,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丁英停止了哭泣,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以后你可不要因为这件事嫌弃我。”

康鑫贵紧紧地抱住妻子,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心在慢慢地被撕裂着,鲜血在心里流淌着,淹没了他的良知与快乐。

第二天,丁英从学校大门出来,刚好遇见了王副监狱长出监狱大门。

王副监狱长微笑着道:“小丁,下班了?”

丁英的脸浮上了一层红晕。“嗯。”

“小康最近忙什么呢?”

“还不是那些事嘛。”

“周末有空吗?和小康来我家玩。”

“嗯。”

三天后就是周末。丁英穿上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粉色的半截袖上衣,灰色的长裙子,黑色的高跟皮鞋,打扮得整整齐齐地和康鑫贵去了王副监狱长家。

王副监狱长的家在康鑫贵家后面隔一排瓦房后的窑洞里。和赵政委的家是邻居,用砖砌了堵墙隔了开来。王副监狱长也是占了两孔窑洞,外面的一孔是客厅,里面的一孔是卧室。

王副监狱长准备了葡萄、苹果等在监狱里很少见到的水果,热情地招呼他们吃。他有一搭没有一搭地问康鑫贵一些问题。

“在粮站多少年了?”

“从一分来监狱就在粮站。已经七八年了。”

“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想换个工作。看能不能转为干部身份。”

“好好干,我看没有问题。你那么勤奋,那么敬业。”

“今天咱们吃什么?吃饺子吧?大家一起做?”王副监狱长看着丁英道。

“不了。你们两个说话,我做吧。”丁英道。

“那我回去拿擀杖吧。我估计你没有准备这些。”康鑫贵道。

“那你再把咱家的那瓶酒拿来。你和王监狱长一起喝杯吧。”丁英道。

“酒就不拿了。我这里有西凤酒,还有汾酒。你就把擀杖拿来就可以了。”王副监狱长道。

康鑫贵痛苦地看了丁英一眼,就带上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康鑫贵关上门嚎啕大哭起来。哭毕,又拿起一个空啤酒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摔完后,他坐了一会儿,才平静地扫净碎玻璃,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慢慢喝完。又拿起一本金庸的《笑傲江湖》看了一会儿,这才拿起擀杖,去了王监狱长家。

王监狱长家的门已经打开。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见丁英双颊绯红,满脸光彩,正在包饺子。看见丈夫进来了,丁英害羞地低下了头。王副监狱长迈着轻快的脚步,收拾着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瓶汾酒。看见康鑫贵进来了,就热情地招呼他坐在沙发里,给他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茶水。

那天,康鑫贵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他强忍住内心的屈辱,笑脸应对着王监狱长,直到走出王监狱长的家门。回到家里,他就关上房门,抱起丁英,把她放到床上,快速地剥掉她的衣服,近乎蹂躏似地和丁英交合在一起。事毕,他的心才平静下来。

一周后,康鑫贵就成了子校的副校长,身份当然就成了干部。一个月后,他就如愿当上了子校的校长。两年后,就当上了政工科科长。

王副监狱长从那次和丁英在他家完成了心愿后,以后就经常去康鑫贵家和丁英幽会。康鑫贵只要回家时看见家门紧闭,就会知趣地躲到其他地方,直到他认为王副监狱长离去后才回家。王副监狱长和丁英的事,就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李跃峰,笔名(网名)山野俗人,陕西省大荔县人,生于1966年10月,酷爱文学。是江山文学网签约作家、江山之星。曾在国家各级报刊发表作品,获省级以上奖励多次。其中,中篇小说《梁燕妮》于2010年获得了首届全国“铜锣湾”杯“孝问苍生”孝文化征文大赛二等奖,栏目剧《咱们村的监委会》获得了2011年全国廉政短剧大赛铜奖,短篇小说《书怨》获得了2009陕西省首届“益秦”杯“与法同行”征文大赛优秀奖。著有长篇小说《劳改家正传》(《追逃》)、《蝉变》及《沙苑传奇》(《这山看着那山高》)三部,中短篇小说数部,散文百篇,诗歌几百首。

心灵圣地,芝兰之室。原创高地,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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