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王梦劢】华山第一啬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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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第一啬成长记

原创/王梦劢

女儿2岁3个月去上幼儿园，园长阿姨问起她的名字，她淡定答道：“我叫华山第一啬”。这个名字的来由是因为——她一岁半时，有个大她半岁的玩伴叫格格，有天她们俩个一人拿了根麻花在吃。邻居就逗她们，让把麻花给猫咪吃些。格格pia一下一根麻花全扔到猫咪跟前，我女儿在邻居反复劝说下，掐了都没有她小拇指大的一丁点放到猫咪跟前，看见猫咪不吃，她又捡起来准备自己吃。邻居们一顿哄笑，都说我女儿的啬像极了她的爷爷，并从此给她冠名“华山第一啬”。现在再提起她在幼儿园说出这个名字时的淡定，她笑称当时不懂大家是在rang（攘）她。

女儿的啬，也许与生俱来。她三岁多时，有次奶奶准备带她去看太奶奶，去之前先带她去超市买些东西。结果因为买三包还是两包挂面问题而和奶奶对峙起来，小小的她认为太奶奶老了，吃得肯定少买两包挂面足够，为此还哭着和奶奶在那里理论。后来超市的大姐把这件事告诉我，她笑着说：“你生了个好女儿，懂得守家……”

关于守家，小小的女儿表现得淋漓尽致。每到过年前，她的三个姑姑会在我家“支油锅”那天来帮忙，不停地搓、切、炸、捞，几个人得忙碌一整天，回去给她们各家带些自然应该。但是姑姑们都知道拿这些东西得避开我女儿，否则她会挡着不让姑姑们出门。

啬得犀利。有次过年，表姐姊妹七个一起来看婆婆，送了一堆礼品。表姐走后，大姐对婆婆说：“妈，让我看看你侄女来都给你拿的啥些？”，当时在房间玩电脑的女儿听到了，径直走到大姑面前，平静地问道：“大姑，看得又想往你家拿啥呢？”，姑姑们宠爱侄女，总是一笑了之，她们认为侄女将来能看住家是本领，也知道女儿自小话不多，但言语犀利。　　

啬得直白。记得有次，我和同事带着各自的孩子去县城玩。同事坐在我前排，当时我手里捏着3张一块的毛票。女儿看见了，问道“这是几个人的车票钱？”，我回答两个呀，然后她抽出一张塞进我的包里，拍了拍前面的同事说：“阿姨，各人买各人的车票吧……”　　

啬得实在。大姐的儿子要结婚，按照当地风俗，我作为舅妈要给孩子买双鞋结婚那天穿，因为想着年轻人和我眼光有差异，便直接给了孩子300元让他自己买。我女儿因此和我理论说道：“为啥要给300元买皮鞋，给50元买双布鞋不也能穿吗？”。　　

小时候的女儿，所表现出了各种啬。我也常教育，但没有效果。家人觉得孩子还小，不谙世事，长大了自然会好，而我更认为她是得了爷爷的真传……

啬得“生财”。女儿上小学一年级时，我偶尔早晨给她一两块钱，因为她老羡慕同学在校门口可以买个零食吃。意料之外的是她舍不得买五毛钱的一个烤肉丸子，却愿意花五毛钱赌一把。就是一圈写着不同钱数，用力拨动指针，指针停下来时对着多少钱，就付你多少钱的那种游戏。想想那种游戏也就骗骗小孩，但女儿乐此不彼地尝试。我知道后制止她，幼稚的她回答：“那五毛钱说不定能换回一块呢？”，我无奈总结出谁家孩子生来像谁，因为她的爸爸就喜欢玩牌。　　

啬得“变相”。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女儿就代表班级参加学校的演讲比赛。以后的每年她成了班里固定的代表者，但是到了五年级，她坚决不愿意参加了，理由是那天不参加演讲的同学可以自带各种零食边吃边看。而她纠结于为什么每次都得她忙着备稿、背稿，而别的同学就可以海吃海玩。我教育她为集体努力争取荣誉是本分也是荣耀。她说道：“既然是集体，就应该人人出力，再说凭啥我老占着这份荣耀不让？别的同学说不定比我表现的更好呢？”，几番交涉没有结果，我便也默许了她的想法 。演讲那天，我给她了五块钱让买好吃的。她如愿以偿地了坐在台下悠闲地吃着零食，只是五元钱一分没花，塞进了她的存钱罐。她说同学都愿意把好吃的分享给她，自己的钱自然也省下了。我又是一顿教训她不能占便宜，她与据理力争道：“这不是占便宜，这是大家对我的喜欢与认可……”

仔细想想，我的女儿不但啬，还自私无比！华山第一啬实名所归！常教育，常纠正，也常常怀疑啬难道也会遗传！

啬从省钱开始。女儿从初一开始在渭南中学上学，期间我反复给她讲爸妈不在身边的日子，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可她在生活中还是表现出无限个“舍不得”。在饭堂打饭，即使哪天有她喜欢吃的饺子，如果她认为一份饺子的价钱高出她的预计，她也会选择吃别的。偶尔我周末去学校看她，想着带她出去吃些好吃的，她还是会选择米线、面条之类稍便宜的小吃。她喜欢吃火锅，但就因为辛市街道的自助火锅价钱比华阴贵了两块钱而选择放弃。周末回家需要坐班车到宝莲灯。我时常叮咛她如果带的东西多了，就坐出租车回家，但她从来都是选择坐免费公交，宁愿承受中途倒车的麻烦。我常暗地里想这孩子天生是个守财奴。

啬从计较开始。初三时，有次让她帮我在淘宝上买东西，钱是她先垫付的，后来还钱时，差了她8毛8她还是坚持要回去。我笑着问她母女一场，难道情浅到不值8毛8？小时候给她买奶粉、尿不湿花的钱，现在随便要她还任何一样，都可以导致她“破产”！她回答那是她的奖学金，是血汗钱！每一分钱都是用努力换来的。所以花出去她真的很心疼。

用我的家乡话形容，褒义地夸她是个“会过日子的娃娃”，贬义地评她是个“啬皮鬼鬼（guigui）”。我内心是有些许失落，如此吝啬的女孩长大了谁家愿意娶她？

终于不啬了！ 的疫情始料未及，各行各业忙于疫情防控时，更多的居民被要求居家不得外出。对于一个上高中活泼好动女孩，无疑是种耐力考验，况且还要整天面对网课和线下作业，久了难免会有浮躁情绪。于是，微信聊天便成了我们母女每天的必修课。为了缓解她的压力，我也常常给她发些励志的文章，疫情防控的感人信息或视频。有天偶尔和她谈起韩红做慈善的事情，顺便问到学校是否组织捐款。她回答说：“还没有，我想捐款属于个人自愿，谁来组织或以啥形式都不重要。”，两天后她让我帮忙咨询捐款程序，再后来她捐款200元到华阴红十字会。女儿的行为令我感动，更多的是让我惊讶！这还是我家的那个华山第一啬吗？我笑着问她怎么不多捐些，她平淡地说道：“你女儿有多少钱，妈妈心里没个数吗？200元是我的心意，再说娃娃也要过日子呢！”。那一刻，我陷入沉默！

啬得自强。女儿捐款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件事。那时我的家人得了很重的病，上中专时的班长知道后，建议我们小群里的七个同学都拿些钱给我们急用。我感动于心，把这件事讲给女儿听。她说：“妈妈，我们要靠自己！都是普通家庭，阿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我也不想成为一个被别人同情的人……”，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认知有限。我只能告诉她——危难时伸出援助之手是爱心仁义之举，我们要自己面对困难、解决问题，然后学会拥有感恩之心，并且一定要懂得在别人需要帮助时也伸出援助之手。

啬着懂事。昨天看到大荔一个同学发朋友圈的奶茶店可以送外卖了，我把二维码发给女儿，想着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喜欢喝奶茶、吃汉堡也是很正常的。她却回复我这种店可能会贵些，不吃了省些钱。

啬与不啬？！华山第一啬终究长大了！她的成长不止因为年龄的逐增，也因为沉重的生活经历。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无疑是痛楚的。就像从开始起笔写这篇文章的浅笑到落笔时的流泪。在最心碎之际，女儿曾握着我的手说道：“妈妈，收起眼泪，只要你我不倒，老天又能奈何？”，就像武汉的疫情，全国聚力救治、防控，那些因病去世的患者和被感染的工作者，无一不让人痛心？！但正如女儿曾说过的我们不倒，老天奈何？！危难之时，万众一心，举国上下，众志成城！相信春暖花开定有时，山河无恙依然暖！

作为一个妈妈，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我的女儿了，真的好想她！祈愿疫情早日消散，能回家抱抱她，然后告诉我家的华山“第一啬”，我比她想象的更爱她！！！

作者简介

王梦劢    笔名晚秋，大荔人，卫生监督工作者，喜欢写散文，习惯用文字十图片十音乐记录生活点滴。用“生活本平淡，且且用心过”的姿态经营每一天。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投稿邮箱：[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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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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