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表情的鱼
夜色宁静,一切的喧嚣都已沉寂,全然不知所云的音乐高低起伏着,可是别说走心,连入脑都没做到,全然不知道听了些什么,原来除了食不甘味,也有听不知所云!大概夜色也好,音乐也好,无非,都是掩盖情绪的道具。
感慨一天好累啊,唯独可以庆幸的是终于可以趁着夜色,摘下面具,卸下一切尘劳,做此刻最真实的自己。
想想这一天,说了多少言不由衷的话,做了多少从心底厌恶的事情,又多少次地牵动嘴角的肌肉,虽然心一惯地如止水般。
“人生在世无非是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被别人笑笑不可避免,可年纪渐长,
偶尔去笑笑别人的劲儿都没有了,至于对别人笑笑,那是没有忘记过。
即使一个人,溃不成军,丝毫没有一支队伍的力量和底气,却也依然,在抬头的瞬间,在挂着眼泪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没事”,“挺好的”,一如既往地报喜不报忧,甚至于都忘记了,忧也好,累也好,苦也好,凄也好,其实并没有人真正在意,除却你自己。
随喜乱翻书,发现所有的文字,好像都切合此刻的心情。几米 在《布瓜的世界》里说,“为何鱼只要有一种表情就可以面对世界? 为何我却不能只用一种表情来面对全世界? ”不禁感叹,鱼用一种表情就可以面对世界,甚至有人说那是因为那表情是微笑,微笑可以所向披靡,可是你一再地观察,却发现鱼的一种表情,无关悲喜,不参喜忧,便更是感慨,一天里,无数次地换上不同的面具来切合这情、境、场合,却唯独未曾问问自己的心,以为委曲求全可以换来的一切安宁美好,却永远是心间的海市蜃楼,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是模糊的面具?不不,时日既久,那面具早已长在了脸上,成为了你的一部分。疼,痛,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是物是人非,是无法言说。
倘若有可能,谁不愿意写最纯净的文字,做最纯粹的自己?可是我们,做着这样的梦,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人生涂抹地面目全非,找不到一丁点儿梦中的唯美的痕迹。
那个爽朗的,时常微笑着的姐姐说,“人生远远比小说更精彩,但生活的无奈就在于它将如此开朗地我,揉捏得死气沉沉。张爱玲说中年的男人举目四望,发现四周都是要依靠自己的人,而自己无所依靠!可是谁说只有男人,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比男人更汉子,就比男人更孤独!”“也许别人是笑着的,我们没有看到光鲜掩映下的褶皱,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褶皱有多深,无奈有多重”!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又无法如孩子一般就地打滚,撒泼耍赖,感慨完了,洗把脸,又该干嘛干嘛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不,不羡鱼之乐,只羡鱼之生,一种表情就可以面对整个世界的单纯而任性的生!生而为人,仅此一点,就难做到。
子非鱼,子非鱼!倘若能做一条一意孤行的鱼该多好!
2020.5.8晚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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