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人的乱话三千
论如何为人处世。甲劝乙:“做人啊,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人家。”乙接口道:“依你这么说,那我通夜勿用睡了。”
论如何保持低调。甲劝乙:“你以前做人太高调,以后尽量低调一点。”乙接口道:“因为赌博,我以前把钞票都搞掉了,现在我把房子都抵掉了。反正已经是搞的搞掉、抵的抵掉。你倒是说说,我还有什么好抵调的?”
一老头上街,半路上碰到一个熟人,熟人跟他打招呼:“啊呀呀,今天你又穿尼子服了。”老头大惑不解。熟人接口:“你的衣服不是你尼子(儿子)穿过的吗?不就是尼子服吗?”农村的老人节约,穿的都是儿女舍弃不穿的旧衣服。
以前镇上有个五保户,穷得衣不蔽体,村干部给他二十块钱,叫他买件衣服过冬。五保户拿到钱,直接去饭店喝酒了。人们骂他:“真当勿要好!”五保户接口:“廿块钞票给我遮遮卵,不如吃顿老酒全身暖。”从此成为笑话。
那时候村里经常开社员大会,学习毛选。一天,孩子问父亲:“今天学什么最高指示?”父亲接口道:“毛主席饲猪我烧饭。”没文化的父亲硬是将“毛主席指示我照办”听成这副模样了。结果这位“烧饭师傅”后来被全体村民批斗。
楼姓男人要生孩子了,向陈姓男人讨教如何取名。陈姓男人说:“生儿子叫'楼登’(楼上),生女儿叫'楼河’(楼下)。楼姓男人问:“那你生孩子取什么名?”陈姓男人说:“取'陈银行’(存银行),有用不完的钞票。”楼姓男人大笑:“那我取'楼贷款’(乱贷款),把银行的钞票统统用光。”
那时候有广播,广播这样开场:“各位听众,XX镇广播放大站现在开始播音。”一大爷实在憋不住了,就问人家:“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广播一响就开始骂人。”原来,他把“现在开始播音”听成了“现在开始骂宁”。
广播里要播报天气预报,特别是夏天,广播里总有一句:“局部地区有时有雷阵雨。”一大爷听见了,就跟旁边另一位大爷嘀咕:“直埠倒灶了,那里天天下雷阵雨,他们田里的稻恐怕要烂掉了。”原来,大爷将“局部地区”听成了“直埠地区”。
以前,装尿素的包装袋是用布料做的,上面还印着“日本尿素”“含量95%”字样,这种尿素袋剪开后可以做裤子。某天,一个穿屎素裤的公社干部来到村里,立马就吸引了一长串看西洋镜的人。有个土才子在后面喊:“公社某干部,穿着进口裤。前面是'日本’,后面是'尿素’。再朝裤裆看,含量九十五。”
过去农村流行革寿材。一天,狗比倒灶的阿法也请来师傅,给父亲革棺材。阿法看到木匠干活时大刀阔斧,心里就不停地肉痛,于是他恳求师傅:“帮我们节约点材料,能省则省。”木匠师傅从未碰到过这么小气的,脱口一句:“好啊,我材料用得省丢,到时候再给你革副小棺材。”据说后来阿法的儿子真的夭了。
有户人家死了人,要去路边棺材店买棺材。走到半路,碰到朋友阿法。阿法说:“棺材店老板我认识。”两人一起来到棺材店。阿法悄悄对老板说:“便宜点行不行,给我个面子?”老板想,自己卖棺材从来不打折,今天竟来了个讨价还价的,于是脱口一句:“你自己用的话,我给你打对折。”
过去,亩产超万斤的荒唐做法流行天下,但老百姓并不买账。一次,一位农民吐了一句大实话:“交了国家粮,还不够供爹娘。”说话的时候,刚好有干部在场,追问他:“刚才你说什么?”农民赶紧改口:“交了国家粮,余下的供爹娘。”
有人问某村干部:“你当村长到底图什么?”村长接口道:“不为出路(赚工资),不为出头(为名声),不为出气(报复),不为出格(违法乱纪),更不能出空(不做实事)。”那人说:“一点意思都没有。”村长又接口道:“活着为社会,死掉变骨灰,后世不后悔。”话糙理不糙,胜过政治书的万语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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