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猴球球讲故事-狂风暴雨
狂风暴雨
本该有月亮的时间里我被疯狂的风摇醒,由于没爬得太高所以也还不必过多的害怕。只觉得自己应该抱紧树枝,若不然肯定要被那黢黑的世界掳了去。
风越来越急,树叶开始从寂静中苏醒,迎着风就夸张的摇晃起身体,就好像急着要将树叶与细枝撇清关系。不远处的树叶传出可怕的声音,整个世界如同在黑暗中弄丢了自己的醉鬼一般叫骂、呻吟、责备、然后又欢快的跳起舞,直到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栽进沟里安然睡去。
一道闪电迅速而坚决的划过夜空,叫世界也清晰了那么一瞬间;睁着眼正害怕的我看到这一晃而过的光明却更加恐惧——这一闪而过的清晰较不见五指的黑暗更为骇人。紧接着慢悠悠划空而来的雷声在很远的地方就散去,倒成了漫不经心的游戏;紧接着又一阵闪电的催促雷声才又隆重了一些,响彻山谷就连回音都能将大地震得抖起来。一阵风急忙又冲了上来、大树们又比之前要快活许多,折枝的、落叶的忙作一团,它们就像要随着云脱离大地而去一样的疯狂。
而此刻的我除了害怕毫无办法,干脆闭上眼睛将树干抱得紧紧任凭自己随风摇晃起来,心里想着如果树飞了自己也跟着去;这一想到轻松了几分,就好像真要起飞离开这个地方一般,不但不觉得风狂了反而认为这样的风还不够、甚至还差的远。
正在想着风,闪电又来了几回,忽明忽暗的世界只有闭着眼睛才叫我安心。雷声越来越郑重,似乎是铁了心要将沉睡的大地叫醒,可是雷电并不明白大地只在意太阳的光芒。
闪电像远处奔去、雷声也随着远离了这片黑暗、大部分的风似乎也追随而去,只留下些慢性子的还在这里徘徊而已;雨滴快速而有力的砸向这无尽的黑暗中,不见水花却将噼里啪啦的声音塞满了黑暗。我尽量将自己和已经温暖了的树贴的更紧,就算雨水将后背打湿也不敢去理会。
零散的大雨滴逐渐变成了密集的小雨滴,睁开了眼虽然依旧看不清却能感觉雨已经变得均匀了许多,就连伸出的两只手都一样的被淋湿了。抬起头有雨点落在脸上也落到了嘴里,才想起自己已经几天没有痛痛快快的喝水了,虽然也并不渴但牛奶的滋味却还是叫人怀念。如果没有逃出来,此刻的我肯定是在淋不着雨的笼子里抱着心爱的小毛巾睡着了的,或许手里还捏着一粒糖也不一定······
猴爸猴妈会不会找我呢?他们还愿不愿意骂我、打我?或许我应该回去,回到那个没有恶意且拥有着可以将黑暗驱赶的小小太阳的温暖的家;牛奶、蛋糕着哪怕守着自己那并不结实的笼子也挺好。
远处又掠过几道闪电,雷声却似乎回到了头顶的这片天;好在疯狂的风始终没能跟来,估计是跑得太猛迷失在了远方。雨滴又大了一些,它们在树叶上聚在了一起落在我头上,叫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着叫我有些手忙脚乱,正打算抱紧已经被寒意占领的树干却一滑差点就跌落黑暗。雷和闪电交织着,似乎是在驱赶宁静和黑暗,可始终也只是将宁静打败而黑暗却始终不曾妥协,只要闪电离去就立即包裹起这个世界。
当我抱紧树枝时尽可能的将头塞到怀里躲避着雨水,吵杂间心跳的声音也特别清晰,感觉就要挑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叫我感觉非常疲惫——不知道是冷还是怕根本无法控制的颤抖的厉害,我宁愿是因为冷、毕竟谁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会怕得抖起来。
呀呀!你在哪里呢?你也在风雨中偷偷告诉自己太阳很快就会升起吗?呀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呀?抬头望望所有的远方也都隐藏在黑暗中或者说随便几步就是可以是一个并不清楚的远方了,着叫我不敢乱动,只怕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弄丢在这无尽的“远方”之中。
天空恢复了平静,狂风暂时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个远方追寻梦想的天际;闪电也带着雷鸣跨过了远山沉了下去,只剩认真的雨还在仔细的抚摸着受了惊吓的我和大地、擦拭着溅在矮处枝叶上的泥水。剩下的风也轻柔了起来,带着一阵花香悠然的飘来飘去,到了哪里就将花香洒在哪里。风留下花香缓缓的将乌云带向远方也带走了变得多情了的雨。
光明在天边撕裂了一条线,将光明塞进了黢黑的世界;越撕越大、越斯越大······直到整个太阳升起,用温暖和光芒彻底将寒冷的黑夜一并赶出了变得狼藉不堪的大地,一切又恢复原来的颜色。
松鼠和鸟儿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愉快的争抢起前一天没吃完的玉米棒子,吃饱了的依旧追逐打闹或者在枝头晒着太阳唱起自己最熟悉的那首歌。我的玉米已经倒了一大片,那泥泞的小道已经差不多都干了只是凌乱横着许多在风雨中狂舞的大树不小心折断的枝条和未来得及变黄的树叶。
转头又见到了那片一下到地面就消失了的花,一夜的风雨也没能将这份美瓦解,虽比上一次在意时又少了一点但依旧开得洋洋得意。
又饿了,这是每个清晨都会来临的感觉;伸个懒腰下树继续拿我的玉米寻开心。
到了前一天还趾高气扬的玉米地却发现玉米们都对泥泞的大地变得异常亲近,就连用力拉都不愿起来;不能攀爬着摘取玉米是很难寻得快乐的,只好很不情愿的学着松鼠们的样子在地上翻捡吃的,这叫我觉得很不开心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是吃根本没有了多摘一些来浪打赏松鼠和鸟儿的心情。
吃饱了正追正追着一只漂亮的蝴蝶却发现鸟儿们迅速的扑腾着翅膀飞进了密林里,松鼠们也都爬上了树去;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叫我感觉到不安,“我们被塞进黑口袋的那天鸟儿就是这样的”心里立即想到了有危险靠近也跑进了森林,我不想着上树——我害怕又听见“砰砰”的声音,那会使我从树上掉下来,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最好是能消失不见。
来时的小路上开始传来人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害怕得紧紧的贴着地面将自己淹没在之前还视为敌人的草丛里,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他们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悠闲的脚步声,我不断的祈祷着他们改变主意像另外的地方走去,可这条并没有岔口路通向的唯一远方就是这里。心里只好默念着:“呀呀!叫他们停下或转身离去吧!我真是怕的要命了。”
可转念一想如果是猴爸猴妈来找我的呢?这一想倒叫我好奇的抬着头朝着小路张望,甚至做好了冲出去拥抱的准备。
他们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