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猴球球讲故事-一岁
一岁
三月的天并不太善于积蓄云彩,温暖的太阳也只好孤零零的挂在空荡荡的蓝色天空之上。在这个春季里我也总像它一样保持了一副没睡醒或正打算睡去的样子,每一天都显得懒洋洋的,或许是一个冬天的颤抖为我们留下了许多的疲惫也不一定。
猴爸猴妈说:“你来了一年了。”我不太明白什么是一年,但却感觉到了冷热阴晴间的变化。现在再看那片很久以前与松鼠相遇过的林子也已经又飘零了许多的花瓣,将位置让给了还没来得及长大的果实和才开始舒展开来的叶子,这和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棵大柏树下是我时常在意的地方,因为我还记得那只小得可怜的“二师兄”一直就睡在那里,这么多个日月交替也没有将它唤醒见它回来,或许它也迷路了——迷失在那个有松鼠和大鸟的林子里。它可比我笨多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回家的路;要不然就是因为太贪玩而忘记回家了,谁知道呢?
今天很早猴妈就开始给我洗澡,并说了一大堆我还不太理解的话语,只一句我听的很真切:“下午给你吃个蛋糕。”我总是很在意吃的,他们开始叫我“吃货球球”,我喜欢他们这样称呼我,因为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总能将“食袋”也塞的鼓鼓囊囊的幸福许多时间。
一整个白天我都被关在笼子里,一如既往的和寂寞做着伴,直到如我般寂寥的太阳懒懒散散的到了山顶才被猴爸从笼子中唤了出来。他们看起来都很高兴,笑呵呵的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蛋糕、蛋糕,我总能从一大堆混乱的话语中挑出自己喜欢的。
我被安置在沙发上,头上给我套了个圈他们却称其为帽子。只见猴妈端着一个比我脑袋还大的蛋糕向我走来,那蛋糕上长着根红色的棍子,那棍子还顶着正在跳舞的火苗,漂亮极了。突然猴妈欢快的哼哼着拍起手来,猴爸也在一旁边拍着手边笑着,那愉快的声音停下后只见猴妈“噗”了一下,那跳动的火苗就被吓跑了——我不太喜欢火苗,即使它很漂亮也很温暖。
见火苗不在了我就立即伸手去抓蛋糕,蛋糕很好吃,特别是那花花绿绿的“泡沫”,只是那猴妈没来得及抢走的能抓住火苗的棍子并不好吃;我把它扔掉时猴爸猴妈还笑了一阵子,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开心的。
可能是我吃的太急了,不一会就浑身上下都是“泡沫”,黏糊糊的叫我很不自在。可当我吃完了大块的来收拾这些零碎时他们又在笑了,前俯后仰的,这回倒叫我有些难为情了,毕竟蓬松帅气的毛发变得一绺一绺的有些不那么漂亮了。
就在这时猴爸的母亲看到了,很蔑视的看着我说了句:“喂那连蛋都不会下一个的玩意干什么?还不如养只鸡实在。”这个妇人不喜欢我而作为回敬我也不喜欢她,在她眼里所有的动物都应该是养来吃的,而猴爸猴妈却不允许她这么干还每天给我吃好吃的,这就是令她极为不满的原因吧!特别是她被我揍了几次之后我就更不招它喜欢了,总要在猴爸猴妈面前看着我龇牙咧嘴的叫嚣着要将我“卖掉”。有几次她几乎真打算那么干了,好在猴爸猴妈总能将事情敷衍过去并继续用这看似简单的爱来宠着我。
此刻要不是猴妈在我就会狠狠的教训她一番,猴爸在这样的时候总会为我说话:“有些动物是养来填肚子的,有些动物则是用来填灵魂的,不是一回事。”虽然我也还是抓住所有的机会来欺负猴爸但他似乎并不太在意那些,甚至责备的时候都还是微笑的,我很愿意欺负这即使挨揍也不生气的猴爸。
吃完蛋糕正收拾着被自己弄得糟糕透了的毛发却被猴妈一把抓起来扔水里洗澡了,她总是很在意这些,不允许我将自己弄得一团糟。我也很喜欢洗澡,总觉得这样很舒服。
洗了澡又喝了一大盒酸奶才又回到了笼子里,愉快的等着夜幕将大地密实的扣紧,将梦引入这个只属于自己和寂寥的笼子。轻轻的寒风吹来了些许困意——晚安,让我新生的“一岁”。
夜里我好像到了呀呀,它在一片光明中对我说:妈妈很快乐的生活在一个与那片被人惊扰过的森林完全不一样的美丽的地方。这个地方有很多善意的伙伴,谁也不必再为采食果实而发愁,那里没有黑夜和寒冷,到处都填满了最美的鲜花、水果和绵软的温暖······
当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一切却又回到了黑暗与逐渐将我吞噬的寒冷。我没纠结呀呀为什么不见了,因为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又是伴着寒夜直到懒散的太阳出现在天边也没能再睡着,或许真的是只有远了才明白思念是怎么回事吧!对于我而言,呀呀是深埋心底难以割舍的痛,对于呀呀我会不会也是呢?它告诉我安好就行了,它没像猴妈一样的抱我,我也不再渴望这份总是失望的拥抱,我也绝口不提这无望的思念更不会告诉它关于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