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收藏•文苑】聂怀宇：习《游目帖》

文：聂怀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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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少毕生向往蜀地，与桓温手下刺史周抚长期信札往来，于是有了流传至今的旷世奇书《十七帖》。其中的《游目帖》这么写道：

省足下别疏，具彼土山川诸奇。杨雄《蜀都》、左太冲《三都》，殊为不备。悉彼故为多奇，益令其游目意足也。可得果，当告卿求迎，少人足耳。至时示意。迟此期，真以日为岁。想足下镇彼土，未有动理耳。要欲及卿在彼，登汶岭、峨眉而旋，实不朽盛事。但言此，心以驰于彼矣。

右军大人最后也没有成行川蜀天府，只能依靠古籍记载了解那里的传说与风貌。这种隔靴搔痒的情绪在字里行间呼之欲出，如果告诉他这个世上最终会有飞机，那他一定要上天看看。王羲之生活在一个政治复杂社会相对富足的时代，那个时代是怎样完成了混乱与和谐的平衡，我们也统统只能在这些残碑断帖中想象和拼凑。

王羲之书圣留下的书法遗产非常丰富，据统计共有686封书信，这么多的书信简直是从那1800年前穿越而来的宝贵档案，何况它们都来自这个被封为“书圣”的雅士高人之手。临摹十七帖，与王逸少一块疾笔奋书，感受那种夹生在门阀与氏族势力之间的风骨，想象一下两三年换一个皇帝，四五年转换一个对手的无奈。这众多帖目中，还是习《游目帖》这种意气山水间的文字来得畅快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