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顺化做了387年的首都,为何最后被河内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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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化成也地理位置,败也地理位置。二战后,南北越的交界处北纬17度线,就刚好穿越这里。在北越越共与美军扶持的南越互相对峙时,这儿被划分成非军事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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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化这个地方的气息让人总觉得酷似南京,既失去了政治首都的地位(河内),也远离后来的经济中心(胡志明市),而且还在战争中受战火摧残。南京有1937年浩劫,顺化有1968年屠城,两城何其相似。
顺化是越南阮氏王朝的皇城,就算风光不再但好歹也是一省省会,火车站规模小不说,也没啥人气,实在很难想像这里的往日时光。
壹
成也地理位置,败也地理位置
顺化人引流香江护城,香江也贯穿了整个古城。越南的城市与水有很大的关系,河内、岘港、会安、胡志明市都是沿河而生。
香江在历史上也具有重要地位。越南在李朝建都河内之后,总是有北面强权侵略之虞,历史上先有元朝的入侵(但失败)、后有明朝占领直接进行管辖统治等血淋淋的案例,史称四次北属时期。顺化的香江正是第一次北属时期,汉朝与占城的边界。
对越南来说,北方离中国太近,又没有屏障,风险太高,因此从12世纪开始北越文明就一直有往南拓展的趋势。顺化是陈朝英宗将玄珍公主嫁给南方占婆国王所换来的土地顺州与化州。在此之后,北方文明南进发展的趋向大势抵定。
往南移动的进程大概在后黎朝的时候完成,此时除了下高棉湄公河三角洲地区之外,近代越南的雏形已经出现。但在16世纪中业到18世纪,国内势力分成升龙的郑主与顺化的阮主。阮主之所以势力能够崛起,除了占婆与高棉王朝的衰弱之外,还包括聚集在会安的季风亚洲跨洋贸易带来的巨大财富。这些资源让在南北越分裂中的阮主能够建立广南国(1558–1788),得以抵挡北方郑主的七次入侵。
广南国是个靠贸易吃饭的政权,越南中部多山,可耕地不多,如要长期与北方政权抵抗,势必得靠外人资助。因此他们除了吸纳许多因明朝亡国而无法返国的“明乡人”、支助驻居河仙镇的鄚玖军事政权,也拨了秋盆河部分地区给来会安做生意的日本人、来自葡萄牙的修道士以换取他们的军火物资。
而在高棉帝国衰败之后,以和亲的方式下嫁女儿阮氏玉万给逃到下高棉柴棍地区(今胡志明市)的高棉国王吉·哲塔二世,以赞助吉·哲塔二世对抗暹罗的条件,换取广南国在此块地区的收税权,开启越南统治下高棉地区的先声。
也是在这个时候,顺化开始出现在历史舞台。阮主定都顺化自有用意。收服占婆势力,在资源调派上更容易,而且比起过于接近中国的河内,这儿离中土远,背后又有长山山脉阻挡高棉的入侵,是个适合开疆辟土、远离外强的风水宝地。
大概也是在这个时期,整体越南文明开始更快地吸收占城背后的高棉文化,并使得有别于中原文明的越式风格更为显著。
贰
历史上统一越南全境:以顺化为都,控制国土狭长的越南
今日所看到的的顺化皇城是1802年阮福映(1762–1820)统一越南全境、结束南北分裂时期后所兴建的。在平定北方之后,他仍选择以顺化为都,控制国土狭长的越南。
整个皇城仍是以紫禁城为模板,在风格上可以视为是升龙古城的延续,包括像是太和殿、长廊等建筑都与故宫十分类似,只是规模有所不同。在整体宫殿的配色方面酷似乾隆时代的珐琅瓷,这样的配色在艳阳天下甚是好看。
这是个四季如夏、花香四溢的地方,也难怪流经顺化的河会被称为香江。
一些韩国人来这里观光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这里跟景福宫有些相似,东亚国家就数这两个华夏的小老弟命运多舛,一个是被日本人吞并,一个是臣服在法国人之下,两者皆在并吞与夹攻之间擦撞出自己的文明,吸收中土文化的精华,或许就是因为这样,韩国才对越南如此同情吧。
整座皇城空落落的,比起会安古镇的人山人海,这个越南第一个世界文化遗产显得落寞许多。去皇城的人不多,而这也与他坎坷的身世有关。
叁
落寞的顺化:与这座城坎坷的身世有关
越南在西贡条约、顺化条约逐步沦为法国的保护国并近一步被吞并后,西贡与河内的政治地位又再被提升,顺化则相对地逐步没落。
不过顺化皇城在1945年以前仍是阮氏王朝的中心。皇城后面更有法国人在1932年保大帝回国后替他兴建的行政公署。就规模来看,这个公署应该是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
直至1945年8月越南末代皇帝保大帝于皇城午门退位后,顺化才褪去了政治中心的外衣,河内成为越南的新首都。正式鼎革至新的共和时代,但这并没有免去顺化日后被大肆破坏的命运。
从1558年到1945年,387年间,顺化都是越南阮主、西山朝和阮朝的京城,作为越南的古都存在。
顺化成也地点,败也地点。二战后南北越的交界处北纬17度线,就刚好穿越这里。在北越越共与美军扶持的南越互相对峙时,这儿被划分成非军事区。
但在1968年1月,北越突然发动无预警的强烈攻势,南越也不甘示弱立刻反击,皇城与大批平民遭受战火影响,史称戊申顺化屠杀。在这场浩劫当中,顺化皇城大部分的建筑物毁于一旦,而复原工作至今仍在漫慢进行,到处可见修复的红砖瓦片。
南北越统一后,皇城午门上高挂的一星旗表示着物换星移,昭告天下传统皇权已然逝去,现在是个新的时代,而这里已经不是皇城,而是越南的故宫。
皇城的出口是和平门,但这样的安和日子,又能维持到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