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学】伍健中：初心依旧(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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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 | 晶莹 | 编辑 | 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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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 。
*初心依旧.传奇故事*
第十章
革命征途两分离
作者：伍健中
根据革命工作需要，丁大伟跟随韦拔群留在右江革命根据地，坚持武装斗争。而唐金枝，作为部队的随军战地医院护士，必须随军北上。
夜深人静，右江河畔，月明如画，芳草地上，月光映衬出相依相偎的一双倩影，那是丁大伟和唐金枝难舍难分，在依依惜别。两人坐在草坡上，唐金枝将头靠在丁大伟的肩膀上，丁大伟紧紧地握住唐金枝，那双温暖而又富有柔情的手，两人默默无语地静坐着，仿佛是一幅靓丽的爱情风景画。
多情而又耐不住寂寞的唐金枝，轻轻地抬起头来，昂望着天空，娇气十足地说：“大伟哥，今生今世，我就嫁你一个，那怕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等你，非你不嫁。”
丁大伟被唐金枝的真情所感动，情不自禁地把唐金枝揽入怀中，俯首贴耳，甜言蜜语地吐露真情：“我的心肝宝贝，我也非你不 。”稍停了一下又说：“现在国难当头，我们要为国分忧，等消灭豺狼，安居乐业时，我用花轿接你。”
“哎哟，大伟哥，小妹我也有此意，你真是我的好知音。”说着，主动地投怀送抱。丁大伟心血来潮，把唐金枝紧紧地抱在怀里。
一直窥视着这对情人谈情说爱的月亮，看到此情此景，想不到人世问有如此深明大义，心心相印的真情实感，自愧不如，羞愧地，偷偷地躲到云层里。河岸边的树林里，几只夜鸾啼鸣。此时，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
1931年11月9日，天刚蒙蒙亮，红七军挥师北上的军号就吹响了。唐金枝听到军令，就毫不犹豫地从丁大伟的怀中争脱出来，含着依依惜别的眼泪，背起背包，跟随战地医疗队和七千多红七军战士，从河池出发北上。
刚开始，红七军执行“李立三路线“，确定要”打到柳州去“，”打到桂林去“的口号，沿途攻打大城市。结果是由于敌强我弱，城池固若金汤，红七军一路损兵折将，到达挂北全州时，只剩下近四千红军战士。随军医疗队，也由于缺医少药，许多重伤员也无法挽救过来。
在这极其艰难困苦时刻，唐金枝也累得病倒了。由于伤病员太多，医务人员严重的不足，唐金枝在发高烧40度的情况下，顽强地硬撑着病体，给伤员清洗和包札伤口。黄喜新多次劝她休息，她总是说：“比起战场上流血牺牲的战士，我这点病算什么，多抢救一个伤员，就是对革命多一份贡献。“在她的精神鼓舞下，整个战地医疗队的医生、护士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积极而又忘我地投入抡救工作，一些轻伤员也主动行动起来，帮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在这关键时刻，红七军及时地在全州召开了前委会，审时度势，经过实事求是的研究讨论，明智地作出决定：改变策略，放弃攻打大城市的计划，转战北上，去中央革命根据地，和中央红军汇合。
会后，前委为了使大部队能轻装北上，随时能投入战斗，决定由刚病好，身体还虚弱的唐金枝和黄喜新，配合一个班的红七军战士，护送重伤病员，转移到地方就医。
邓小平、陈豪人和前委会，率领三千多红七军战士，转战桂、黔、湘、粤、赣五省，经历了武冈、全州、江华、连州、梅花等战斗，摆脱了国民党反动军队和各地反动武装的围、追、堵、截，历尽艰难险阻，前后行程一万二千余里，终于在1931年7月北上，到达江西中央苏区。一路上，打败了敌人北面来犯的敌人，给中央红军减少了威胁，还保护了自己的有生力量。
在中央苏区，几方面的红军汇合起来，壮大了革命的力量，更有利于北上抗日和今后的斗争。
可是，唐金枝和负责伤病员的那个班的红七军战士，更艰难困苦了。白天，他们要躲开敌人的追杀，只能行进在深山老林里，既缺乏粮食，更缺乏医药。一路上，又联系不上地方组织，陷入了前所没有的困境。更有甚者，有一天黄昏，刚发现一个小山寨，本打算停下来休整一晚。一来找些粮食充饥，二来找郎中给伤病员看病，三来打听地方组织情况。可是，刚有一些头绪，和老乡要到一些红薯，还来不及生火，就发现有敌情，只好连夜行军。在夜行军的后半夜，又遇到了暴风雨，可怜大家都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都湿透了。等到天亮雨停，发现两个重伤员，已失去了生命。
大家的心情十分沉痛，默默地把战友的遗体就地掩埋后，又继续行军。在行军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等大家进入山洞后，经大家讨论研究，决定在洞内休整，并作了明确的分工：红军班长负责安排站岗放哨，保卫大家的安全，派出战士拣野菜和红著一起煮，让大家充饥；黄喜新带上两个战士，上山找消炎的草药，给伤员处理伤口，防止伤口恶化：唐金枝不顾个人的安危，踏上了寻找地方组织之路。
临行前，红七军班长把一枚手榴弹交到唐金枝手里，语重心长地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论你找到或找不到地方组织，我们都等你回来。”
唐金枝眼含热泪，随手把手榴弹塞到行囊里，临行前鼓励大家说：“眼前的困难是暂时，革命的前程是美好的，我们一定要坚持斗争，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唐金枝的话，像一缕曙光，驱散了大家心中的雾霾，大家情不自禁地轻轻唱起了红七军军歌，挥手送别。
唐金枝离开了大家，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孤单。感到眼前好像是一条曲曲弯弯，而又没有尽头的小路，而且前途一片渺茫。此时，她思绪纷乱，想起自己本是富家子女，从小矫生贯养，不愁食不愁穿，如果当初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有钱人家，现在过上了穿金戴银，丰衣足食的阔太太生活。但自己天生傲骨，从小就最看不贯这种无所作为，全靠男人渡日的女人。她又想起和丁大伟，对唱情歌，俩心相悦，手牵手跑上凤凰山顶，对着苍天，海誓山盟，相依相抱的情景，心里又涌起一阵狂热，忘乎所以，一不小心，一脚踏空，拌了一跤，尽管跌得不轻，爬起来一拐一拐赶路，心里总感到甜慈慈的。
如果丁大伟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该有多好啊，他一定有办法帮我克服眼前的困难，设法找到地方组织，给伤病员治好伤病，让大家早日回到抗日的前线……唐金枝一路走，一路产生许多不切合实际的遐想，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她马上警觉起来，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经过一番矫装，打扮成一个讨乞老妇人的样子，小心谨慎地向镇内走去。看到镇边刚好有一家小卖部，过往行人稀少，那位店老板正闲得躺在椅子上打磕睡，身边地上卷伏着一条小黄狗。唐金枝看了看四周，自我感觉没有什么异样，壮了壮胆，撑着一根树枝，装着蹒跚的样子，走到小卖部门口，可怜兮兮地，向老板深深地掬了三个躬说：“恭喜生意兴隆，老妇已两天没食饭了，请老板施舍点吃的罢。”
那条小黄狗，听到声音，狰地爬起来，狗仗人势地一个劲狂吠着，看到唐金枝手中的打狗棍，始终不敢向前靠近。狗的狂吠声，惊醒了无精打采的老板，他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仔细地打量眼前讨饭的老妇人，动了恻隐之心，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随即向房里召唤道：“老伴，家里还有稀饭吗？盛一碗出来给这位老大姐。”说着，随手拿过一张小板凳，让老妇人坐下。
一会儿，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手里端着一碗稀饭，满眼茫然地走了出来。老板指了指坐在小板凳的老妇人说：“这位大姐饿坏了，给她吃吧。”
中年妇女心领神会，将手中那碗稀饭递给老妇人说：“这年月兵荒马乱的，我们家也很穷，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将就吃点充饥吧。”
唐金枝确实饥肠辘辘，一时忘了脸面，接过那碗稀饭，就往嘴里倒，喝过清光，用衣袖抹了抹嘴巴，有礼貌地说：“谢谢老板和老板娘。”
“不言谢，谁个没有困难的时候。”老板娘关心的问：“大姐要往那里去，今后作何打算？”
唐金枝见老板娘问起，很自然就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临行前部队首长叫她去个别淡话的情景，又显现在眼前：教导员沉重地对唐金枝说：“部队要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北上抗日，必须轻装前进，伤病员必须设法及时医治。经领导班子研究决定，由你和一班长，带领一班战士和战地医疗队的几个工作人员，留下来负责寻找地方组织，治好伤病员，再设法归队。”
唐金枝毫不犹豫地说：“坚决服从首长的安排，那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任务。”教导员语重心长地说：“眼下斗争非常严峻，困难重重，遇事和大家多商量。”唐金枝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教导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十分庄重而又轻言轻语地说：“班长和战士，主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医疗队工作人员负责照顾伤病员，你除了全面负责外，主要任务是，尽快找到地方组织，设法治好伤病员，早日归队。”随即把纸条交到唐金枝手里，附耳低言说：“和地方组织联系办法写在纸条里，回去看完后，记在脑海里立即烧掉。”
唐金枝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答非所问地说：“我身上有病，这镇上有药店吗？”
老板娘闻言，重新审视眼前讨吃的老妇人，同情地说：“啊，大姐身上还有病？镇里确有间药店，那老板还会看病，是个大善人，给穷人看病抓药常不收钱，店在镇东头，你快去吧，病不能耽误啊！”
唐金枝内心一阵窃喜，因为教导员给她的纸条告诉她，每到一地，找到药店，对上暗语，就会找到地方组织。她谢过人家，装作老态龙钟的样子，柱看拐棍，向镇东头走去。
镇东头是集市中心，有好几间商铺，尽管兵荒马乱，由于地处南来北往，也有些过往客商和路人。唐金枝来到几间商铺前，发现最东头那间确实是间药店，心中莫名其妙地又喜又惊。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蹒跚地走进药店，只见一位后生，站在柜台前，边抓药，过称，包装，见有人进店，而停下手中活，抬起头来问：“客官是抓药还是看病？”
“我是来找你们老板做药材生意的。”唐金枝看着四周无人，轻声地对后生说。
那后生听到此言，先是一惊，手中那杆小称差点掉落，他慌神地又眨眼又向外摇手，示意来者赶快走。
唐金枝看到那后生异样的举动，心中正感到不对头，犹豫间却看到一个中年人从里间走出来，冲那后生问：“是什么人要和我们做药材生意？”
那后生急中生智，回答说：“这位老妇说，她儿子是做药材生意的，好久不见回家，问我看到没有。”
唐金枝天生心眼灵活，顺势走近中年人，可怜兮兮道：“你是老板吧？我儿子做药材生意好久不见回家，我都快饿死了，请老板帮我找回儿子吧！”说完，在中年人跟前跪了下去，还盖了三个响头。
没想到，那后生和唐金枝这一连串的言行，配合默契，表演得天衣无缝，终于化险为夷。
那中年人，看到眼前衣衫烂缕，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如此悲恭屈膝地向他求情，也打消了许多疑虑。他一阵厌恶，大声地嚷道：“快起来滚开，我们这里没有你找的人。”
唐金枝知难而退，趁势站起来，装疯卖傻地边走边叫：“有谁可怜我啊，快帮我找回儿子吧！”柱着拐棍，离开了药店，心里好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地，惊出一身冷汗。
那中年人诡计多端，疑心不死，向房内叫出另一个伙计，附耳低言道：“带上几个兄弟，暗中跟踪这形迹可疑老妇人，若发现问题，先把她扣下，再作进一步打算。”
唐金枝边走边想，越想越感到蹊跷，刚才进到药店，按照联络暗语说：“我是来找你们老板做药材生意的。”话刚出口，那后生神态谎张，举指失常，还一个劲向自己眨眼睛，向外摇手。这分明是示意我赶快离开。当那中年男子出来追问时，他又为自己打掩护，巧妙地化险为夷。
经过一番分析和掂量，唐金枝断定，这家药店肯定是自己要找的联络站，那位后生是自己的同志，但那位中年男子，却不是自己要找的”老板”。残酷的事实，让她懂得了革命斗争的复杂性和危险性，遇事必须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她思前想后，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再作打算。没想到，刚走出镇外，就发现有人跟踪。她加快脚步，向一片小树林走去，想利用树林作掩护，摆脱跟踪。万万没有想到，被三个黑衣男子，以包围的架势，堵在小树林里。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黑衣男子，用枪对着唐金枝，气势汹汹地命令道。另一个黑衣男子，未等唐金枝反应过来，就冲到她身边，夺过唐金枝肩膀上的包袱。
这突然其来的变故，让唐金枝束手无策，她镇定下来，争辩道：“你们是什么人，无缘无故欺负一个讨饭的老妇人？”
抢过包袱的黑衣人，打开包袱时，发现了一颗手榴弹，拿到唐金枝的面前晃动几下，凶神恶煞地追问：“这是什么？讨饭的乞丐也有手榴弹？！”
唐金枝装疯卖傻地答道：“什幺叫手榴弹？我讨饭时，在路边拣到的铁锤，正准备拿去收废旧处卖钱吃饭呢。”
三个黑衣人交头接耳一下，不容分辩，就把唐金枝五花大绑起来带走。
注：未完待续，下期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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