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三 | 郯城“老神树”
郯城“老神树”
2018年8月3日，老伴的同学卞清玲女士邀请一些女同学在山东郯城聚会，我和杨国详先生也有幸被邀。到场的还有谢媛媛，李秀娟，胡冠荣等。我们在郯城县北环路的“古城农家乐”吃中饭。席中大家说起了郯城县新村乡新村有一棵古老的大银杏树。据说它植于西周，距今已有3000多年了，树大干粗，需要要六七人才能合抱得起来。当地人称之为“老神树。”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就要求去拜访这棵“老神树”。
新村在郯城县西南角，离城25公里，我们开车半小时左右就到了。我们从东门进去。原来这是一个千年古刹，名叫广福寺，是4A级旅游景点。现正在大规模地重新修建，地上一片狼藉，建筑材料堆得满地都是，建筑工人忙里忙外的，见我们的到来，并不好奇。现在虽然是闭庙修建时期，但前来观赏“老神树”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在朋友杨国详的带领下，我们直奔“老神树”而去。
“老神树”屹立在广福寺前面，我们远远地就看见了老神树，它雄伟挺拔，茂盛浓郁。除了老神树之外，周边还有一些老态龙钟的古柏。寺院与银杏古梅园相邻，现在大规模的扩建是试图与银杏古梅园连为一体，使游览面积大幅度增加。
我们到“老神树”底下的时候，正有不少民工在那里休息，他们讲着笑话，正在享受着“老神树”给他们带来的阴凉。我们走进老神树下，顿感凉爽。据说在老神树下，比在太阳底下温度要低五六度。树阴外是炎炎酷热，而树底下却是凉风习习，分外舒服。
我们是怀着十分敬仰的心情来拜访“老神树”的。我们一到，马上就被它的雄姿所折倒。它枝繁叶茂，高耸入云，树枝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白果。在树旁抬头仰视，都望不到树尖，需要向外走几十步，才能仰望到顶。树干已经苍老屈结，靠近地面的一段树干因为常有人抚摸而显得光溜，稍高处的一些枝桠已经枯死。上面的大树枝已经被箍上了铁皮条加固，树枝间用粗钢筋互想牵拉着。树已中空，为了防止雨水落入树中而腐朽，上面空心处已经灌了一些水泥作壅塞。
我们急急想知道这棵树有多粗。老伴谢欣要大家一起来量一量。大家正有兴趣，纷纷拉起手来，我们一同去的是七个人，六个人合抱正好围了树身一周。起初的时候，他们合抱，我给他们拍照，我想，与这样的老神树贴身可不能没有我，我就换下杨国祥来，让他来拍照，我和老神树来了个紧密贴身。
围树量身后。正巧有个寺里的老人经过。我们就跟他攀谈了起来。
我们问，“这树真有三千年了吗？”
他说：“三千年还不止呢！该树植于西周时期，为郯国国君郯子课农之时亲手所栽。”
郯子是周朝时郯国的国王，郯子就是后来“孔子师郯子”中的郯子。郯子当年在新村兴建了“课农山庄”。据说，当时郯子亲手栽下的有两棵银杏树，一雌一雄。相传，当年孔子曾在老神树下向郯子请教过名官之事，二人相互切蹉，相见恨晚。
我们被老人的神奇故事所吸引。老人接着说：“它树高41.9米，树围8.6米，树径2.6米，树冠根系占地面积6余亩，树阴0.8亩，与外界的温差是4.6度，被我们尊称为“银杏王”、“老神树”。它也是亚洲最大的银杏雄树。”
“这棵雄树，怎么也结着满满的白果呢？“我们奇怪地问。
老人接着说：“这棵分两层，你们仔细看，有什么不同？”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下层白果累累，而到了树一半的上面，就不结果实了。
老人说：“这是一棵雌雄树。上面不结果，只开花，下面却结果。”
我好奇的问：“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呢？这是什么缘故呢？”
老人说：“这棵树本来是一棵雄树，明朝时，本寺主持将一枝雌枝嫁接在它的上面，所以嫁接长出来的树枝就结果了。它是全国树龄最长的雄性银杏，现为国家一级保护古树和国家保护名木。”
我们都惊诧于她的传奇故事了。
老人继续说：“郯子种下这棵树的时候，原为一雌一雄，现留存下的这棵为雄树。虽历经沧桑却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因历史久远，传说甚广，被当地老百姓“老神树”和“银杏王”，每到传统佳节，来此许愿祈求保佑的人络绎不绝。”
老人的话，使我对这棵老神树产生了无比敬仰之情。我被她顽强的生命所折服，也被它躲过雷击、地震等自然灾害而庆幸，更被她历经兵燹战火而存活感到庆幸！它的生命力真是太顽强了，被人们尊称为“老神树”和“银杏王”是当之无愧的！
老神树旁边放有一个铜铸的香案，上面铸有一行文字：“三千年老神树”。老神树边竖有一大一小的石碑，小的石碑是刻着“中华名木”四个大字，大的石碑记述了老神树的经历。其中有一首唐诗云：“老树传奇十八围，郯子课农亲手栽，莫道年年结果少，可供祗园清精斋。”
树干粗明明是六七围的，怎么在唐朝的时候就有十八围了呢？
原来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有一位盲人听说老神树很粗壮，就过来摸一摸。他就把手中的小竹竿靠在树上，以此为界，然后自己就一搂一搂的量过去。旁边有个年轻人觉得有意思，就和他开了个玩笑，偷偷地把竹竿给往前挪，盲人一直搂了十八搂才摸到竹竿，从此以后，盲人逢人便讲“老神树有十八围”。“老树传奇十八围”也就这么传开了。
老神树确是一棵神奇的树。
一、它雌雄同株。雄树开花，雌树结果，正常的情况下，年产果300多公斤。
二、老神树“发芽早于春，落叶迟于冬”。每年一出正月，这棵古树要比同类树提前两个星期以上发芽，别的树还是光秃秃的时候，它早已发出新芽；每年冬至后，它也要比同类树迟两个星期以上才落叶。更为神奇的是，在无风的情况下，它落叶集中在一二个时辰内一次性落完，最长不会超过四个时辰。在落叶的时候，金黄色的叶子像千万只蝴蝶在空中飞舞，其壮观场景令所有在场的人动容，感叹此景“不应在人间”。
三、2001年7月，一场暴风雨把老神树的一根树枝刮断，当时工作人员把它抬到离老神树不远的一块空地上扔着，一个月后，工作人员居然发现这根断枝叶子并未枯萎，依然枝繁叶茂。工作人员马上给它培上土，第二年春天，千年古枝重新生根发芽，如今已经长得生机勃勃，枝繁叶茂。每年春天它和老神树同时发芽，冬季同时落叶，显示了它神奇的生命力，被称为神树神枝。
四、每年谷雨前后，它可为方圆三四十公里范围内的银杏雌树授粉。郯城县是著名的“银杏之乡”，银杏种植面积30多万亩, 年产银杏果300多万公斤，年综合产值达20亿元。老神树功不可没，可以说，它的子孙遍布大江南北，乃至全世界。
五、民间传说，老神树老而不衰，常常会在适当的地方长出阳具枝来，它的阳具指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的女性就娼妇多。因此每当它长出阳具枝来未指定方向时，人们就把它锯掉。从树底下看，还真有一根酷似阳具而被锯过的树枝，只留下一小截根部。
银杏树有长寿树、活化石的美称，加上种植古银杏树周围长寿的老人多，其中的神妙人们无法破解，故称其为“神树”。银杏也是我国自然宝库中不可多得的瑰宝，它不只是果实和种子有很高的药用价值，银杏叶片也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成分，近几年来被广泛应用于心脑血管等疾病的治疗。
山东郯城是具有神奇灵气的地方。在郯城三千年老神树面前，我虔诚地听着这位长者讲述郯城银杏的前世今生：它有过四纪冰川的经历，听见过无数战场上兵戈铁马的声音，看见过无数的人间离合悲欢，历经过几十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老神树虽已三千多岁矣，却仍以勃发的生机，屹立在古郯大地上，以古老而苍桑的韵律，呕歌着银杏家族可歌可泣的历史，叙说着银杏世家的喜怒哀乐。
2018年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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