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过岁月和生活的碾压 你只有强大别无他法
少年不识愁滋味,别急,等到了中年,就全都给您找补回来了。尤其是最近的中年人,好像特别容易伤感,看到黑豹鼓手赵明义手中端着的保温杯,已经无限感慨,再听到为了不让自己的新车翻倒和台风对抗的54岁中年人被压身亡的消息,更是不胜唏嘘。难怪一向嬉笑人间的专栏作家刘原,也会发出苍凉无奈的慨叹:“人生永远是一场逃荒。躲得过地雷,却躲不过深远的岁月。听天由命罢。”
但说是听天由命,我们其实还是有很多不甘心的:当摇滚青年捧起保温杯,你看到的是对岁月的投降,但你有没有想到,这其实也是对岁月的一种抵抗;你看到在台风中苦苦扶车的男子被生活碾压,但你可能并不真正理解,他为何要在生活中苦苦挣扎。
无论是保温杯,还是扶车男子,都像是一个隐喻:纵使逝者如斯,也想力挽狂澜;明知螳臂当车,还要飞蛾扑火。在与岁月和生活的抗争中,这可能是我们的宿命,但也未尝不是我们的使命。
把保温杯与中年危机联系起来,从扶车男子的身亡得出“人间实苦”的结论,虽然可能不无道理,但如果只停留于此,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对于网络上流传的那篇爆款文章:《看到台风中扶车被压的男人,觉得人间真的好苦啊》,我真的很不喜欢,这就像那种叫做“苦鸹子”的鸟,成天“苦哇苦哇”地叫着,自己不开心,也给别人添堵。你看到一个人的绝望还不够,还要叫嚷着让更多的人绝望,不仅把自己变成一个怨妇,还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跟着你叫苦。
现在的人很喜欢说张爱玲的那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但其实很多人并不是真的懂得,也并不是真的慈悲。因为真的懂得,并不仅仅是看到他人背后的痛苦,还要有对别人为何如此生活的理解;而真的慈悲,是明白正是因为“人间实苦”,才更要追寻幸福;正是因为有黑暗的围堵,才更需要有人找出一条光明的出路。
在金庸的《倚天屠龙记》中,蝴蝶谷大会中的群豪也曾歌道:“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但他们依然相信:“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这些白衣如雪、轻裘长剑的群豪,虽然也知“人间实苦”,但依然要“将鲜血洒遍中原大地”,这种英雄主义、理想主义的磷光,让我们即使泪流满面,也能够感受到希望和力量。
最近老妈传给我一个小视频,是一个67岁的上海大爷胡海,如何把自己活成一个二三十岁的“小鲜肉”的。在胡海身上,你看不到岁月对他的羁绊,也感不到他对生活的哀怨,虽然已经是67岁,但他依然坚持练瑜伽、学唱歌、走模特……他说,“年轻其实就是一种心态,就是一种意念,每个人只要心里有一座天线不坍塌,随时接受新鲜、美好和科学的事物,那么我们就不会衰老,我们就会永远年轻。”这种心态,可能就是让他如此年轻的“保温瓶”吧。
一个人的选择,往往是其境遇经历、三观见识的结果,而什么样的选择,最终会决定我们命运的走向。生活艰难,岁月残酷,我们只有尽力让自己强大,才能逃过生活的碾压,我们只有让自己的心态年轻,才能避免岁月的摧残。我们要知道敬畏和珍惜,但同时要葆有勇敢和热爱。哪怕生活是一片泥淖,也要挣扎着开出花来,哪怕面对岁月的侵袭,也要在内心构筑坚强的城堡。
余华在《活着》的自序中说:“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但我觉得,把忍受换成顺应似乎更好些,顺其自然,随机应变,有态度、有方法地活着,这才是我们在庸常生活中理应秉持的英雄主义,是我们在风尘仆仆的岁月中,点亮自己也照亮前方的一点微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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