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当有立场,否则只能沉默
人过着人的生活,非天堂,也非地狱。
追求金钱与欲望的满足,确实是很多人真实的想法。这想法基于生存与发展,肉体生命的需要。虽说更高的是活着灵魂生命,过着灵魂生活,但更多的人不愿意过那种清教徒式的生活,为此他们不惧别人的眼光与评价。他们是在享受生活,肉体生命在享受生活,而他们的精神也从肉体的不断满足中获得快乐。他们的肉体生命惧怕衰老和死亡。为了获得肉体生命的满足,他们使用一切计谋,不惜发动战争,制造仇恨与灾难,对抗一切人类。
如果人能意识到自己和众人有一个共同的灵魂,他就拥有了一切。那种所有人看到美,感到美,看到真,感到真,看到善,感到善,看到爱,感到爱的力量,便是灵魂的存在的证明。反之,看到丑,感到丑,看到假,感到假,看到恶,感到恶,看到恨,感到恨的力量,也是灵魂的存在的正明。人从来都是在活着众人的灵魂,他不过是在活着自己的肉体生命。无视这一点便是最大的无知。事实上,人死后肉体生命的消失,使他也随之消失。而他曾感受过的灵魂才是不消不减,不生不息的。
人要过灵魂的生活,那会使人感受到一种恒久的存在。那是一种希望,一种精神,可以产生纯粹的,向善的,爱的,真的力量。人需要那种力量。灵魂的生活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那种纯粹的追求使人幸福。灵魂并非是一种我们所能认知的某种事实,而文学创作则是追索人类灵魂存在奥秘的行为。所有曾发生过的事实影响着每个生命建构,这种力量看上去比人的信念更加强大。那些事实,是人存在于真实世界的事实,却并不是人产生信念的基础,人的信念产生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恐惧,而相信灵魂的存在则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这种对灵魂的认识,需要过程。真正的文学活动,并不要求对社会结构,对人类的物质生活发挥积极的作用。相反,那些事实显得文学无用。真正有意义的文学作品,其主要的功能在于使人相信灵魂的存在,使人相信人在现实和传统之外还应该有别的可能。这意味着,人类的灵魂生活是另一种发生在精神时空中的事实。真正有意义的文学并不能满足于对人类肉体生活的呈现,还应当去呈现其精神生活的可能。这意味着作家要穿越叙述的丛林,找到一条通往心灵的新路。心灵,即人类向往的天堂。
人在通往天堂的过程中,并非不能犯错误,你甚至可以一犯再犯,却决不应执迷不悟。现实让我们感受到,每个人的前程都令人堪忧。现实种种,无法让人放松,投入地去过灵魂的生活。但人不能放弃对灵魂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对于此,作家当有立场,否则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