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名刊】迦野：论人生之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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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 | 晶莹 | 编辑 | 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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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生之旅（散文）
最近总有记者想要采访我，并且打算为我撰写一篇报道，以便提高我在国际的名声。对此，我还未明确地拒绝，但相信各个报社应该懂得我的想法。凯奇算是他们当中最为认真的一位，前后为此做了两三个月的思想工作，而且还亲自拜访了我家人，真挺有年轻人的风范。
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有疯狂，更别提自己有多少优点与缺点。细细数来，自己也陪亲朋好友几十个年头，内心已不再像个青年小伙那般钟情于恋爱。
能自己解决的事，别人就可以歇一会了。上高中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市的，都是年幼无知，呆呆萌萌的少男少女，那有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可是我们也到了成年的时候，也很少像从前那样为了一个娱乐节目而欢呼，更多的只是埋着头与脖子做斗争，多么害怕错过一分一秒的镜头。现在想想，赶不上这段时光了。对于吃饭，现在还能找到朋友或者其他人给自己带饭的请举手。这还是我一个同学去年聚会的时候讲的一个笑。我当时没举手，也确实找不到理由举手。说要人给自己带饭，我真挺愿意的，促进关系；可是又会有蜜蜂嗡嗡叫“这事多不好呀，总麻烦别人，自己能做就自己做，谁愿意天天帮你呀”。这话也就上大学的时候听风吹来，正好从耳旁过。细细想来，上大学的时候，还真没当过多久的“公子哥”，基本都是穿着拖鞋串课，连自己宿舍的人的水都没喝几口。小孩子总是那么“身小心脏大，头大手脚短”，想想帮人一事，快乐自我，然而成人的世界那需那么多的善解人意，能不给人添油加醋就是识时务者。说到这里，还真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这人与人是隔了层衣呢？还是多了个分差路口呢？
“您可真是活得像个猴子，俊得像个当家花旦。”来访的一个奥地利记者不经意地说着。那时真以为他是称赞我的才华和人品。后来回国了，也不算回国，毕竟我的心还从未离开。在国外的这几十年，过着游子的生活，但也确确实实融入到了奥地利这边的生活，做事更拘谨，做人也少了几分幼稚气，真怪不得回国后一群评论家都笑话我“真是半个洋人半条腿呀！”其实当自己听到国内好友对那记者的话语解说，心里颇有几分不乐意。好友说，这是说您像猴一样的被人戏耍，长着一张只能靠粉末撑场面的嘴脸，还在那儿尽情地表演。说来也像这么回事，在国外虽然有一群读者热爱你的文章，但多多少少会感到孤寂，毕竟语言方面还是有点隔阂。听友人谈到国人对我的熟悉度，好像市场不太前景，名气也没有那么大，甚至连新生的作家都比我更受欢迎。这也让我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感触。在国外活得风光，前途无量，为何会选择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再回祖国，已不是当年那个流亡的孩子，不管是谁都会对你有几分诧异。
刚开始的几年，确实很怀念家乡的水与人，过了这几十年也就适应了，更多的把心思放在生活与创作上，只是偶尔向妻子儿女谈谈回国的事情，毕竟已不再年少无知。
开始也没想过会离开祖国，都是生活所迫的。在国内还是工厂的正式工人，后来一经改革，就变成街边游荡的浪子，整天像个讨债的犯人，谁见你都免不了拳打脚踢。那时自己的妻子又有了身孕，家庭的担子都在一个人的肩上，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初到奥地利，也是整天追风，看见小猫小狗都是怜悯几分，真是快连它们的地盘都要成我的避难所了。回想自己的第一封信，还是母亲快离开人世的时候派人加急送来的，当时以为自己早已是浪子闲人，怎知还有母亲挂念。也许也是为人父母了，懂得那种离别的伤痛，不忍再次刺痛母亲的心，也就把这封信放置在家的阁楼，多年未碰。
在《荷琳日报》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想起也很令人难以忘怀。当时好像还是秋季，整个城镇经济不太景气，偶尔还能听到街头歌手的演唱，但老人和小孩似乎并没有往日那么活泼，自己的心情也不像前几日那样舒畅。政府那时比较激进，我也顺带在文章里提及了自己的看法，谁知还真引起了一些反响。对于政治类问题，我在此后的小说，散文中都少有提及，毕竟自己也不是名副其实的评论家。担任报社的编辑也有些年头了，经验也比刚入行时更加丰富，修改投递来的投稿更加得心应手，时常也会对着某篇新生作品发愁，甚至为了一两个词语与助理们争吵一晚上。常有文学界的同行与我讨论作品的发行，其实我个人也比较迷茫。每一部作品都有灵魂，就像我与孩子们谈心时，老大总是站在长远的角度考虑细小的琐事，而老二则完完全全跟随自己的内心，有一说一，丝毫不会三思而后行。
每月一次的拜访也是最令人期待的。随着老大老二陆续成家，自己也头发渐白，经常忘记一些人与事，还总爱把陈年往事给子孙讲个透彻。院子里的长椅好像有点掉漆，搬动时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还挺像在开斐希歌剧院听的古典音乐。布蒂花园街道转角的果酱摊早几年就退休了，那位年轻的摊主也成家好今年了，虽然前些日子还在街边见到她，但那一袭红裙还真和她的气质不搭。家庭聚会总是在每月的十五号晚上，同样的地点，一样的脸庞，喝的依旧还是海瑞大酒庄的朗姆酒，想起都是例行公事，早缺了久违的热情。已有好几年未见到最小的孙女莉妮，不知她是否还喜欢去镇上的公园，上次送她的儿童书籍也不知有没有细心阅读，她可真是个招人心疼的小女孩。
偶尔想去新建的书店遇见新面孔，无奈行程总爱与时间吵闹，时常令我止步。旧时的衣服还堆在床头，上面刻画的花鸟图案单调，很像我少年时的眼光。无聊的上午和爱狗听了半个小时的现代音乐，我的一头白发可不太容易跟上节奏，不动声色地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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