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旅游的标志，为什么不是万里长城而是它？

-本文授权转载自公众号：中国国家人文地理-

你知道今天是中国旅游日吗？

脑海里是否已经呈现出一匹三足凌空、一足踏燕、体态俊美飘逸、形神兼备，塑造了飞奔苍穹的天马铜像？那是中国家喻户晓的文物之一，1969年出土于甘肃武威雷台汉墓的铜奔马。

几乎每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中国人，都熟知它的另一个名字——“马踏飞燕”。1983年，国家旅游局经过多种方案的比较和研究，最终确定以“马超龙雀”命名铜奔马，作为中国旅游业的图形标志。

中国旅游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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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奔马自出土以来，曾巡展欧美14国，这尊集巧妙的艺术构思与高超的工艺技术水准、且都达到前所未有水平的东方天马，令诸多看惯了长着一对翅膀的西洋天马的艺术家们叹为观止，一度出现了“四海盛赞铜奔马”的热潮。

然而论知名度与关注度，铜奔马不一定能盖过长城与故宫。一枚小小的铜奔马像，为什么能够成为中国旅游业的标志呢？

雷台汉墓：“凉州兵团”的缩影

甘肃武威凉州区有一座高大的长方形夯土筑台，被人们称作雷台。据史料记载，雷台最初为前凉君主张茂所筑灵钧台。

明代天顺年间，由于天灾频发，当地民众便在其上修建雷祖观，祈求雷神保佑风调雨顺，雷台因此而得名，并逐渐成为一大道教胜地，每逢正月十五，香客众多，热闹非凡。

武威雷台外景

图中外墙左侧门洞为雷台汉墓1号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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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雷台保存基本完好，台上有明清时期的古建筑群雷祖殿、三星斗姆殿、廓房等建筑以及山门、二屏门等，其建筑雄伟、规模宏大。

1969年,当地农民在雷台开挖地道时发现了一座古墓，后经专家鉴定,这是一处东汉晚期的大型砖石墓葬。墓葬由墓道、墓门、甬道、墓室等部分组成。

墓室顶端呈拱形，由序列整齐的砖块堆砌而成，砖石之间未用任何粘剂，千余年后依然坚若磐石。墓室顶端有一个已经封堵的盗墓洞，但幸运的是，虽经盗掘，墓葬中依然出土了金、银、铜、铁、玉、骨、石、陶器等文物231件，古钱币近3万枚，其中就有举世闻名的铜奔马及铜车马仪仗俑99件。

铜奔马仪仗俑阵

（请横屏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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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出土马俑胸前铭文记载，墓主人身份为“冀张君”“守张掖长张君”，墓中随葬三组铜车马仪仗俑，共99件，包括14辆铜车，39匹铜马，45个铜俑，1头铜牛。

排在俑阵最前面的是17匹武士俑乘骑；后面是1匹主骑和4匹从骑；紧跟其后的是8位背刻“张氏奴”三字的奴仆；接下来是1辆斧车（马车上装有大斧）、驾马1匹，4辆轺车（古代轻便的小马车）、驾马4匹，御奴5人，从婢2人；再后面是展示主人不同身份职位的三组车马；最后面是辎重车马俑，有三辆大车和一辆牛车及驾车奴1人。

铜马形态各异，车辆结构精美，人物栩栩如生，组成了一支高级武官出行时的仪仗队伍，场面壮观，声势浩大。

汉代木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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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奔马又称马踏飞燕，或称马超龙雀，呈发绿古铜色，高34.5厘米，长45厘米，宽10.1厘米，重17.5千克。

其形神兼备、气韵生动、矫健彪悍、无拘无束、呈飞奔状，三足腾空、昂首扬尾、张口嘶鸣，右后足巧妙地轻踏在一只展翅奋飞回首惊视的飞鸟背上，显示了它一跃千里、风驰电掣的姿态，铸造精湛，堪称中国古代青铜艺术的巅峰之作。

国宝马踏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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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自西来

那么，铜奔马为什么会出现在古凉州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呢？

西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骠骑将军霍去病西击匈奴，打败了匈奴休屠王、浑邪王，“断匈奴右臂”，将河西纳入汉朝版图。

汉取河西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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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宣示汉王朝的武功军威，汉廷在休屠故地置“武威郡”，属凉州刺史部，郡治姑臧(今武威市区)。汉姑臧城基本沿用了匈奴休屠王所筑的“盖臧城”，其规格“东西七里，南北三里”（汉代1里合今400余米）。

张骞“凿通”西域后，武威成为丝绸之路上的“通都大邑”。三国时，曹魏将汉代凉州的黄河以东大部地区与关中地区合并为雍州，以汉代凉州的黄河以西地区为主体建立了新的凉州，武威姑臧成为凉州的治所，从此，“凉州”成为武威专属的州名。

曹魏凉州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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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时期，为确保河西的安全和丝绸之路的畅通，中央王朝在东起黄河，西至敦煌的地区，沿河西走廊北缘筑起了一道长城，每隔五里和十里修筑烽燧，驻守戍卒。现武威境内有多处汉长城烽燧遗址，是汉朝赫赫边功的实物见证。

为确保对河西走廊的控制，西汉王朝在武威一带移民屯田，兴修水利。武威畜牧业发达，时有“凉州畜牧甲天下”之称，汉魏以降，武威一直是重要的军马产地之一，少有战乱，人民安居，出现了“边城晏闲，牛马布野”的和平繁荣景象。

汉武帝时，将军李广利从西域大宛国引进“汗血宝马”，武帝非常爱惜，赐名为“天马”。著名历史学家郭沫若看到出土的铜奔马后惊呼：“天马行空，独往独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马吗？”

铜奔马是一件艺术匠师用高度的智慧、丰富的艺术语言、深刻的生活体验简练而有力地表达了中华民族艺术传统中“形神兼备，气韵生动，形妙而有壮气”的杰作。

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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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是体现古今中国人自由、进取、无往不胜精神的重要人文符号，寄托了中国人“人天神会、物我合一”的审美理想。“天马”以矫健的英姿和风驰电掣的形态与神韵，体现了中国旅游业的腾飞、中国人蓬勃向上与豪迈进取的精神。

因此在1983年10月5日，铜奔马被国家旅游局确定为中国旅游标志，并被定为国宝级文物。雷台汉墓也因其丰富的文化内涵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今天，透过“天马”的飞扬神采，斑斑陈迹让人仿佛又回到了2000多年前的西汉，看到了狼烟四起，听到了鼓角争鸣…

部分图文摘自《中国国家人文地理·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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