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增先:为中国人物画开辟新路径
作者:魏久志
方增先的大名如雷贯耳,而其成名作《粒粒皆辛苦》更是妇孺皆知。该作品作为方增先写实人物画的典范之作,不仅在艺术层面上有开拓中国写实主义绘画新路径之功绩,更是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政治、社会等诸多价值和意义,它已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性符号,一种不可磨灭的历史记忆。
方增先 粒粒皆辛苦 105.6cm×65.2cm 水墨设色
1955 年 中国美术馆藏
说它在艺术上有开创中国人物画新道路之功,是因为这是一幅融合西方结构素描和中国水墨画传统的新式中国人物画。方增先起初学的是西画,并且也对此非常感兴趣。但在当时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创作适应新时代的审美需求,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新国画”成为当时中国画革新、发展的主题。为了贯彻国家的文艺方针,培养能反映现实生活的国画家,潘天寿特意选拔了西画造型能力好的方增先、周昌谷、李震坚等人改学中国画。于是就有了这幅影响力极大的作品——《粒粒皆辛苦》。精准的西画人物造型结构,纯正的传统笔墨营造,精湛的细节处理与既定情境的确立,堪称典范地解决了中国画的人物造型问题,探索中国传统的水墨材料和当代现实生活气息相结合的人物画由此走出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方增先《初夏》
说它具有多重的社会历史意义,是因为它几乎无缝隙的贴合了当时的经济政策与时代需求。千百年来,我国一直是一个农业国家,新中国成立后,大力发展农业也成为国民经济的基本国策,因此,这幅取材于唐诗《悯农二首》的《粒粒皆辛苦》也就成了体现新中国国民经济政策的艺术经典。而且更耐人寻味的是,在该作品完成后的两个月,国家颁布了多个有关粮食生产销售的政策,因此且不说其艺术表现力,但就其社会效应而言,这幅以粮食和农民为主题的《粒粒皆辛苦》就胜过任何有意而为之的宣传画。
此外,作品塑造的是一位为国家、为集体辛勤劳动,憨厚朴实的老农形象,一个只有在新中国才有可能出现的性格鲜明、富有正气和主人翁精神的新农民形象,彻底体现了新中国“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代精神。
方增先除了1955年创作的《粒粒皆辛苦》之外,还有60年代的《说红书》,70年代的《艳阳天》,均为此等红色主义艺术的经典。但是《粒粒皆辛苦》在方增先的艺术历程中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在1978年他还重新绘制过此幅作品,除笔墨比之前更加精进外,其它几乎一模一样,落款为:“1978年之初夏,方增先重制粒粒皆辛苦于上海”。
当然一位优秀的艺术家总是在探索自己的艺术之路,而不会囿于之前的艺术成就停止不前,80年代以后,方增先开始探索积墨法在人物画上的应用。
方增先《初秋》
积墨法本是中国山水画的传统技法之一,多用于表现山水画的苍辣厚重之感,当代的黄宾虹、李可染都曾在积墨法方面有着独到的建树,但仍是停留在山水画领域。是方增先创造性的将积墨法应用在了人物画创作上。起初,这种积墨的方法都是用在表现人物的衣着上,尚未用在人物的面部上。后来才慢慢开始将之运用在处理人物的脸、手和肌体。
方增先《艳阳秋色江南》
方增先的积墨技法,即突出了作品的层次感、空间感,又呈现出古朴雄沉、浑厚博大的艺术效果;即丰富了中国人物画的表现语言,又拓宽了中国人物的表现领域。
方增先《放牧图》
方增先《孤灯晓梦》
方增先《此时无声胜有声》
方增先《秋思》
方增先《日落松风起》
方增先《咏梅》
方增先《北京姑娘》
方增先《帐篷里的笑声》
方增先《母亲》
方增先《带绒帽的老人》
方增先《闲看行路人》
方增先《昆仑霜晓》
方增先《天阔立高溪》
方增先《人闲桂花落》
方增先《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方增先《山果》
方增先《牧牛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