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知心底事
朋友发了信息给我,他一个人去KTV 包了一间房,把所有的酒都打开,点了喜欢的歌,直到自己唱累,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听原唱。听一些老歌,把自己听哭了,就拼命地喝酒。
我问他,为何这样折腾自己?
他说,想找个地方发泄情绪,淋漓尽致地大哭一场,找了很多地方不合适,后来看到抖音里有人这样做,KTV 包厢里哭的确是最理想的地方,哭得再大声,也没人理你。
知道他说酒话,也许酒醒了,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中午还在忙着各种琐碎事,阿湘在微信发来一大堆图片,她所居住的山上,草木荟萃如锦,起伏绵延的山坡,色彩缤纷的小山花散满翠茏的草甸。
阿湘丢来几个字:阿哥,再不来,花就枯萎了。
我回几个字:忙得像车轮。
阿湘笑了:是停车场的轮子吗?
我说,找你男人去,我又不是宋江。
阿湘发来抓狂的表情:狗日的阿哥,你想歪了吧,亏老子把你当兄弟,再说这样的话,立马拉黑你。
我想,拉黑就拉黑,反正老子每天都不喜欢听你这八婆啰啰嗦嗦的,伤肝。
想是这样想,回信息就不敢这样了。
图片来自朋友苏凌
要办证件,找了去年在老家拍的证件照,发给老家开照相馆的朋友阿佥帮我冲洗几照片,他把我的照片弄得像常委头像,好像入政治ju 当常wei 那样的标准?我看到开心了半天,仿佛真当了常委。其实最让我高兴的是,阿佥把我眼角那道十五公分的伤疤弄没了,整个人显得帅气又年轻。
记得几年前拍工作照,无论怎样拍,右眼角那道疤痕都无法消除。
同事老谭说,穿着西装打着领呔左看右看都是土fei 。我说那从正面看。老梅说,糟蹋那西装了。
老余叹口气:难为我们这班堂堂名牌专业大学生,却要跟着一个土fei 混日子,狗日的,老天爷啊,你不公平。
当时我对他说,老天爷是不能骂的,骂了会下雨的。
我知道,拍照的人技术不行,要是鹏哥来拍,绝对没有疤痕。
午休醒来,看到阿龙的信息说:过来吃饭,农家菜,绝对干净。
班哥开的车,现在去哪里,都喜欢叫上班哥。
四点多,按导航在两边是葱郁田园的乡道穿行,打开玻璃窗,夹着一丝热气的风,从两旁车窗窜入车厢转了一圈又窜出去,沿着六乡绿树成荫的乡道,左拐右绕,半小时左右到了导航指定位置。
简单几座板房,还有一间大棚寮,里面摆着几张圆饭桌,几个客人裸着上半身围着饭桌吃饭。
周围的树木杂草青茏葱郁,阿龙拉着我的手在酷日下围着他的庄园转了一圈,毒刺般的阳光,把我身上油脂化成浑身臭汗。阿龙说他计划:挖鱼塘养鱼搞棚户蔬菜。我问他:得多久才有收益?
阿龙没答我的话,继续说他“伟大复兴工程”:养猪养鸭养鸡,搞农庄饭店。我说:这类农庄太多。
阿龙擦了擦汗说:你带人过来消费就ok了。
班哥告诉我:这两年阿龙的事业不顺,农庄是他最后的一搏了,再不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到板房门口,阿龙拿出一些荔枝给我和班哥尝尝。阿龙告诉我,现在他农场的养的鸡销量不错,客户都是老乡。在珠海的老乡大概有两万多,通过各种渠道和关系,建立了一个销售网络,每天农场的各类产品的销路都得到保证,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看着阿龙满头白发,我笑道:你把岁月全裸露头上了。
阿龙摸了摸头很无奈地说道:时光如流水,岁月无知凡人心底事啊,多少苦辣酸甜只有自己知道。
庚子年闰四月廿七日夜,雨初堂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