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奇女(1)武媚娘
唐代奇女武媚娘 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
武则天(624年-705年)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尊为武周圣神皇帝。本名武媚娘,即位后改名武曌(zhào),取意“日月当空”(有另一种写法,瞾,取其“双目当空”之意)。并州文水人(今山西文水)她的国号为周,不是唐。
武则天,是一个颇具历史魅力的名字,是一个似传奇而非传奇的历史名人。她是唐王朝开国功勋武士镬之次女,千古名帝唐太宗之嫔妾,高宗李治之皇后。她在佐执朝政30年后,亲临帝位,自封“圣神皇帝”,废唐祚于一旦,改国号为周,成为中国封建史上空前绝后的唯一女皇帝。她从参与朝政,自称皇帝,到病移上阳宫,前后执政近半个世纪;她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历史功绩,昭然史册,诚如宋庆龄先生客观之评价:“封建时代杰出的女政治家”。
武则天,本名武照,称帝后自造文字更名武曌,谶书谓之“止戈不离身,二目在空中”。唐北都太原文水人。生于武德七年(624年)正月,卒于神龙元年(705年)十一月。生母是武士彟之续妻,陇右士族、隋朝宰相、遂宁公杨达之女。她出生于初唐新贵显宦之家,饱受显赫权势、豪奢 之薰陶,养就无限的权力欲。然而,汉唐以来极重士族的门阀之风盛行,武氏庶族之门第,低微之出身,又使她饱受士风流俗之轻视。
这一特殊的境遇与遭际,深刻地刺激着青年时代的武则天,造就她狂妄地追逐和攫取最高权力、不达唯我是从之目的决不罢手的坚韧性格;形成她以冷酷手段报复一切,残忍嗜杀的阴暗心里。这些从她参政乃至于“南面称孤”的一系列政治斗争中,表现得至为突出,成为她一生功过参差的修养、品德、性格和心里根源。
武则天,自幼聪慧敏俐,极善表达,胆识超人。父亲深识其可造之才,遂悉教其读书识字,通晓事理,洞察人情世态。史载,则天十三四岁时,博览群书,博闻强记,诗词歌赋都奠下一定基础,尤长于书法、字态卓荦不群。
贞观十一年(637年),14岁的武则天以才貌出众,入选宫中。对此“举家哭泣”,她却劝尉:“见天子庸知非福,何儿女悲乎?”(《新唐书·则天皇后传》)受封“才人”后,则天行事干练,善解人意,再加上姿色娇艳,颇得太宗欢心,遂赐号“武媚”,习称“媚娘”。时日既久,太宗又发现则天学识尚好,且懂礼仪,便把她从侍奉穿衣的行列,调入御书房侍候文墨。这一变故使武则天能够接触皇家公文,得晓宫廷大事,并能读到许多鲜见的书籍典章。使之眼界顿阔,日渐通晓官场韬略与权术。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太宗死去,26岁的武则天与所有嫔妃,被发送长安感业寺削发为尼。太宗九子李治即皇帝位后,因侍奉太宗病时,对其极有兴趣,遂经常借故往来于大内与感业寺之间,与则天谋面,最终在两三年后借王皇后与淑妃争宠之隙,重诏则天入宫,晋封为“昭义”。永徽六年(654年),极受高宗宠幸的武则天,在内宫斗争中,根基日牢、胜券在握,遂日促高宗立己为后。皇后废立乃国之大事,须与重臣商定。
当高宗把废黜皇后王氏,欲立武氏之打算向长孙无忌、诸遂良等元勋重臣说明后,立即遭到强烈反对。他们以武氏出身卑微、曾为先帝嫔妃为由竭力阻挠。而早与武则天同谋的许敬忠以及李义府、李勋(徐世绩)等一班朝中要员,则尽力为之呼号。尤其是李勋一句“立后乃为陛下家事”,终使高宗断然颁诏,正式册立武则天为皇后。自此,皇家内宫大权,尽落武氏之手。
取得皇后之尊的武则天,并没有停止攫取唐室最高权力的步伐,她的通文史、多权谋、精明机智、诡变不穷之长,得到充分施展,使高宗在宠爱之余,另眼相看。她则趁此机缘,积极参与朝政,“百司奏事,时时令后决之。”从永徽六年(654年)至显庆四年(659)的5年中,她先贬尚书右仆射诸遂良,使其郁闷而死;再黜中书门下平章事长孙无忌,逼其自缢;并罢免朝中诸、长孙追随要员20多人,巩固和扩大了后党势力,扫除了其觊觎朝政、独揽大权之障碍。
显庆五年(660年),高宗李治因患风眩,目不能久视,遂下诏委托武后协理朝政。武则天也由幕后走上前台,从参政步入执政,史称“黜陟生杀,决于其口,天子拱手而已。”后来,高宗以为大权旁落,图谋收回朝政,密令中书侍郎上官仪草诏废后。由于机事不密,“谋泄不果”,武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下手为强,诛杀上官仪,制约众朝臣。
高宗之举,功亏一篑,胎死腹中。更由于武氏则天,处理政务,弛张有法;断决国事,板眼有章,甚为群臣敬服。不似高宗久诿拖延,使臣下进退维谷。所以,高宗虽厌其难以驾驭,而许多国家大事,又不能不倚重于她,索性任其行事,同临“紫宸殿”,一起接受群臣朝拜,并于上元元年(674年)颁诏天下,自号“天皇”,尊武氏“天后”,天下谓之“二对”。此后,高宗形同虚设,唐朝权柄,尽在天后掌控之中。
从上元元年(674年)则天以“天后”之尊,亲临政坛,到天授元年(690年)正武称帝的16年中,她为最终登上皇帝宝座,做了大量的长时间的准备,采取了多种行之有效的措施。首先在帝位的继承上,高宗想禅位于长子李弘。武后则不念母子之亲,将其鸩死,立次子李贤为太子。高宗委李贤以监国之重任,李贤处理政务颇为精干,武后则寻找借口,废李贤为庶人,立三子李显为太子。弘道天年(683年)高宗卒,李显继位为中宗,武氏则天便以皇太后名义临朝称制,很快废掉中宗,贬封庐陵王,立四子李旦为睿宗。而李旦却是昏聩无能之辈,名为帝王,实是傀儡,处处受制于武后。
公元690年,武则天认为亲临帝位的时机成熟,遂先借名僧法明之口,广造舆论:“太后为弥勒佛转生,当代唐为天子。”接着又一手导演了以唐睿宗为首的6万臣民上表劝进、请改国号的壮举。在此之前,武氏相继镇压了徐敬业扬州发难,李冲博州、李贞豫州之叛乱,恐怖的斩杀,广泛的株连,使政治上的反对派噤若寒蝉。至此,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则天武后在“上尊天示”、“顺从众议”的山呼万岁声中,登临大室,实现了长期以来梦寐以求之夙愿,改唐为“周”,自号“圣神皇帝”,拉开她一生最为辉煌的帷幕。这年,她已是67岁高龄。
如果说,武则天在称帝前的30余年参政执政的政治生涯中,已显示出惊人的政治谋略与冷酷果敢手段。那么,在称帝之后的14年中,则更充分地表现了她在用人、处事、治国等各个方面的杰出政治才能和政治家的雄才大略。
称帝后的武则天,极为重视人才的选拔与使用。她认为“九域之广,岂一人之强化,必伫才能,共成羽翼。”凡能“安邦国”、“定边疆”之人才,不计门第、不拘资格,一律量才而用。为了广揽人才,她发展和完善了隋以来的科举制度,放手招贤,允许自举为官、试官,并设立员外馆,储备有才之人。她还首创了殿试和武举制度,为更多更广地发现人才,网罗人才创造条件。比如,中唐名将郭子仪,就是“自武举异等出”。于是乎在她为帝的年代里,始终有一批“文似仁杰”、“武类休武”的能臣干将,为其忠实效命,有力地维护着武周政权。
对于农业生产,武氏也颇为重视。她说:“建国之本,必在务农”,“务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人富。”武周朝规定,能使“田畴垦辟,家有余粮”的地方官升任;“为政苛滥,户口流移”的“轻者贬官,甚至非时解替”。这样,在武周一朝的年代里,农业和手工业都得到长足的发展,人口也迅速增加。据史料统计,高宗永徽间全国总户数为380万户,到则天临终的神龙元年,渐增至615万户,几乎增长一倍。仅此一例,即可看出这一时期农业经济的发展,人民安居乐业的情况。
在抗击外来入侵,保护边境安宁、友善相邻诸国等方面,武则天继承和发展了唐太宗的民族怀柔政策和 “降则抚之,叛则讨之”的策略。尤对吐蕃、契丹、突厥等周边部族的侵扰、背叛,采取坚决抵抗、讨伐的态度,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长寿元年(692年),则天采纳西州都督唐休景之建议,积极准备收复被吐蕃国侵占的安西四镇龟兹、于阗、疏勒、碎叶。经过近年的厉兵秣马,御命大将王孝杰出征,终于大破吐蕃,一举收复四镇,复置安西大都护府于龟兹。长安二年(702年),又在庭州(今新疆吉木萨尔县)设置北庭大都护府,打通一度中断的“丝绸之路”。自此安西大都护府与北庭大都护府,分辖天山北南两路(即今南疆、北疆),挫败了吐蕃之锐,维护了唐王朝版图完整和西陲之安宁。
在西败吐蕃,建置两府的过程中,唐东北边陲辽河上游的契丹族日见强盛。万岁通天元年(696年)五月,契丹酋长率部发动叛乱,来势凶猛,一时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当时,西部与吐蕃的战事尚未停息;东北又生战乱,面对两线作战的武周政权,何去何从,众臣难以委决。武则天却成竹在胸,果断下令平叛,要将契丹之乱平息于初萌。果然,仅用一年时间便使契丹部族望风而降。
之后,武则天又迅速实施安抚政策,命得力文臣配合平叛将帅,以强大的军事压力为后盾,及时对契丹百姓给以抚慰,攻心为上,不追旧恶,使之安心归附。充分地显示出女皇一代风流的政治家风度与杰出的军事才能。在养军护军方面,武氏则天坚持边军屯田,减轻国库负担的政策。天授年间,大将娄师德检校丰州都督,“屯田积谷数百万,兵以饶给。”大足年间,郭元振任凉州都督,坚持屯田5年,所获“军粮,可支数十年。”正是由于这样,武周政权,军不忧补给,民不受战荒,既巩固了边防,又减轻了长途转运之劳,终使国家长治久安,日渐强盛。
当然,在武则天掌权执政时期内,也有很多过失。她重用酷吏,奖励告密,使不少污吏横行一时;她刑讯逼供,滥杀无辜,使不少文臣武将蒙受不白之冤;她无度选官,致使官僚机构膨胀,必然加重对人民的盘剥;她好大喜功, 奢靡,任意挥霍,耗费大量财资和劳动力;她迷信惑众,滥造寺院,弄得“今之伽蓝,制过宫阙”,使大批良田被侵占,许多不良之徒侧身僧众,给人民带来极大的负担和灾难。这些都不同程度地影响和延缓了生产力的发展,有损于她的形象。不过,用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用历史的功过来衡量裁定一个历史人物,她的这些错误和过失,毕竟是其政治生涯中的支流,与其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割除时弊,发展生产;完善科举制度,破除门阀观念;重才惜才,不拘一格任用贤才;维护国家统一,积极平叛,反对0;顺应历史潮流,大刀阔斧实施改革等历史功绩相比,难以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