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表只能用温药
解表只能用温药(伤寒),凉药治在阳明病(温病)。
识得症状反应关,临证无惑中西医。
此题目的提出,是得自于对仲景书的学习、临证及对温病提出“辛凉解表”的反思。
首先明确什么是表,这里的表,不是部位学概念,而是在体表表现出一组症状,症状以恶寒或恶风为主症(有一分恶寒,便有一分表证),需要用发汗的方法治疗,仲景所用药物均是温药,其代表方为麻黄汤、桂枝汤、麻黄附子甘草汤等——表证只能用温药。
由于表证患者往往有发热,再加上对表阳证里的阳用热去解释,致使大家质疑温药解表,后世辛凉解表应运而生。要明确这些问题,必须对'阳'做出正确解读,对表证的标准里的核心症状正确认识。阳是指机能太过状态,不一定指热,表证的识别以“恶寒”为主。也就是说,病人恶寒、发热或不发热都是表证,恶寒、发热或不发热但机能亢奋,就是表阳证,太阳病;恶寒、发热或不发热但机能沉衰,就是表阴证,少阴病。
可以这么说,恶寒是识别表证的唯一标准!尤其是对发热性疾病伴有表证时,治疗表证只能用温药,表实证体不虚,用麻黄汤类方剂,直接发汗即可解表,表虚证体虚汗出,需用健胃增津液增强正气的桂枝汤类方剂,健胃增津液,发汗解表。
接下来就要讨论里证问题,里阳证是阳明病,阳明病包括只热不实的阳明热病,和热实都有的阳明热实证,阳明热病症状是发热、汗出、不恶寒(区别于表证的核心证)、怕热(识别里热的核心证),至于温病的发热而渴,不恶寒,那也是阳明病的一种。阳明热实证就是“胃家实”!(参看仲景书《伤寒论》第1条,第6条,阳明外证条,自明。)
说完了表证(包括表阴证少阴病、表阳证太阳病,临证以太阳病多见)、里阳证,再说真实的临证过程,往往不是单纯的表阳证、里阳证,而是两者合病,侧重不一,所以仲景有单纯治疗表阳证太阳病的麻黄汤(麻黄、杏仁、甘草,桂枝),还有治疗表阳证里阳证太阳阳明合病的麻杏石甘汤(麻黄、杏仁、甘草,石膏),两方只差一药;更有大青龙汤,治疗太阳阳明合病。不仅如此,即使是表阳证,也有虚实组合出现的情况,仲景有麻黄桂枝各半汤,桂枝二麻黄一汤等方。
仲景识证用方,依据症状反应,与感受邪气无关,恶寒说是伤寒,恶风说是中风,怕热、口渴,不恶寒说是温病、阳明病,后世温病,巧立名目,将伤寒解成受寒,创立了自己的温病学说,说是病因学是温热,创辛凉解表之法,实是大错特错。
分析吴鞠通辛凉解表三方,自会明了,其所论诸症,均是仲景阳明热病,仲景阳明热病,里热伤津液,禁用汗法(伤津液),而辛凉解表,虽然用凉药为主,但也是求汗(看吴鞠通银翘散煎服法自明),也是发汗之法,有此大错,岂能提高疗效?
回过头来看吴鞠通,他虽然提出辛凉解表,但每方都有方证内容,后世读书,惑于其受热致病说,不懂症状反应与方证之间的对应关系,这又是吴鞠通创立方证说时所未及。
我们解读吴鞠通原文,认清临证事实:“四、太阴风温、温热、温疫、冬温,初起恶风寒者,桂枝汤主之;但热不恶寒而渴者,辛凉平剂银翘散主之。”“六、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辛凉轻剂桑菊饮主之。”“七、太阴温病,脉浮洪,舌黄,渴甚,大汗,面赤,恶热者,辛凉重剂白虎汤主之。”
解第4条:“太阴风温、温热、温疫、冬温”这是吴鞠通的病因观,感受温热邪气,错误根源,“初起恶风寒者,桂枝汤主之”,吴鞠通重视方证,知道有此证用此方,但此时与其所论病因学就矛盾了,不能自圆其说;“但热不恶寒而渴者”,这明明是阳明热病、温病,何来表证?“辛凉平剂银翘散主之”用发汗法治疗阳明热病,徒伤人体津液,仲景所不取(仲景书:存津液于阳明,保胃气于太阴),此方治疗阳明热病轻症,或有疗效,但汗法已经是仲景阳明病的禁忌之法,真正阳明热病,还需用白虎汤。
解第6条:“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辛凉轻剂桑菊饮主之”,微渴、身热不甚,只是阳明热病轻症,且本方治疗,以咳嗽为主证,无恶寒则无表证,何来辛凉以“解表”之说?(此卫气营血辨证之卫分证)
再看第7条:“脉浮洪,舌黄,渴甚,大汗,面赤,恶热者”,阳明热病已成,只需白虎汤直折其热,方证相应。此时已无表证(此卫气营血辨证之气分证)
综上,中医辨证依据症状反应,有恶寒才有表证,解表只能用温药,后世辛凉治法,依据其症状反应,俱在仲景阳明病、温病中求之,辛凉解表的汗法是犯阳明热病的禁忌之法。最后提醒中医人,临证识得方证,方可融会贯通仲景书、后世方、中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