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彩玲原创散文丨樱桃花开樱桃红

樱桃花开樱桃红

文/戢彩玲

小区单元门口一条约四五米宽百十米长的绿化带里，被邻居们种满了果树，有樱桃树、无花果树、杏树、核桃树、香椿树、花椒树，还有观赏树木。绿化带土壤肥沃，树木都长成了参天大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早春，绿化带里的好多树还是光秃秃的枝桠，樱桃花却不畏寒冷，傲立枝头，开满了洁白的樱桃花。花儿开，春心动。七八棵樱桃树上一簇簇洁白的樱桃花没有绿叶的陪伴，在寒冷的春风中迎风招展，靓丽耀眼，芳香弥漫，惹人留恋。人们行走在花间，或闻香，或拍照，或观赏。花开成景，樱桃洁白的花朵撩拨着小区来来往往人们的双眸。很快，没几天樱桃花就谢了，枝桠上长满了一片片的绿叶，绿叶依然是这春天最美的风景。忙于生活，蓦然抬头，不知何时，片片绿叶的树枝上已长满了一串串青色的樱桃。

据《本草纲目》载：“樱桃之名，其颗如璎珠，故谓之樱……樱树不甚高，春初开白花，繁英如霜。叶团有尖及细齿。结子一枝数十颗，三月熟时须守护。”樱桃——百果第一枝。古代樱桃是珍馐水果，因古人没有掌握先进的栽种技术，也没有现代人的口福，一粒小小的樱桃，在古时那可是十足的奢侈品。在北方地区，樱桃是一年中最早成熟的水果之一，被称为“初春第一果”，号称“百果第一枝”。在中国古代，樱桃非常稀少，又不易储藏，所以樱桃很受人们青睐，上至宫廷，下及民间，初夏时节品食樱桃曾是一种时尚，帝王用以赏赐臣僚，民间用来馈赠友朋。

3月底4月初，晶莹艳红的樱桃已挂满枝头。果熟时节莺鸟争相采食，玲珑星点、珠玑清脆。樱桃红，人心乱，初春第一果，垂涎着人们的味蕾，拨动着人们蠢蠢欲动的心房。因这些樱桃无人看管，各方目光在樱桃上逡巡窥视抚摸，低矮枝条上的樱桃唾手可得，过往行人伸手即可摘食。今年的樱桃结得特别多，一些喜食樱桃的人便蜂拥而至。每天樱桃树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你来我往，热闹非凡，有用竹竿捆个半截矿泉水瓶一点点钩的，有直接上树摘的，有在路边踩个梯子摘的，还有的拿个长柄的大铁剪子直接把树枝剪掉的，单元门口水泥车道上掉落了一层一层破损的红樱桃，绿化带里到处是被扳断、剪断的小树枝，还有比手腕粗的大树枝也被生生折断，树枝上还有许多没有完全成熟的青黄樱桃。树下是一只只采摘樱桃贪婪的手，树上是莺鸟呼朋唤友叽叽喳喳争相啄食的嘴，樱桃树丛中奏响着一曲曲的欲望之律。这样热闹的场面，一直要持续到红红的樱桃被摘得干干净净。

种樱桃树的主人说，这种樱桃是从卢氏县引种的老品种樱桃，小果、色艳、味甜、多汁。以前樱桃熟时，主人还会看管樱桃树，会吆喝那些前来偷摘樱桃的人，后来不知为啥就再不管了，任凭人们采摘。于是乎，这些樱桃就成了大家公共享用的果子。主人单元的邻居去摘，整栋楼的人去摘，其他楼上的人也来摘，后来连外面的人也跑进来摘，各种嘴脸在樱桃面前一览无余。那日，午饭后从外面回来，偶遇在樱桃树下采摘樱桃陌生的两女一男，男的拿着约有一米长柄的铁剪子，站在树干上“咔嚓咔嚓咔嚓”剪着挂满红红樱桃的树枝，两个女的蹲在树下迅速采摘着树枝上的樱桃，她们面前已经堆积了很多树枝，塑料篮子里也已经装满了一粒粒樱桃，可依然在剪树枝。气不过，就走过去质问：把树枝都剪了，今年吃了，明年都不吃了吗？你们摘樱桃可以，但不能毁坏樱桃树啊！两女一男可能觉得摘够了吧，也不答话，男的跳下树，女的抱起还没有摘完的樱桃树枝，顺着前面楼的楼根一溜风向小区大门外跑去。放眼绿化带里樱桃树，今年的樱树被破坏得特别严重，树木上留下许多碗口大的伤口，目之所及皆是残枝断臂，伤痕累累。

一树樱桃带雨红，棵棵樱树泪如雨。樱桃树支撑着残缺的身体依然在孕育着来年的果实，默默为人们奉献着甜蜜的美味，可人们却在无约束的欲望面前露出贪婪的本性，对樱桃树毫不珍惜，痛下杀手！

【作者简介】戢彩玲（女），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三门峡市七届政协委员，现供职三门峡市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