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旧事

少年时所做的很多恶作剧或者坏事,都是源于孩童好动天性所然,和道德基本没有多大关系,顶多算是儿时品德小有瑕疵。我认为,那是对外界陌生事物怀有强烈探索精神的一种追求,太过于老实的孩童长大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钻鸡笼

小学四年级时,有天晚上,教语文的张老师临时有事需回家处理,她就叫同学宏亚和另一位女同学小丽给她看房子,说是看房子其实就是看门。当我无意之中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冒出了想吓唬一下两位女同学的鬼主意。主意已定,那就需要找一个拍档,我想到了中超兄,中超兄比我年长一岁,胆子比我还略大,我把晚上恶作剧的想法给他说了下,俩人一拍即合,并商量了晚上的具体方案,甚至逃跑路线。

晚上大概八点多钟,暮色沉沉,我和中超兄神不知鬼不觉从紧挨校南队的那一面潜入学校操场,然后从那个圆门进入校园,俩人像两个幽灵一样蹑手蹑脚潜到张老师的窗户下面。此时宏亚和小丽在室内煤油灯的照亮下说着话,灯光将两人扎着头发辫的美丽影像投影到糊着窗纸的窗户上。户外窗户下,我和中超兄互相对看了一眼,我们开始表演了,我俩对着窗户开始吹口哨耍流氓,吹一阵,歇一阵,出乎我们的预料,宏亚和小丽两个女同学只是安静了一会,接着就开始骂我们,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被我们吓坏的情景。我和中超兄略微癔症了一下,觉得更加好玩了,我们就在窗户下面偷笑,可能她俩听到了我们的笑声,骂的更起劲了。她们在里面骂的越厉害,外面我们这两个小混蛋就觉得越有成就感。忽然,里面好像停了下来,听着似乎有动静,好像里面两人要出来找我们算帐。哎呀,这下不好了,中超兄“嗖”的一声立马跑到夜幕中不见了,我一时慌了神,完全忘了计划好的逃跑路线,猛然发现屋门口有个鸡笼,急中生智,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大气不敢出。可是里面的鸡们却出卖了我,它们挤挤抗抗,发出了异常的噪声。宏亚和小丽发现不对,就拿灯过来瞧,我自然是没能逃成功,被她俩捉了个现行,除了衣服上,手上和鞋上粘上了鸡粪外,然后又被她俩暴揍了一顿。这桩事情,想想真丢人。

小兔

五年级时,家里养了一对兔子,某一日不知为何那只母兔死了,留下一窝尚未睁眼的小兔,共六只,粉嘟嘟的小身段,大小像未长毛的小老鼠一样很可爱。

我自告奋勇地来养,晚上把小兔子全放进我的被窝里。那些小兔在被窝里乱蹿乱拱。我睡觉又极不老实爱翻身,早上起来,发现身下有三只早被我昨夜压死了,真是可惜。我将它们一一从我的被窝里掂起,然后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小坑,把它们掩埋在一起。第二个晚上,我极度小心把它们放进我的被窝,让它们卧在我的侧边腋下位置,然而仍然十分可惜,第二天早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又发生了,又被我压死了两只。怀着一颗十分内疚的心情也把它们掩埋了。最后一只,也许是太过孤单,也许是饥饿的原因,也很快夭折了。一窝可爱的小兔竟然以这种悲惨的结局收尾,让我的童心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接受。

斑鸠

大概在十二岁时,发暑假,到大姐那儿住,那时的石门山上茂密的松林上面,总是有很多的斑鸠窝,有的斑鸠窝甚至就搭在不太高的松树杈上,稍微攀爬两下就能够着。我和石门的小男孩经常在放牛的途中看到这些,有时我们会爬上去看看孵化出了几只小斑鸠,有时看看是不是快出飞了(也就是快出窝了),我们会把那些快出窝的小斑鸠带回喂养,太小的很难养活的。外甥同怀就养了几只,而且养的很有心得,其中一只印象特深,可以放在手上,让它飞出去转一圈会再飞回到他的手中。

一日我也讨得一只小斑鸠,又让表伯(外甥的爷爷)用荆条编了一个鸟笼,从此它就成了我的宠物。我悉心照顾这只斑鸠,经常捉蚂蚱给它吃,它也吃麦粒一类的粮食,性格也很温顺,很好喂养,我期望有一天当它羽翼丰满时,能像外甥同怀饲养的那只斑鸠一样可以撒手飞翔一圈然后再飞回我的手掌。在大姐家住了一段时间,我便将这只可爱的斑鸠带回家中喂养。晚上我把它放在床头的窗台上,这样我可以看着鸟笼渐渐进入梦乡。一日像往常一样,早上醒来我第一时间爬起看鸟笼里的斑鸠,然而它却趴在窝里不动,脑袋耷拉着,我预感大事不妙,拿起它,仔细查看,在肚子下面有个被小动物撕咬的伤口,我怀疑是可恶的老鼠所害。那一天,我几乎都在悲愤中度过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老鼠恨之入骨难以释怀。那只斑鸠也成了我心中永久的记忆和怀念。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对少年时的趣事旧闻怀旧,那是一个充满五光十色的年代,那是一段天真烂漫的岁月,那是一段值得珍藏的记忆。朝花夕拾,给回忆一个定格,让记忆永存!

【编者注:本文前两个故事由阿睿提供素材,为了不伤害某些玻璃人的心,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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