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云的美学境界,
突破了前人的技法成就,至今无人能企及
整理编缉_《当代国画》
文章来源_网络
在中国漫长的艺术史上,有些画家很有天分,却始终没有寻找到一片让其天才生根开花结果的土壤,找不到一个可以呼应、反馈自己天才的对象作为载体;有些画家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气质,他学了很多技法,却没有一样能表现他的天真。他在生命和艺术的旅途中发现了西北,就紧紧地拥抱在怀。这片辽阔、雄浑、苍茫、悲凉、厚重、朴拙的土地,成了他艺术生命的真正故乡。在此之前,赵望云一直就在漂泊,所有的旅程都只能说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落根长安,就是回到了家。就像一首歌里唱的,“回家的感觉真好”。因为一种天然的契合造成了无往而不适的大自在,他找到家园的同时也找到了自我。在这样的家园里,在这样的自在中,“人与天侔”。赵望云对大西北的发现,也是对自我的发现。这种双向发现导致了良好的正反馈效应。这种正反馈效应表现为:他越是深入发现大西北的山川、人文资源,就越是深入发掘出自我气质中厚拙、沉着、朴茂、苍劲的“基因”;在不断表现大西北的山川、人文资源的过程中,他的气质中的这些“基因”不断地受到蒙养、滋润。他精神的光芒朗照大西北的山川土地,大西北山川土地的美因为他的艺术朗照而得到显现;反过来,他的艺术性灵和气质又由于大西北山川土地的滋养而获得完成。
因此,我们在中国水墨画的历史上,不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题材,而且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笔墨。这样的题材、这样的笔墨,正如石鲁题赵望云山水册页所云:“落落大方,骨高气淳”,“自然朴实,生气勃勃,洞悉西北高原之气息,可谓之神矣。”赵望云不仅是发现了大西北的美,而且创造了山水画的许多新章法、新笔墨。早在1928年,著名教育家、文学家、史学家和画家王森然,就洞悉到了赵望云的创造力:“以意志战胜的天才作家,其生命上,不仅有充富之爱,而且有战斗的勇力,舍去所有的师承、学校,一本自己创造的真精神,在其生命内最淡泊最诚实的爱情中,借战斗的勇力,改变旧有的画风,而产生一种新生命的新秩序,……”。
赵望云四十年代赴西北写生作画时,笔墨和章法上,多少受到石涛和张大千的影响,但他毕竟是一个忠于自然和忠于自我的诚实的艺术家。可是,新笔墨和新章法的创造,需要建立在对自然和生活的长期观察和表现的基础上。到了五十年代中后期,真正“洞悉西北高原之气息”的笔墨语言成熟了,屈指一算,赵望云在西北已经生活、观察了近二十年。二十年磨一剑,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到了六十年代,笔墨更加精进,开始朝着松动、朴茂、浑厚的方向发展。像《陕北之秋》《幽谷新村》《杉林麋鹿》《风雨归牧》《秋实累累》《重林耸翠》等作品,绝去古人蹊径,无所依傍,那种精力弥满的构图,放笔直干的用笔,水气淋漓的墨色,无不显示出画家充沛的创造力。
特别奇的地方,是赵望云用浓重的湿墨来画西北的土山,既画出了土山的厚实温软,又画出了土山的干枯焦涩。这种矛盾的感觉正是西北土地的特色,在赵望云之前从来没有人用笔墨准确地表现过。他画的土地一片苍茫,他画的树林一片苍劲,但整个画面又墨色淋漓,温润如玉。这种用笔苍老,用墨蓊郁的技法,达到了极高的美学境界,也突破了前人技法的成就,至今为止,还很少有人企及。
纵观赵望云一生的艺术创作,自始至终,都不曾囿于小我的天地。从早期的北京西郊写生到后来的冀南农村写生、塞上写生,泰山社会写生,鲁西、津浦、江浙旅行写生,抗战时期的湘、桂、黔、川写生,西北写生,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宝成铁路写生、黄河写生、陕北写生、秦岭写生、祁连山写生、商洛写生及访问埃及写生,他生命的72年中,除去前20年和后10年,有差不多42年是“人在旅途” 。他说:“我喜欢看我没看到过的东西,自然界无穷尽的变化,社会间无量数的人群,好像都与我发生着密切的关联。伟大的自然社会,它有一种微妙的力量引诱着我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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