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真的能促醒么？这个穴位是关键！｜临证问道录
中医学苑
xyzych1988
本文选自学苑出版社“临证问道录”系列文章，欲知详情，点击文末左下方“阅读原文”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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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到了“入门·经典·临床”栏目。陈修园说：入门正则始终皆正，可见中医不可入错门。千百年来，中医的发展模式均离不开“读经典、做临床”的范式。今天开始“入门·经典·临床”栏目推送“临证问道录”中医章回体文章，把读医案所得，和临证所思，结合起来，以章回体形式写出来。精诚大医漫漫长路，有我们陪您一路同行。
今天给大家介绍的是脉问的“临证问道录”第三十一回。希望对您的学习有所帮助。
临 证 问 道 录
临证问道录
第三十一回
义务公益 学霸女横遭车祸竟成植物人
1988年某日， 本院外科收治的一位植物人突然苏醒，经地方电视台新闻报道后，省电视台、央视也相继播出该报道。
一时间，全国各地的信件雪片似的飞来，都希望医院能使他们的植物人苏醒。
医院领导认为应该把握机会，组织新科室，书记院长亲临科室开专题会，命令我们接受救治植物人的任务。一些老主任，护士长投来信任的眼光，纷纷鼓励、支持。
病人荷苇，交大学霸，毕业后分配到杭州一家国企做技术工作，长得漂亮，专业进步也快，人缘也很好。当时，厂图书馆缺人管理，她自告奋勇每天下班作义务服务。
这天，从图书馆下班，在厂区水泥路转弯的地方，一辆疾驰的汽车撞倒了她，厂区太大，等到有人发现，她已经倒在血泊中将近一个小时了。
送到医院做了急诊颅内手术，术后高烧，没能苏醒。医院脑外权威外出开会回来，又为她重新开颅，清理瘀血，却依然没有苏醒过来。被宣布为植物人状态。
如此状况，对于年近花甲的父母，不亚于晴天霹雳，在东北某高校任教的二老，几天内鬓发灰白，以泪洗面。从此，踏上漫漫的求医之路。只要有救治植物人的消息，他们都要打听、前往。北京、上海、天津，小县城，甚至乡下，能去的都去了，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父亲详细纪录了所有的住院及治疗过程，整整有六本之多。
院务大查房，书记、院长、各科主任到场，给家属以温暖和希望。
病人昏迷不醒，眼神呆滞，颈项、大小关节呈僵滞状态，四肢萎缩，手脚爪甲挛缩如鹰爪；吃饭、服药靠鼻饲，二便失禁。好在心、肝、肾功能没有明显异常。
作为科室负责人，我查阅外科苏醒的植物人病历，颅脑外科及康复医学的相关资料，经络针灸的各家论述。也求教中西医前辈师长。渐渐形成明确的治疗方案。
首先要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即吃饭、服药、排泄；稳定各项生命体征；逆转各个关节的废用性萎缩，务使病情不恶化。在此基础上，温通督脉，平肝熄风，化痰行滞，醒脑开窍。针灸、中药、按摩、推拿并用，也运用营养脑细胞及增进神经传递的药物，并严格预防感冒和继发感染。
针灸中，观察到病人神态、眼神和肢体的神经反应，随着病人出现眼球活动，吞咽动作，排气等生理特征，我和同事们受到鼓舞。一个新的更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主攻促醒的目标！
反复查阅、研习《针灸甲乙经》《十四经发挥》《针灸大成》，甚至针灸麻醉的文献，最终，我决定针刺哑门穴。
哑门，是促醒的关键穴位，风险也很大。不可深刺、提插、捻转，稍有不慎，伤及延髓，就可能导致病人死亡。
取穴的部位、方向、深度，不可有丝毫误差。反复查阅文献资料，向前辈求教，请同事在我身上先行取穴进针。有好心人劝，何必如此认真，伤了性命，可不是儿戏。我坚持下来了。
针刺刺进哑门穴，开始似乎没有太大感觉，我请再进，到一寸，还没有感觉。再进，突然，针感如闪电直通大脑，找到了！这应该是应有的针感。
我和团队一起，广泛使用经络会穴、五输穴和奇经穴、耳穴，每周取一到二次哑门，安全起见，我们都要用到消毒手术巾。
通过二个多月的系统治疗和护理，荷苇的眼球可以转动；可以喂流质食咽下；大小便有了些收约；颈项有了活动，甚至有转动身体的动作；四肢的僵滞也改善了许多。有一天，她父亲说，她居然用手推开被子上的毛巾。随后，又发现她活动舌头。荷苇的父亲也记录了这所有的一切。大家都为之激动，互相祝贺。
促醒，成了我梦寐以求的事，找来了患者受伤前她自己和家人、亲友的照片和录音，远道请来她的同学、好友。并鼓励二位老人经常跟女儿说话。我观察到，这些纪录着她的经历、情感的视听，她眼角居然沁出泪花。甚至偶然发出咿呀的叫声。
正当医护们为临床效果感到鼓舞的时候，院方以欠费为由通知停止治疗。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千方百计继续着治疗方案。
拖延了半个月，费用仍然没有到账。荷苇的父亲找到我说，他和他们一家非常感谢全体医护所做的工作，也由衷感激大家敬业精神，看到荷苇病情一步一步好转，甚至能看到苏醒的希望！他表示体谅我们面临的压力，不愿看到大家做了善事，还要面临责难、批评和处罚。他说，亲友为他们联系了某省中医附院的植物人专科，打算转过去，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听到这里，我感到周身发凉，我打量着这位瘦弱，白发苍苍的老知识分子，他老泪纵横，近于哽咽。望着还未苏醒的荷苇，我心中一阵隐痛，心存不甘，仰天长啸。
二天后，送走了他们。我怅然若失，满怀惆怅，为自己无力在雾霾中坚持方向，不辱天使使命而痛心。
我至今还保存着二位老人的回信，他们的感激之词令我惭愧、不安，敲击了我的灵魂，催我奋进，净化我的良知。
荷苇的名字来源于她的水泽故乡，想来她的父亲希望女儿能独立于人世，出淤泥而不染；或许还有盼望女儿将来作为佳人拥有美好的爱情。三十多年过去，不知荷苇怎样了，她苏醒了吗，还是离去；二位老人可还安在，可还健康？祈愿他们平安！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小中医与老先生
（本文作者为荆州市知名中医张武先生，笔名脉问，居重庆近十年，在同仁堂、铭医堂医院、合道堂、生和堂等中医馆应诊）
盖氏穴位诊断学
盖国才 等
学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