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与黄侃趣事：因为一泡尿，结下一生师徒情缘

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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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国文化圈，章太炎的地位可谓至高无上，很多大师级的人物都是他的学生，仅后世比较熟知的就有钱玄同、吴承仕、陈存仁、方国瑜、 沈兼士、朱希祖，以及大名鼎鼎的周树人（鲁迅）和周作人兄弟等。而黄侃，则是令他们所有人拜服的大师兄。

说起黄侃拜师章门的缘起，还有一段不得不讲的有趣故事。

（黄侃）

1905年，黄侃因成绩优异，被官派到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次年，也就是1906年，章太炎也来到东京，加入中国同盟会，并任《民报》总编辑。

作为进步学生，黄侃经常看《民报》，对章太炎的学问十分佩服，与此同时，黄侃也开始不断为《民报》撰稿，章太炎读后，亦是欣赏有加。

（章太炎）

当时正值留日热，仅聚集在东京的中国留学生就超过万人，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前辈章太炎的“铁粉”，争相到章太炎门下请业，黄侃也曾是其中一员。

但是，当黄侃来到章太炎居所前，却见到壁间大书四语曰：“我若仲尼长东鲁，大禹出西羌，独步天下，谁与为偶。”黄侃见状心想：“这厮竟然比我还狂妄！算了，敬而远之吧。”遂作罢求见之想。

不曾想，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后来二人竟然搬进了同一寓所，黄侃住楼上，章太炎住楼下，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并不自知。

（黄侃照片）

一天夜里，黄侃尿急，来不及到楼下如厕，天性放达的他便顺着楼边一泻千里，而此时，楼下的章太炎恰好在挑灯夜读，结果被溅了一身骚，遂破口大骂。黄侃号称民国最爱骂人的大师，他自然不甘示弱，遂反唇相讥，与章太炎对骂了起来。

骂着骂着，章黄二人竟然都听出了对方脏话中的学问，于是互问姓名，这才知道彼此是自己倾慕已久的对象。索性凑到一起聊了起来，这一聊可好，他们更加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了。就这样，黄侃在折服之下，拜了年长自己17岁的章太炎为师，终生对其执弟子礼。

（章太炎晚年）

后来（1914年2月），章太炎因反对袁世凯称帝遭到软禁，被囚于北京东城钱粮胡同某凶宅之内。期间，章太炎的弟子鲁迅曾四次前去探望，而黄侃则更绝，他多方打听到章太炎下落后，直接带着被子搬去与恩师同住。

那段时间，黄侃白天照常去北大授课，晚上则到钱粮胡同侍奉章太炎，顺便听他讲文学史。这种日子一连持续了几个月，直到黄侃被警察强行驱逐出去。

（黄侃书法）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当章太炎深陷政治漩涡，别人唯恐避之不及时，黄侃却主动前去伴宿，由此可见章黄二人确实是师生情深。

与此同时，通过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当时的政治环境还是比较宽松的，章太炎虽然因抨击袁世凯被囚，却照样可以写作治学，亲友弟子也可以前来探望，这一点还是非常值得称颂的。

（章太炎书法）

在所有学生中，黄侃一直是章太炎最得意的大弟子，他曾有感于黄侃的天赋异禀，赞其曰：“常言学问进展，如日行千里，今汝是一日万里也！”

章太炎与黄侃这对师徒，成就斐然，影响深远，被誉为“乾嘉以来小学的集大成者”、“传统语言文字学的承前启后人”，他们的治学成果被合称为“章黄之学”，在学术界有着极高的地位，时人评曰：“中国历史，由奴隶制过渡到封建制，总结它的时代思潮的是孟子和荀子。由封建主义过渡到资本主义，总结它的时代思潮的只有章太炎和黄季刚（黄侃，字季刚）。”

因一泡尿结下一生师徒情缘的章太炎和黄侃，惊艳了学界，创造了历史，遂成佳话，流传至今。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