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名下的晴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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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1082-1135)晴竹图 立轴 设色绢本 123.5×54.5cm
宋徽宗旷世之笔《晴竹图》将于5月14日-19日亮相北京保利2021春拍精品展。《晴竹图》经项元汴(1525-1590)、张大千(1899-1983)递藏,出版见眧和44年(1969)《艺术新潮》与眧和52年(1977)小山富士夫《骨董百话》。
宋徽宗 晴竹图 立轴 设色绢本 123.5×54.5cm
宋徽宗赵佶(公元1082年-1135年),宋神宗赵项第十一子,哲宗之弟,是北宋的第八位皇帝。中国艺术史上确是罕见的奇才,他能填词作诗,对金石考古也有一定研究;他耽于书画,擅人物、山水,花竹翎毛尤为专精,他融徐黄二家于一体,黄派的富丽写实中融入了徐派的野逸与水墨渲染,以格物致知的宋学精神把宫廷绘画的精工妍丽推向了极致;同时又受文人画“诗画一律”旨趣的影响,以诗入画,追求画面意境,取得“象外之象”难以言传的艺术效果。在书法方面,赵佶创造了独具一格的“瘦金体”楷书,并有草书千字文流传于世。
宋徽宗 草书千字文
本幅《晴竹图》写新篁两株,不作配景,枝干细瘦如筋,嫩叶新发,明朗劲爽,清韵可人。画面右下侧有宋徽宗“天下一人”花押,下钤盖“双螭”方玺与“御书”(朱文方印),右上部压脚钤有“宣和”(朱文方印),以上共计宣和玺三方。画右侧有项元汴印两枚:“天籁阁”(朱文半印)、“退密”(葫芦印),下部有项元汴题款:“宣和晴竹图真迹。墨林山人□□谨□”,旁有一残印。残印下有张大千:“大风堂”(朱文方印)。画面左侧有项元汴印四枚:“项叔子”(白文方印)、“子孙世昌”(白文半印)、“檇李项氏士家宝玩”(白文长印)、平生真赏(朱文方印)。张大千印两枚:张爰之印(白文方印)、大千福昌大吉(白文方印)。
《晴竹图》“天下一人”花押及“双螭”与“御书”印
晴竹即生长在天朗气清、一片晴空、无风无雨环境下的竹子。此图枝干以徐熙没骨法勾勒,加入了“瘦金书”用笔,显现出竹节瘦劲奇崛之妙。竹叶用笔如“瘦金书”取黄庭坚中宫紧结四面伸展的结构之法,笔画爽捷遒美,逸趣蔼然。这与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卷》(龙美术馆藏)在竹叶的处理手法上极为接近。所绘之竹竿,中间节长,根部和梢部渐短,符合竹子的生长规律,顶部的竹节柔而婉顺,节小而肥滑是为嫩枝。留节处空白的处理手法则与《听琴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竹竿近同。设色渲染方面,似用当时盛行之厚彩重色,在宋徽宗《竹禽图》、赵昌《竹虫图》等多幅作品中皆有用之。《晴竹图》的枝叶、枝条用色敷染而不勾勒,以石青,石绿,赭石、白粉等色相互掺用,浓淡相宜,匀净整齐。精细入微,准确细腻的描绘客观事物的真实性,也是鉴别宋画时代特征的一个标准。
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左)与《晴竹图》 (竹叶比对)
《听琴图》(左)与《晴竹图》(竹竿比对)
宋徽宗的绘画作品重视写生,尊崇法度,力求准确细腻描绘客观事物,作品中的意象很多都是常人容易忽视的细节。本幅《晴竹图》顶部,竹节每节上出枝及芽的问题,往往为人忽略,一般只有新篁才会出芽。而在竹子表面包着黄色的一层竹皮,竹皮上还绘有白粉渲染的白霜。这种白霜是新竹表皮细胞角质层沉积了分泌的蜡质。如此微妙的细节,宋徽宗却牢牢把握住。不得不感叹其观察之细致,写实之精准。
新篁(左)与《晴竹图》对比
《晴竹图》1959年由张大千重新装裱并配以木盒,盒内题:“宋道君皇帝晴竹图真迹,无上神品。己亥正月蜀人张大千爰鉴题”,又附纸题跋。张氏以“古”为师,是临古仿古的名家,1947年曾绘《猗猗修竹图》,此图在结构、技法、竹节的转接、竹叶的迎风姿态,都与本幅相互呼应,应是大千据本写成,可见张大千先生对此作的肯定与垂爱。
宋徽宗《晴竹图》外观
但亦有部分观点认为此画为明代早期仿作,或由宫廷画家代笔,现有条件下对宋徽宗作品的真伪研究难度仍然较大。据悉,《晴竹图》在2015年香港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以 628万港元(比估价溢价五倍)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