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大之艰苦，教学内容之丰富，师资水平之高，现在大学不可企及

1938年4月17日，中国抗战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和第九军军长郭奇峰到达延安，毛主席带领萧劲光、滕代远热烈欢迎。在毛主席的窑洞里，两人促膝长谈，十分倾心。中午，毛主席设宴招待卫立煌一行，宴会上开怀畅饮。晚会上，延安鲁艺师生表演了精彩的文艺节目。毛主席与卫立煌并排坐着，一起观看，十分融洽。

卫立煌原打算第二天就走，但后来改变主意，多停留一天，去看望了平型关战役后被阎锡山部队误伤、正在延安二十里铺养伤的林彪。

1938年3月2日，林彪率一一五师直属队途经隰县以北千家庄时，因身穿缴获来的日军大衣并骑着洋马，被驻军阎锡山部第十九军警戒部队的哨兵开枪误伤。子弹从右腋经左侧背穿出，伤及肺和脊椎骨，从此留下终生未愈的植物神经紊乱症，并逐渐形成了怕水、怕风、怕光、一紧张就出汗的毛病。后送延安治疗，师长职务由三四甲旅旅长陈光代理。同年冬，赴苏联继续就医。

作为第二战区的司令长官，卫立煌亲自看望负伤的林彪，让八路军指战员都很感动。4月19日一早，卫立煌一行离开延安赴西安。

5月5日，毛主席会见卡尔逊，谈话继续到次日凌晨。卡尔逊原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美国驻华大使馆参赞。抗日战争初期，他在中国各战场进行考察，因与斯诺熟识，在斯诺的介绍下，于1937年12月5日到达西安，准备去延安。毛主席致电八路军西安办事处，说卡尔逊是斯诺介绍的美国军事专家，可即赴前方，不必来延安，以省周折。卡尔逊于是到了晋察冀边区考察了五十一天。1938年5月，他来到延安。

毛主席和卡尔逊在窑洞里谈到战争，欧美政治形势，古往今来的政治思想发展，宗教对社会的影响，以及成功的世界机构的要素等等。

谈到中国的抗战能坚持多久，在卡尔逊回忆里，毛主席打了个比方：'中国像一个能盛一加仑的细颈瓶，而日本灌进了半品脱，一品脱等于八分之一加仑水。它的部队进占一地，我们转向另一个地方；他们追击，我们就后退。日本兵力不足，无法占领全部中国。只要人民决心继续抵抗，'它就无法用政治手段控制。''

而在中国人的回忆里，毛主席的原话是，中国像一口大缸，日本人却想用半桶水把缸装满，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兵力不足，根本无法，带领全中国。毛主席还用中国的围棋作比喻，'表面上看，日本人铁壁合围，企图消灭五台山的八路军，但实际上他们却已经陷入我们的更大的包围圈'。

5月11日，毛主席会见国民党老党员施方白，在回答他提出的问题时说：中国将来是要实现社会主义的，但不一定要经过如同西方各国那样的资本主义发展阶段，也不一定需要如同十月革命那样的流血革命，中国可能和平地走到社会主义。

13日，赠送给他一张自己签名的照片。

作家徐懋庸于1938年3月到达延安。5月中旬，他写信给毛主席，请求接见。毛主席第二天就复信徐懋庸，说愿意同他一谈。过了一天，毛主席派秘书和培元、华民来找徐懋庸，了解一下左联的情况。

5月23日下午3点钟，毛主席的秘书华民来把徐懋庸带到北门内凤凰山麓毛主席住的窑洞里。毛主席刚刚午睡起床，披了一件旧棉袄，和徐懋庸隔着办公桌对面而坐。毛主席请他吸烟，徐说不会，毛主席笑笑说：'搞文艺的人不吸烟的可不多嘛。'

在左翼作家联盟时，1936年8月，徐懋庸就'国防文学'与'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两个口号的争论等问题，写信给鲁迅，表示异议。鲁迅接信后发表《回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一文，驳斥了徐懋庸。徐懋庸把他所知道的左联的情况，左联解散的过程，两个口号的争论，他给鲁迅的信，鲁迅的那篇驳斥他的文章，以及事后上海的舆论对他的态度，他来延安要求弄清是非的决心，详细地告诉给毛主席，谈了大概一个半钟头。

毛主席听后说，'我认为，首先应当肯定，这次争论的性质。是革命阵营内部的争论，不是革命与反革命之间的争论。你们这边不是反革命，得迅那边也不是的。'但认为一些作家对鲁迅不够尊重，这是有问题的。

5月28日，毛主席收到左联作家孙雪苇（即刘雪苇）转来胡风赠送的《七月》半月刊第三集第一期后，复信：'我已看了'座谈会记录'，很喜欢。如有新的，请续寄我。'这里的座谈会，是指1938年4月26日，胡风、聂绀弩、吴组细、艾青等人在武汉召开的一次题为'宣传、文学。旧形式的利用'的座谈会。1938年3月27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在武汉成立，老舍、郭沫若、茅盾等四十五人为理事，周恩来和蔡元培、宋庆龄等被选为名誉理事，总务部主任老舍主持日常工作。毛主席对当时国内文艺界的动态很关心。

6月14日，毛主席会见来延安参观的平民教育会教育长诸述初，谈到农民问题。毛主席说：农民的性格有两方面。一是黑暗的，如自私自利、愚蠢守旧等，鲁迅的《阿Q正传》，就是专写那黑暗面的作品，一是光明的，如急公好义、勇敢牺牲等。他们一身就具备了这两种矛盾的性格。政治的作用，便在发动他们这光明面的积极性，逐渐克服他们的黑暗面，实现民主的政治。只要发动了广大农民的积极性，那何愁没有人上前线，何愁没有钱抗战！

6月16日，毛主席、秦邦宪、王明、董必武、林伯渠、吴玉章、邓颖超被国民党政府聘请为国民参政会参政员。除毛主席外，7月6日，在武汉的王明等六人参加了第一届第一次国民参政会。

国民参政会是抗日战争时期各党派参政议政的国家机关，抗日战争开始后国民政府成立的一个咨询性质的机关，为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的产物。国民参政会从1938年成立，1947年6月结束，一共召开十二次会议。除第一次成立大会在汉口举行和最后一次大会在南京召开外，其余十一次均在重庆召开。在后来的声讨汪伪汉奸、减少国共摩擦等方面发挥了一定作用。

随着陕甘宁根据地和八路军的发展壮大，延安成为进步青年向往的地方，1938年5月至8月，经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来延安的青年就达两千二百八十八人。后来光是留在延安的知识分子和进步青年就达三万人，经过延安教育培养又奔赴抗战前线的人则更多。如何把他们培养教育成革命干部，发动组织群众形成抗战坚不可摧的抗战洪流，成为抗日战争和中国革命的重要问题，一座座革命学府就这样应运而生了。

党中央初到陕北，就在1936年6月成立了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1937年1月改名为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迁往延安城西。党中央和毛主席为抗大规定了'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的教育方针，和'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革命校风。《抗日军政大学校歌》最先就是在抗大学员中传唱，流传至今。毛主席起先兼任教育委员会主任和政委，林彪任校长，后来刘伯承、罗瑞卿任过副校长，徐向前任校长。

抗大以窑洞为课堂和宿舍，以石头砖块为桌椅，以石灰黄土泥的墙壁作黑板，坚固安全。不怕轰炸。每个学员的学费，包括伙食、服装、教学等全部开支在内，每月不到十五块光洋。学员的笔记本，主要是用敌人的传单翻过来订起来的。学员们吃的是小米饭，住的是阴暗潮湿的窑洞，生活条件的艰苦，是现在的大学生不可想象的。但抗大的教学内容之丰富和先进，师资水平之高，也是现在的一般大学不可企及的。

教学课程和授课导师、全由高级干部担任。

军事课：战略学，由毛主席讲授；

战役学：由林彪讲授；

战术课：由共产国际特派员、德国人李德讲授；

政治课：政治经济学，凯丰、吴亮平讲授。

哲学：王稼祥、博古讲授；

中国革命：张闻天讲授；

文化课(即新文化)：由革命老人著名教育家徐特立，讲授。

徐肖冰回忆：'我是在1938年下半年在抗大四大队第三期学员班参加学习的。虽然只有半年时间，留在我脑海里的美好记忆却是终生难以磨灭的。学员们都过着非常严格的军事化生活。有时在夜间突然吹响紧急集合号声，大多数学员在平时重视练习，都能达到整齐要求，但有少数学员临时找不到帽子，有的学员只有一条腿上打上了绑带，有的只穿了一只鞋……这时队长用手电筒照到的狼狈相，实在令人可笑，但谁也不敢笑出声来。

'最活泼的是在几个大队集合起来上课或开大会以前，每个队都有一个啦啦队，一个总指挥。当总指挥起码要具备三个条件：一是机动灵活，二是啦啦队的词儿编得快，有节奏，变化大，三是嗓门响亮。如'女生队呀好不好？'全队学员齐喊'好好好'，'女生队呀妙不妙'，全队齐喊'妙妙妙'，'唱起歌来呱呱叫'，全队齐喊'呱呱叫！'。

'大伙儿敞开胸怀，放开了嗓门叫呀，喊哪，几乎使清凉山在晃动，延河水也在咆哮。这就是年轻人的气魄，年轻人的威风，年轻人的狂热，年轻人的本性。于是人家齐唱：啊，延安，这庄严雄伟的城墙，筑成坚固的抗敌的阵线……黄河之畔，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这是时候了，同学们，该我们走上前线……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抗战的歌声在边区的上空回荡着，向苍天倾诉着中华民族不屈的灵魂！'

徐肖冰有一张得意的照片，是一个士兵站在树上放哨，就是他在抗大学习期间拍摄的。他后来回忆：'这张照片拍出来后，好多同志给予了很高评价：树干粗壮挺直，枝条蓬勃向上，象征着中国革命在抗日战争中的发展壮大，生机勃勃。站在树一上的哨兵持枪透过枝条注视着前方，象征着中国共产党领导八路军、新四军和边区人民，在抗日战争中的纵横捭阖，高瞻远瞩。其实我拍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骑马路过时看到树上有个人，觉得很威武，就拍了。什么叫艺术？我以为就是最真实的形象，最真实的感情，最自然的瞬间而已。'

1937年11月1日，延安清凉山一片欢腾，彩旗飘扬，笑语欢歌，陕北公学正式举行开学典礼，成仿吾任校长。成立之初原本叫'陕北大学'，报知国民党南京政府。国民党政府为了阻止边区抗日力量的壮大，以陕北己有抗日军政大学为由，不予批准。为此经过研究，改名为陕北公学。毛主席给予陕公高度评价：'中国不亡，,因为有陕公。'

建校伊始，新学员没有窑洞居住，挖窑洞便成为入学第一课。学员没有教室，整天都在露天活动，上课、训练、吃饭，刮风下雨全是如此。学员每学期发一支铅笔，两大张油光纸，饭食是小米饭，有时只能吃两顿饭一顿稀饭，住的窑洞冬凉夏热，许多同学生疮生虱子……

然而陕公的精神生活是十分丰富的，短短三四个月内要学习'社会科学概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游击战争'、'民众运动'和'中国问题'、'马列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等课程，还开设党课，有一位外国记者说，延安的大学真了不起，'吃小米饭读《资本论》'。他们的生活军事化、战斗化，从清晨五点吹号起床跑操开始，到就寝前晚点名，吹号。军事课目有放哨、站岗、射击、投弹、夜行军等，还多次组织军事演习。何干之邵式平、艾思齐等人讲理论，朱德、刘少奇、王若飞、张云逸等人应邀讲军事，毛主席也经常到陕公为同学作报告。

1938年1月28日，为纪念淞沪抗战，延安文艺界从抗大、陕北公学等单位集中六七十位艺术人才，排练演出话剧《血祭上海》。毛主席看了这次演出，他说；戏演得好，这些人不要散场。最初打算办一个戏剧训练班，后来办了一个艺术学校，取名鲁迅艺术学院。

4月10日，鲁迅艺术学院举行成立典礼。毛主席亲自参加了典礼，招待来宾的同志请他坐首长席，他说：我是工作人员，不是首长。在开学典礼上请他讲话，他说：我是工作人员，今天不讲话，过几天再讲。他说他是工作人员，大概因为他是成立鲁艺的第一个发起人。

4月28日，毛主席来到鲁艺给师生讲话，对艺术持什么观点的问题，他提到徐志摩的话'诗要如银针之响于幽谷'，认为徐是艺术至上主义者，将他与鲁迅所代表的'马克思主义艺术论者'作了对比。他提到《毁灭》。提到《红楼梦》，还提到《游园惊梦》、胡适的'八不主义'，讲了'艺术作品要有内容，要适合时代的要求，大众的要求'，讲了'鲁迅艺术学院要造就有远天的理想、丰富的生活经验，良好的艺术技巧的一派艺术长作者'。他讲得深入浅出，幽默风趣，既生动活泼，又展示出渊博的学识，让鲁艺师生们深探折服。

5月12日，毛主席带着三四个骑马的警卫员又来了，在旧文庙废址给大家讲话，当时青草长到一寸多长了，大家席地而坐，毛主席侃侃而谈。毛主席说，我们有两支文艺队伍，上海亭子间的队伍和山上的队伍，汇合到一起来了。他认为，文学艺术是有阶级性的。他说，'红楼梦里有个大观园，鲁艺是个小观园。你们就是林黛玉、贾宝玉'。说到这里，他两手抱到胸前。笑了起来、'但是，我们的女同志不要学林黛玉，只会哭。我们的女同志比林黛玉好多了，会唱歌，会演戏，将来还要到前方打仗。抗日民土根据地就是大观园。你们的大观园在太行山、吕梁山'。

毛主席在抗大讲过唯物辩证法的课，也讲过军事课，他讲军事其实也是在讲哲学，是把唯物辩证法运用到军事学卜，摸索战争的规律。长征的经验教训使他认识到，党内的几次'左'、右错误，根源就在于党没有掌握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和精髓。只有解决中国共产党的世界观问题，从中国革命实践中总结出革命理论，才能清算党内的教条主义。

毛主席和党中央一些主要负责人，经常在抗大、陕公、青年！几部训练班、鲁迅艺术学院、马列学院、中共中央党校、中国女子大学等学校讲课，除了讲课，毛主席还经常在这些学校作报告，作演讲。其频率之高，他后来自己回忆说：'那时我可讲得多，三天一小讲，五天，大讲。'到底有几多呢？仅仅看1938年的1至4月统计。

1月13日，在陕北公学作关于时局中几个问题的讲话。1月28日，抗大举行一二八运动会，毛主席在闭幕式上讲话。

3月3日，对陕北公学第六、七、八、九、十队毕业学员作临别赠言。15日。出席中央礼堂举行的抗人第三期二大队毕业典礼并讲话。19日，在抗大第四期第五大队开学典礼上讲话。20日，在抗大第三期第三大队讲话。21日，再次对抗大第三期第三大队讲话。29日，对陕北公学第十一至第二十队演讲。30日，对抗大干部讲话。

4月1日，在陕北公学第二期开学典礼上讲话，2日，在抗大第四期第一大队讲话。5日，在陕北公学作关于国共两党合作问题的讲演。9日，出席鲁迅艺术学院成立大会。并讲话。28日。在鲁迅艺术学院作题为'怎样做艺术家'的讲演。30日，在抗大第屯期第二大队作关于共产党对下民主义的态度问题的讲话。

这仅仅是统计了1至4月，而整个1938年，毛主席去延安的学校讲话频率，都是如此，每月至少两次，多的七八次，一讲就是一个下午，甚至一整天。到以后的几年，略有减少，但也是很多的。当时来延安的学员见到毛主席，听他讲课、作报告，是家常便饭。

每当抗大、陕公开学典礼或结业典礼时，毛主席都把它看作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通常都要到会讲话。毛主席鼓励学员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走出校门要向社会学习，读'无字之书'。毛主席的讲话很有感染力，刘白羽曾回忆：'当讲到'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的时候，毛主席安详而沉静地朝前望着，举起右手掌慢慢向前方推去，这是推动历史前进啊！'

5月4日，毛主席在抗大第四期一大队成立大会上讲话。他指出：你们在此学什么？我们的政治方向就是学习马克思主义、三民主义等等，那是第一条。再有坐地下，吃小米、爬山等等便是实行，这是第二条。现在你们是政治队，几月毕业，也可到军队中去，如果再加上战略战术，那是更好。我们抗大的学习有二：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有了这三条就够了。

这三条，后来也成为人民军队办教育的根本原则。

抗战八年中，抗大先后办了八期，大多成为在各条战线上的主要力量。毛主席把延安的这些学校看作是培养党的干部的大摇篮，对学员们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1938年4月7 日 ,江苏徐州台儿庄大捷，在历时近半个月的激战中，中国军队从付出了巨大牺牲，参战部队四万六千人，伤亡、失踪七千五百人，歼灭日军一万余人。一时间举国欢腾。但到了5月，豫东战场相继失利，5月19日，徐州失守。徐州会战，双方都投入了数十万兵力，历时四个月，中国军队付出重大牺牲，歼灭了数万日军。

1938年4,5月间进行的鲁南战役，是徐州会战的第二阶段。4月25日《大公报》发表社论说：'现时的时局，就是抗战前途的重要关头，我们在这一战胜利了，其有形无形的影响，就可以群到准决胜的功效。''全军将士注意！现在就是准决战。4月26日《大公报》又发表社论说：'这战当然不是最后决战，但不失为准决战。因为在日本军阀，这一战，就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5月10日，毛主席出席中共中央常委会议时，提到，最近《大公报》两篇社论态度变化，认为鲁南战争是准决战，否认中日战争是持久战。毛主席认为中日战争是持久战，因为中国是打不过日本，日本也不能完全吞并中国。同时中国又是弱国，需要持久战争才能取得胜利。这是毛主席在党内第一次明确提出'持久战'的观点。会后，他就开始动笔写作《论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