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线三线
二线三线
文/王黎明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出乎意料的,从来不曾想过的。而事情的发展也是无人可以预料的。但是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要发生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时间的问题。自从武汉成为围城之后,武汉跃居了新冠病毒疫情突发的事件的一线。全国唯一的一线。武汉之外的所有发生疫情的城市就此都变成了二线。一线的主角是人民医院和医院的医护人员。二线的主角同样是人民医院以及医院的医护人员。凡是被确诊的病人,都是由他们来面对和处理。在这一次的疫情中顶风逆雨站在头排的一直是第一线的医护人员。他们是天使,是战士,是守卫人民健康的钢铁长城。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有点类似03年的非典。相似的是致人于命的病毒和病情,相同的也还是战斗的主角。不同的则是病的深浅和性格以及危害的大小。这二次突发的瘟疫若不是那些在一线的医护人员日夜不息的奋战,不能想象!
从发现病毒到全面抗战,时间非常的短。而对待新冠病毒的治疗,决定的出台,这中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从虑武汉实施封城开始,所有的地方都延续了这个开始。全面实施封闭式管理。为了阻断瘟疫的传播,国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全民动员,全民配合,全民战斗。
在这个突然的时刻突然到来的时候,警报迅疾拉响。在警报声中,到处都是新发现和确诊的病人。在这紧要关头,国家迅速拿出决策,各级政府积极响应,这才把瘟疫的势头遏住。
相对于江西的其它地方,九江还算是病人比较少疫情控制的比较好的地方。
自从九江的第一例新冠病毒发现,全体九江医护人员就投入了战斗。而被发现疫情的小区则变成了三线,相比较的三线。所有的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是战斗在一线的,所有的战斗在疫情小区的人则是二线。这个时候的二线其实就是三线,因为他们对待和观察的是疑似人员,是和确诊的病人曾经有过亲密或者不那么亲密接触的人群。是被要求每天测量体温的人群。在这个三线里除了首当其冲的医护人员,也包括了非医护人员之外的帮助维持秩序参与消杀的所有人员。
2020年2月14号下午,九江七一三厂东区5栋发现了一个确诊病例。当时病人感觉发烧,咳嗽,不舒服。于是到市指定的新冠病毒排查医院----市第三人民医院去看病.结果很快就确定了。是感染了新冠病毒。当天,相关的消息就传到了区卫健委。马上区里,厂里,医院,街道马上就制定了相关相应的措施。发现问题不可怕,关键的是及时的处理。当发现疫情的501室胡女士在三医院治疗的时候,她的家人:老公,女儿,和家里的老人则被送到远离市区的翠竹山庄隔离。她住的那个第5栋第一单元则马上被封闭管理。发病以前谁和她说过话,有过相逢的一笑?有过空气的接触?这是没有办法确定的。谁都是可能被传染的.谁都不能排除啊。象个迷象个雾一样。即使是迷和雾,我们还是有办法把它拔开的,拔云见雾之后见到的就是一轮红日。对于这个新冠病毒,当它的情况不能准确的认定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让时间来检验,来确定。十四天是个杠。十四天,这不长不短的十四天可以过滤出谁是真正被感染的人。
十四号晚上,由区人大副主任为首的713东区疫情小组成立。东区疫点包保挂点领导是区人大副主任徐宏,直接领导是街道党工委副书记邹伯韬。责任人是街道干部胡伟和社区委员会主任董昆。下面的值班人员是街道办事处的干部,物业管理人员,社区的工作人员,医院的医护人员,执法队员和警察。时间以天计。二十四小时被分为二班,十二个小时一班,大家日夜不离岗位。同时,5栋1单元里的所有住户的信息也都统计出来。哪些人在家过年哪些人在外地。哪个人无法联系。所有在家的没有离开过小区的人都被组建到一个群里,每家一个温度计, 在每天二次的医生护士帮忙测完体温之后,.亦可自测体温,自我监控。一旦发现有疑似疫状的话,随时通知。
十五号早上八 点,5栋1单元实施封闭。里面的人不能再随便出入了。要买东西可以在网上或者手机上或者托人买,买好了送到楼下。买东西的人到楼下隔离的门里自己拿回家。从十五号开始,5栋1单开始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一天两次测量体温。绿洁公司一天来消杀二。.所有的从1单元拿出来的东西都被要消杀之后才能再处理。
十五号开始,医院的各科人员开始分班到东区疫点值班。
二十三号,轮到我和护士长殷燕妮了。早上六点二十五,骑着摩托车跑了二十多里把护士长殷燕妮接过来。那天周日,她没有车子,过不来。目前,市区的公交还没有运营。除了市区主线少数的几条线路外,大多的地方都没有开通。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也都是在家安心闭关为国家做共献.。
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地方的路都变得不通。导航也不行。平时四通八达的道路如今处处被泥土或者铁皮板隔断。为了大家的安全,为了疫情的早日解除,真是辛苦了那些战斗在前线的所有的人员。
几十里路来去匆匆。等我们赶到东区,七点五十了。在第一道小区岗量过体温,往前直走三四十米就来到5栋疫情楼。在5栋1单元的前面,有一个临时运过来的小箱房,就是那种集装箱一天六元租金的房子,临时成为了值班人员日夜战斗的地方。
这是一个长约六米的的集装箱,一个小门,前后各有一个小窗。前门小窗边上是一张表,上面填着一些数字,人员签名。进门靠右是一张椅子,二张桌子。大桌子的上面放着几个记录本。有居民体温监测表,工作台账,防疫区物资接收发名单表,值班人员安排表,值班人员交接班记录表。桌上有二个枪式温度计。小桌子的上面放着一个电热壶,一袋打开的一次性的塑料杯。两边的地上放了四张简易的折叠小单人床,上面叠放着被子。靠桌子这边放了二张。床头是二箱方便面,一箱水,一个小箱子的一次性的防护服,帽子,手套和口罩。对面也是二张小床。每张床上都叠放着二床被子,一盖一垫。靠桌子这边的墙上贴着东区疫点包保人员的名单。旁边是疫情值班制度的告示以及疫点工作流程图。对面是社区东区基本情况摸排统计,,5栋人员基本情况表,疫情小组的简要介绍。在这次的疫情中,临时的没有办公桌的办公室以区人大副主任徐宏为组长,副组长是街道的书记。下设四个小组。综合协调小组,由街道副书记邹伯韬为组长。医疗防疫小组,由713医院邹利军院长为组长。生活保障小组,由社区居委会主任董昆为组长。防护检定小组,由长虹派出所所长为组长。床的边上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一则关于疫情的通告::为了阻断疫情传播,防止疫情蔓延,自外地入浔人员,或者近期去过湖北的居民以及有发热症状的居民,请主动到社区报告,登记。如果隐瞒将负法律责任。知情居民可及时举报。下面是社区联系人和电话。落款是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应急指挥部。下面是年,月.,日。
门外的车上坐着一个穿警服的,正望着对面的5栋1单元。是不是在想什么办法要把病毒杀死呢。小房子边上站着二个正在说话的人。进门,二边床上各坐一人。昨晚值班的医生周晓刚正站着和一个值班的说着话。可能是在交待什么吧。看到我们过来,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话后马上迎了过来。
我们再次测量体温,然后交班。夜班的人累了一晚,是该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才行啊。白班的人开始顶上岗位,穿好防护服带好口罩。按表格填写所有要填的信息。填完了,才觉得肚子饿的不行。这里除了方便面,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吃。这个时候的市区,也基本上是没有早餐可以买到。
陆续的,换班的人一个个到来,将本单位的值班的人换回去。大家简单的熟悉熟悉,然后,大家都出来,让护士长先把里面消毒。
走出疫情暂居的小屋,对面是一排小车,再往前是几十米是围墙。而被围墙拦住的是5栋。5栋分为三个单元,斜对面就是被确诊了病人的5栋1单元。1单元门口被四个铁皮板围住。围板外面是二个垃圾桶,一个是装医疗废弃物的垃圾桶,一个是装生活废弃物的垃圾桶。特殊时期,里面的人出不来,只能每天在家里墩点了。在这个时候只能是老婆天天看着老公,老公天天看着老婆。不知道有没有回想起以前的浪漫或者不那么浪漫的青春的时光。也许看累了还可以看看手机和电脑。或者隔着窗看二月的春光,想象着菜花黄,桃花香。老人看着小孩,小孩看着作业和电视。这种现象以前不曾有过,但愿以后也不会再有。在值班的小房子的旁边也有一个装生活废弃物的垃圾桶。这是处理值班人员的废弃物的。墙上贴着新冠病毒的一些相关的资料,教大家怎么正确对待病毒,怎样防护。
九点,市,区和卫健委的一些领导来视察工作,检查。问询昨天的关于疫情的发展的情况,翻阅各表查看相关信息。对于一些事情问询,指导。在这个特殊时期,与疫情相关的每个人都是战斗在一线的。虽不参与救治却一直在参与疫情的防护的战争。
十点,穿好防护服到单元楼里挨家挨户的测量体温收集信息。对于温度不是那么准确的,或者正有事没有及时测量的,告诉他自己在家用水银温度计再量,然后把准确的结果报到群里。统计的结果从表上再填写到墙上的表里。这样,每户每个人每次的情况都一目了然。
十一点,绿洁公司的人过来消杀。先进行整单元的消杀,然后将昨天的医疗废弃物带走。办完了再在小房子进门边上的表上签字,写清时间,带走了多少医疗废弃物。来去匆匆,仿如疾风。市区所有的有疫情的地方,他们都要进行消杀。
十一点,街道值班员统计中午吃饭的人员。然后电话报餐。
十一点半,环卫来人清理生活垃圾。所有被拿出来的东西都被集中运往指定的地方进行消杀之后再行处理。
不久电话打了过来,街道值班员去食堂拿大家中午吃的快餐。看他的背影远了,感觉肚子里的战斗正打的激烈。
今天天气很好。暖暖的,感觉很热。对于疫情来说,这是个好的现象。各种消息不是一直在说热或者高的温度可以杀死一些疫菌吗?呵呵,但愿是这样。但是无论如何,晴天,总是让人心情往好的方面转变。
大家稍稍休息一下,快餐来了。想想里面单元楼里的人,大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吧。只是他们只能在屋里将阳光接进去,我们在外面也只能让阳光自行其是,不能跟着它的脚步,不过,愿意的话可以应和它的歌声。
吃完午餐,大家轮换的休息。或坐或躺,或者仍然是拿着手机,眼望着对面的1单元。天涯咫尺,咫尺天涯。若是这个时候,有爱人就在里面,虽可望可说而不能相聚,斯心可焦也。此情此景那真是望眼欲穿,只能隔墙相思了。还好,古装本里的情节在这里没有发生,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这么巧合偶然的发生?
派出所有车子停在外面,他们的人不与大家在一起。除了透气,基本上是坐在车里监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情况。
外面的太阳很亮,可是亮亮的太阳下是如尖刀的新冠病毒插在小区的那栋楼里游弋。它象幽灵,亡魂。若是确认没有了它,大家的心才能放下来。希望只是被确诊的这一个人有,其他的都是被它开了个玩笑吧,没有什么事。
在5栋对面的围墙下面是一些绿色小植物,小草小树。它们给这个春天凭添了一些生气。围墙的上方是扭折的铁丝网,那面是火车道。没有留意有没有火车在这个特殊时期依然不愿停下它的脚步。
风从远方来,不大愿意在此逗留。所以空气是匆匆的,也是有点闷闷的。
午后的风将树叶摇动,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或者有暗语?不知道远方是否有什么值得让它一叙的故事?
虽然大家聚在一起,交谈的并不多。戴着口罩好象做什么都不方便。同时,因为这个特殊时期的紧张,人的心里有点沉沉的。同时,在科技时代里每个人都有手机相伴,都有自己喜欢的节目,不希望被他人打扰,所以也就互不打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少说话是一种美德,一种修养。大家都尽量的把自己的事做好,尽职尽责。如果心里实在有诗情泛滥,抽点空自己写出来也行。毕竟这也是一段难忘的时光。
小屋太低,闷闷的。中午的天气热,不知不觉就感觉有点困了。为了更好的应对狡猾的新冠病毒,大家还是稍稍眯一下的好。没有好的体力怎么能够将它打败呢。
下午二点半,穿好防护服再次去单元楼挨家挨户的测量体温。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必须的,一点都不能马虎。
三点半,绿洁公司的过来消毒杀菌。还是从门起,一层一层的一直到顶楼然后再杀下来。消杀完再把周围带上消杀一下。然后表上签字,再到第二家疫情小区。
四点半,清理生活垃圾的人再次过来清理垃圾。相比与一般的清扫垃圾的苦累,这里,还增加了一份危险。但愿这只是一个玩笑,新冠病毒开的一个玩笑。它只是屋里坐久了,出去转转就回去。而不是真的想祸害人。
五点,街道值班员再次统计晚上吃饭的人员,然后报餐。
时间真快,时间也真慢。
六点,晚餐拿过来了。吃过饭,大家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傍晚的风有一点点凉,不管什么季节,白日与夜晚总是对应的,总是有些分别的。
看外面的天慢慢的黑下来,虽然没有重体力,可是这一天,感觉分外的长。有点疲惫不堪。是不是因为平时动惯了,自由自在惯了?要不就是因为春天?因为春天的不够明艳,或者它一反常态的沉闷?其实人该知足的。应该前想想再后想想,只有好与不好的对比,人才会有个比较明确的看法,才会有幸福的感觉。当有人抱怨被困在小区,困在家里而不能自由的任性而为的时候,他应该想想那些战斗在一线的人们。起码他是没有危险的,他可以出去走走,可以看看外面明亮的天空,可以深深的呼息,可以深情的歌唱。他可曾想到那些战斗在一线的人们?可知道他们日夜不曾停息,并且时刻面临着生和死的考验。
不知道那曾被确诊的房间外面,那曾经逗留的病毒是不是已经随风远去?那被围困的瘟疫是不是也该有点累了?是该走了吗,新冠病毒?
四面的灯光或明或亮,空中像有飞机的声音。墙外偶尔有隆隆的声音呼啸而过。陆续的接晚班的人过来了,这一天,是在无言的三线中蹒跚而过。
王黎明:湖北人,现居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