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节特辑】冬日雪花向晚 / 开普饭

人间山茶

她是滇系八大名花之首，藏在彝家深山之中，被彝族人奉为圣者，每当敬神祭祖之时，她便出现在神龛上，默默地注视着祈福的百姓们，她这么安安静静地端详着人间烟火，已经有几百年了。

偶因一时奇遇，她便从迢迢千里的云南来到了他的花园之中。

她从未涉足过如此绚烂旖旎的地方，在此之前，她一直生活在寺院中，作为供养佛菩萨之物，作为神明与人世的媒介。

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全都是陌生的。华美的庭院、整饬的栅栏、满园的蜂蝶、馥郁的香气。她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围，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你是新来的吗？从未见过。”一瓣粉色的石竹花飘到了她的身边。

她点了点头回应。

石竹花的话语引来了许多花纷纷围观她。说实话她是很美的，苍劲的树形，又浓又绿泛着光泽的宽阔叶片，最主要的是她的脸蛋长得真不赖，硕大绛艳，贵于牡丹；清丽卓绝，妍于芍药。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花的，你们看，她的枝干又粗大又坚硬，根本无法置身于纤细的花瓶之中，她也没有办法和我们一起穿上好看的衣裳，变成花束。”有一朵花动了。其他花便摇晃着枝叶，赞同附和了起来。

这园中所有的花，都成群成片地长着，她们自从出生起，便被命运馈赠了明确的价值，有的花会到达官贵人的家中，有的花会流落到市井乡野之中，她们不同的美，被不同的人所拥有。

所以，每一朵花都尽力地展示着她们鲜妍的姿态，等待花匠的撷取。她们会在他对花朵们的例行照看后，借着轻盈的风，将花瓣送到他的脚边，试图让他回头看一眼。

香气充盈花园的小径，各色花瓣招摇着，稀稀落落地飘向花匠走过的路。

她是这里唯一的一株山茶花，也是这里唯一一朵未被采撷的花。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花就算散尽花瓣也要飘到他的脚边，也不明白其他花朵对她投来的怜惜的目光：“可怜的山茶，你注定无法成为人们手中的一捧花束，这是多么的寂寥啊。”

她珍视自己的花瓣，就像鸟儿珍视自己的羽毛，所以她不轻易凋下自己的花瓣。

这一天她完完整整地，庄重地落到了地上。她端正地坐在泥土上，一如百年前坐在神龛之上，安静地看着人间一般。这一切与她无关，所以她总是如此的置身事外。

她看着他细心地采下花朵们，看着他捧着一大簇花来回走动。就这样看着看着，霞光已经染红天边的云了。

他走了过来，夕阳使他氤氲了一圈和煦的光，但由于背着光，他沾满泥土的脸庞显得更黑了。他放下手中的花，注视着坐在地上的山茶。山茶仰起头看着他，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她从未见过这样柔情的眼。

他蹲下，将她捧了起来，轻轻地献上一吻，又将她放生于泥土之上。夕阳下，山茶的脸庞格外红艳。

她好像明白了花朵们的执著。百年前，她获得过神明的喜爱，也接受着人们朝圣的目光。作为佛教的密宗曼陀罗，她连接着神明与人世。

因为他的这一吻，她来到了人间，作为一朵获得疼爱的花。

作者简介

黄禹二（真名：黄雅玲）

我心中那抹慈爱的光

我用微颤的笔尖，书写您细水长流般的温暖；我用笨拙的话语，许下对你前世今生最真挚的祝福；我用疯长的思绪，写下您对儿女慈爱的光辉。

我写梦，写情，写思念，却唯独不知用何言语来描绘您的爱。提笔，一瞬间脑子里的苯基乙胺如同被赋予了魔法般在不停地疯长。我最亲爱的母亲啊！为了儿女不知操碎了您多少的心。您那两鬓的白发是岁月流逝的最美的见证；您那衰老的面庞是时间对其流逝的雕刻；还有您那粗糙不堪的双手是时光刻下的最深的痕迹……这些都是您为儿女二十七年里最无私的付出。

您是儿女春取的桑枝，为儿女消除寒冬的风湿；是夏摘的桑葚，让儿女可生津止渴；是秋打的霜桑叶，为儿女散去了炎夏的风热；是冬刨的桑根白皮，祛除了儿女的肿痛。二十七年里，儿女都存在于您胸骨左侧第二到第五肋骨之间。春去秋来，夏末冬至。您不曾间断一天的为儿女晨起烧汤，只为能让儿女有精气神的开始一天繁重的学业。可儿女不知道的是多少个夜晚您因头痛而辗转难眠，悄悄地起床吃药，却从不让儿女知道。儿女不争气没有像你期盼的那样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这是儿女对您最深的愧疚啊！

您是潭中那孤寂的白芷。儿女离家您总是对月思念，把您的思念梢给月亮让月亮带给儿女。您每次温暖的问候，却总是能让我湿了眼眸，虽然那是最平常不过的关怀。多少次您在家中腰疼的起不来床，却从来不让弟弟告诉在他乡求学的我们，您总是给儿女报喜不报忧，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您叮嘱我们在大学里要吃好，可您有时却在家中吃着残羹剩饭，是儿女不孝，没能让母亲过上舒适的生活。

您是山间清爽的风，古城温暖的光。每次回家时看见您在田地里佝偻的身影，我眼眶蓄积的泪水不争气般地流了出来。当每次想要帮您的时候您总是推三阻四，就是为了不让儿女陪您在田间辛苦，对于上了大学的儿女来说每年的暑假能帮您摘花椒是上天给儿女能帮助母亲最好的馈赠。您是儿女心里温暖的光，让我们总是在伤心之际躲进您温暖的怀抱，可儿女对不起您，让年迈的母亲还佝偻着身影在田间辛劳。

母亲的爱如同阳光般令儿女温暖，母亲的苦如同黄连般让儿女苦不堪言。母亲永远是儿女心中的一抹光，追寻着那抹光亮我将不断向前……

纸短情长，我最终还是用笨拙的文字写下了母亲如同大地般对儿女最深沉的爱。

作者简介

巩芳梅，女，笔名：轻尘，渌水诗社社员，开问网，露天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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