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汶川大地震十一周年祭【中】》
郭进拴，现为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会长，平顶山学院客座教授。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已出版《湛河大决战》《磊裕烽火》《洪流滚滚》《美女山，美人河》《六十岁说》《童趣儿》《人间真情》《命运》《我的鳌头》《村魂》《观音菩萨传》《风雨龙潭情》《壮歌风云路》《月是故乡明》《岁月芬芳》《新城美韵》《乡情老更深》等五十六部。多篇作品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文艺报》发表并获奖。
汶川大地震十一周年祭【中】
·11
这幅照片是多么的令人难忘，
在救援官兵抬起的担架上，
躺着一个在废墟里埋了几十个小时的小郎铮，
左臂骨折，满脸血污，气息奄奄，
忽然，小郎铮庄严地举起了右手，
向人们行了一个少先队礼，
敬礼！
敬礼！
敬礼！
这最神圣的动作，
这正是所有中国孩子共同的愿望。
向着亲人，向着祖国，
向着黄河，向着长江，
向着每一位救过他们的恩人，
向着那一身身绿军装，
表达敬意和感谢，
让世人看到了中国的未来和希望！
·12·
可爱的邓清清、任思雨、林浩、张吉万、小郎铮，
还有千千万万的灾区小朋友，
你们用稚嫩的声音驱赶着死神的翅膀，
你们用幼弱的臂膀托起了明天的太阳。
你们在国难的时候坚强如钢，
你们是人民的好儿郎。
这是你们的浴火重生，
这是你们的涅槃凤凰。
中南海的大手握紧了你们的小手，
传递着无限的温暖和巨大的力量。
全世界的大朋友都因你们而骄傲，
你们的故事通过报纸、电视、互联网，
在全中国、全世界传扬。
·13·
在灾区，有一群伟大的女性，
她们让世人理解了什么叫大爱无疆。
北川县禹里乡卫生院护士杜娟，
丈夫在地震中不幸身亡。
她仍夜以继日抢救伤员，
6天后她护送重伤员飞越北川县城，
透过直升机的舷窗，
看到丈夫遇难的地方，
忍不住滚滚热泪似雨降。
在一个倒塌的学校里，
一个残缺不全的女教师的尸体下，
两名学生被救出送到了医院的病房。
女教师被地震撕裂成了好几瓣，
救护人员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的尸体拼全。
她用21岁的花样年华，
诠释着生命的大美大爱，令人恸伤，令人难忘。
那些在大难中生下宝宝的妈妈，
同样伟大，同样坚强。
一群白衣天使手牵着手，
用身体围成了一道人墙。
孩子顺利出世，
哭声又响又亮。
那么多人的爱，
那么多人的力量。
母亲露出了笑容，
真美，真漂亮。
女警官蒋小娟，
将自己6个月的孩子交给婆母喂养，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毅然敞开胸怀，
两个孩子同时吸着她的乳浆。
她说：“孩子们太饿，就一边喂一个吧！”
她以小爱成全了大爱，
当了十几个幼儿的娘。
孩子们吃得又甜又香，
而蒋小娟的儿子只能在老家哭着闹着喝米汤。
28岁的普通民警蒋敏，
10位亲人在大地震中倏尔罹殃，
其中有她两岁的女儿和生她养她的亲亲的老娘，
蒋敏强忍着巨大的悲伤，
不停地在灾区日夜奔忙，
几度昏倒在救灾现场。
她说：“我失去了那么多亲人，
但我却得到了更多的亲人，
永远不会孤独。”
她把人民当爹娘，
她是世上最美最孝的好姑娘。
中央电视台记者张泉灵，
怀着对自己不满2岁儿子的深深思念，
从西藏飞抵四川抗震一线，
大灾难击碎了她的想像。
在雨中发回了她在灾区的第一条报道，
尽快让世界了解灾区的真实情况。
她建议对救援过程现场直播，
每救出一个人她带头欢呼，
这欢呼是对生命的礼赞！
外面的人不抛弃，里面的人不放弃！
救人的是英雄，被救的同样是英雄！
当她听说一位母亲在灾难来临时跪着用身体保护孩子，
她完全失控了，
躲进帐蓬里放纵泪水悲声大放，
然后擦干眼泪又上战场。
她用关爱去抚慰灾区同胞，
用坚强点燃生的希望。
这是一场精神的洗礼，
这是一次灵魂的升华！
张泉灵讲得好：
一份帮助，乘以13亿就能帮灾区渡过难关！
一份关爱，乘以13亿就会变成爱的海洋！
一份信心，乘以13亿就是中国人的脊梁！
·14·
谁家没有儿和女，
谁家没有爹和娘？
在一所学校的废墟上，
有一排排花花绿绿的书包在摆放。
孩子们哪里去了？
爸爸妈妈正等着你们回家吃馍喝汤。
有一位母亲，
已在这里等了四天三晚上，
她的丈夫走了，
儿子是她惟一的希望。
她哭干了眼泪，
她呼哑了嗓。
她终于找到了儿子的书包，
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妈妈，你告诉我，
那一阵摇动和巨响，
为什么比怪兽和魔鬼更加疯狂？
妈妈，夜那么漫长，
隔不断我对光明的盼望。
天堂和地狱之间，
其实只隔了一道墙。
妈妈，我的好妈妈，
擦干泪眼吧，
爱不仅是落泪，还要试着擦泪，
你哭，那么多母亲都会一起把心伤……
·15·
天地不仁兮降祸殃，
8万生灵兮同日亡；
平民生命兮重于天，
手足伤残兮逢国殇。
看到灾情您心痛，
余震面前有胆量。
飞机场，国家主席和总理四目相对，
千言万语你们却怎么也说不出腔。
四只手相握凝聚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们强忍悲恸不让热泪往下淌。
你们那亲民爱民为民的行动，
在灾区在全国在全世界传扬。
抗震救灾！
调兵遣将！
举国上下齐行动，
骨肉情深血滚烫。
15名勇士写就血书，
冒死从云层以上往下降。
回老家救灾的年轻战士啊，
从废墟中挖出了自己的亲爹娘。
伟大的战士啊！
含泪向父母遗体敬了个军礼，
转身又去救百姓，
血汗和着热泪淌。
·16·
一位中队长的父母到军营来探望，
把家乡的红枣分给官兵们品尝。
大家说中队长这次立了大功，
正走在接受首长接见的路上。
老人说：“我看见你们就像看见他一样，
明天一早俺还要赶回去上山放羊。”
第二天两位老人返乡，
官兵们正庆幸瞒了实情没让老人悲伤。
这时有个战士跑回来报告：
“两位老人正哭着蹲在一片废墟旁。”
官兵们一路跑过来，
只听老人开了腔：“孩子，我和你妈来看你来了，
我们是从广播里听到了你救人牺牲的消息。
昨天我和你妈都装得很像，
没让他们看出来俺内心的悲伤。”
这时一片哭声震天响，
官兵们跪地齐开腔：
“从此我们都是您的亲儿郎，
您就是俺的亲爹和亲娘！”
·17·
王毅带领的600名武警官兵，
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挺进汶川，
路断桥塌，余震不断，
他们说：“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
是人民养育了我们，
就是爬也要爬到汶川，
就是倒下，头也要朝着汶川的方向！”
他们将生的希望留给人民，
将死的灾难留给自己，
王毅在给女儿发的短信中写道：
“女儿，爸爸正在去汶川的路上，
如果爸爸回不来了，
你一定要坚强，代我照顾好你的娘……”
泪水打湿眼眶，
热血心里流淌。
大爱暖人心，
热血铸国魂。
“谁是共产党员请举手？”
哗哗啦啦举起了森林一样的臂膀。
人民军队党指挥，
人民军队人民养。
面对危险，个人生死放一旁，
人民有难，赴汤蹈火也要向前闯。
汶川百姓看到了绿军装，
汶川百姓终于有了指望。
他们用哭哑的嗓子欢呼，
他们用尽力气为子弟兵鼓掌。
中断交通、中断通讯的汶川，
终于回到了党的怀抱，祖国的怀抱，
信息传到中南海，
实情传到了党中央。
党为百姓解危难，
有党指引路宽广，
汶川百姓有了娘！
·18·
灾区的天空，铭刻着5个不朽的英名，
邱光华、李月、王怀远、陈林、张鹏。
他们开辟了空中生命线，
63架次在高山峡谷飞翔，
送物资，运伤员，
转移群众数百名。
他们不放弃每一个角落，
完成了一次次惊险的起降。
5月31日14时56分，
低云大雾强气流同时突袭，
这架雄鹰不幸折断了翅膀，
英雄远去，神州悲伤，
滔滔岷江热泪淌。
红军师钢铁战士武文斌，
河南省邓州是生他养他的故乡。
他把生命献给了抗震救灾的战场，
数万人从四面八方涌到他的灵堂。
蜀水巴山祭武魂，
数不清的花圈和挽幛。
他的父亲从河南到四川来奔丧，
又穿上了儿子的绿军装，
数万元现金捐给灾区建学校，
他用行动来完成儿子生前的愿望。
·19·
血浓于水，
多难兴邦。
大地在颠簸，
房屋在摇晃。
有一线希望，
尽百倍努力！
地震毁了家园，
却毁不掉我们意志的坚强；
塌方阻隔交通，
却阻隔不断党和人民血肉相连情深意长。
党和人民筑就的钢铁长城，
遏制了灾情的蔓延；
有爱，就有奇迹，
119小时，150小时，172小时，216小时……
一个个在废墟中的生命成功获救，
近10万百姓重获新生。
亿万颗心汇成爱的暖流，
催生着汶川的明媚春光！
·20·
热血融入震区大地，
真情谱写抗灾乐章。
灾区的共产党员们挺身而出，
第一时间冲锋陷阵到最前方。
白天是一面面旗帜迎风扬，
晚上似指路明灯放射光芒。
那是每一秒钟都会留下他们成吨汗水的日子啊，
那是每一分钟都得当做24小时使用的日日夜夜啊！
他们忍着失去亲人的悲伤，
擦干眼泪又上战场。
他们在非常之时有非常之为，
非常之事尽非常之责。
他们天大困难也要上，
刀山火海也敢闯。
四面八方爱的情怀大敞，
展示着举世震撼的中国力量。
《爱的奉献》赈灾义演，
4小时15亿善款捐到现场。
场内场外激情似潮水涌荡，
千万颗心汇成爱的海洋。
90亿元的“特殊党费”汇往灾区，
表达着7400万党员的赤诚一腔。
成都千名的哥冒余震到都江堰连夜抢救伤员，
南京乞丐老人把跪地乞讨来的一把零钱换成百元大钞塞进了募捐箱；
献血的长龙将一个个血站“挤爆”，
捐款的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好长好长。
小学生捐出了压岁钱，
低保户卖了一只鸡子表衷肠。
聋哑孩子向灾区来问候，
残疾儿童向灾区献爱心。
老人们捐出了养老救命钱，
企业家千万上亿来解囊。
20万志愿者奔赴灾区，
听口音操着北调和南腔。
“我们都是汶川人！”
挺住汶川！
挺住四川！
挺住中国！
血脉相通骨肉连！
重洋隔不断手足情，
关山挡不住中华心。
全球华人敞开了博爱情怀，
捐款献物，跨海越洋。
大音希声，大爱无言。
这场灵魂之震，
引动了震撼出击。
“铁军来了！”
“红军师来了！”
香港特区的搜救队来了！
台湾红十字会搜救队来了！
唐山的13义士来了！
河南的10位农民兄弟来了！
河南平煤救护队来了!
“河南汝州复员老兵来了！”
来了，都来了！
温馨“红帽子，”
真情“绿丝带，”
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
人间大爱感地动天无法阻挡。
上万人出川被转到全国各地来治伤，
“欢迎您回家，”白衣天使列队迎亲人，
把亲人一个个送进了爱心病房。
数万灾区学生坐飞机、乘火车到异地求学，
迎接孩子们的是鲜花、掌声、笑脸……
失去父母的孩子在这里见到了亲爹和亲娘。
俄罗斯邀请灾区小朋友到俄参观疗养，
总书记请他们到中南海作客，
问寒问暖寄深情，
殷殷期盼表衷肠。
奥运火炬传一路，
爱的潮水涌大浪。
大爱无言，
大爱无边，
大爱无限，
大爱无疆。
大难中凝聚着民族力量，
大爱中孕育着生的希望。
中华民族不可战胜，
中国前程灿烂辉煌。
·21·
2008年的中国，
令世界投来极其震惊的目光。
初春的雨雪冰冻灾害袭击南方，
“藏独”势力又在拉萨策动了打砸抢，
北京奥运火炬在西方几国突遭暴力冲击，
5.12汶川特大地震发生时间不长，
南方数省又洪流滚滚一片汪洋，
北方久旱不雨大地裂缝庄稼枯黄。
这接二连三的天灾人祸，
这日子来的多么突然而又接近，
犹如晴天里的一声声霹雳，
把13亿中国人的心都要震碎了！
万斤重担压在了13亿中国人民的肩上……
·22·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啊，
怎不叫人思前想后，前思后想？
老一辈革命家开创的红色江山啊，
会不会从此变色？
先烈们倾洒的热血啊，
会不会白白流淌？
30年改革开放的成果啊，
会不会付之东流？
啊！多么危急的历史关头呀，
啊！多么严峻的十字路口上！
怎不使我夜不能寐，联篇浮想？
啊，远程而来的南湖的航船啊，
此刻，您将驶向哪里？
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祖国啊，
今天，您将走向何方？
您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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