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裕)解放前,从“檐灯”到发电,叙永人对电力的不懈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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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叙永电力史
文/赵光裕
在我小时候,叙永城区是没有电力供应的。那时,街上没有路灯,要比较大的商家,到晚上才在自个铺面前点一盏“檐灯”。这种灯因吊在大门口的屋檐下而得名。因当时无电灯,就用桐油、菜油来照明。有时候市面上的猪油价低于桐油和菜油时,人往利边行,则用猪油来照明。
“檐灯”一晚上用二两灯油,累计下来一年还是个大数目,一般小商小贩点不起。故此,这“檐灯”稀疏零落地出现在晚间的街上,吝啬地放出微光。
当时,为了解决用油灯满足不了的需要,有专事经营煤汽灯的人。他们应顾主的要求,到天黑前把煤汽灯送到顾客所在地,把煤汽灯弄亮,供顾客使用。那时南华宫有川剧团演戏,舞台的两边各吊一盏煤汽灯。这煤汽灯很亮,发出白光,它有一个空压装置,用人工手动打气,是借空汽的压力,将煤油喷成雾状,在煤汽灯专用的网上燃烧而发出白光。我记得抗战时扬武坊有间《西南攴厅》每晚都用煤汽灯照明。煤汽灯要用煤油,当时人们称为“洋油”,是进口的,市面上的煤油有两种,美孚煤油是来自美国,亚细亚煤油是来自苏联。
当时的学校晚间上自习也是用油灯,放晚学后回家提上一个叫“灯盏”的照明用具到学校上两节晚自习。
由于没有电,抗战时防空不能用电动的报警器(放哨),只得用东城宝珠山钟楼和西城斗姆阁鸣钟报警。(参见拙作《消失了的钟声》”)至于需要用电的电影、收音机、扩音器就免谈了。
人们不满意无电的现状,试图改变现状,作了以下诸多改变现状的尝试。有成功的,有未成功的,有虽然成功了,但由于种种原因而因而胎死腹中!
解放前,东外有一家姓露的人家,他家有一个在外读书后又在外做事的家人,试图用沼气发电而未成功。(解放前称在政府机构、商号、企业工作的叫做事。这个词现在己不用而绝迹了。)
在东城板桥巷,有户郑姓人家,用汽油机发电,除自已用电外也向邻居收费供电。但由于只在晚上供电三至四小时、发电成本高、照明器材(如灯泡、灯头、电线)昂贵而本地无供应要远到泸县去买。干不多久就歇火了。
有个粮食商人黄鸣霄,他原本只做粮食销售,后来他利用叙永廉价的杠炭(用青杠树烧制的木炭)作燃料,产生一氧化碳作动力,在窝铅街办起了《叙利机器碾米厂》,他这套设备原是带动碾米机的。后来又弄来了发电机,在晚上发电,除自用外还在南华宫办起了无声电影院,放映无声电影。一时之间,电影院热闹非凡。放的电影片名有《孙悟空大闹天宫》《乱世佳人》《荒江女侠》《双侠大破黑龙寺》《火里英雄》《飞天大侠》《火烧红莲寺》《红玫瑰》等等。黄鸣宵还弄来一些蓄电池,充电后接上直流低压灯泡照明,他还给了一些朋友作照明用,主要用于打牌照明,我家也得到一个,电用完了又送到窝铅街碾米厂充电。这个厂一直经营到解放后。
解放前,我县东门河有上、中、下三座水磨,主要是用水力磨面粉、碾米。使用的是木制水轮机,运行时发出吱吱声。中下两座水磨是毕姓人家的。我听毕家的人说,他们已有购制水轮机、发电机搞小型发电厂的打算,但未搞成。
抗战胜利后,趁着来之不易的和平环境,从事建设是所有国人的愿望。在这个背景下,1948年,我县迎来了一桩开发县内水利的事。是年的秋天,有一位外国工程师来叙永考察。此君还随带一位翻译,县上安排住南门坡王逸涛的《逸园》,是王新修的住宅。这位工程师提出开发水利的两个项目:一是将永宁河的江门峡拓宽、浚深,使千吨以下的小火轮可以从长江纳溪段的永宁河口上行至叙永往返航行。以往叙永人称为大盐船的木船至多能载120吨且行驶缓慢,此项目若成功,从纳溪永宁河口到叙永上行不出三小时,下行则更快。如果工程得以实施,将是明朝曹震开发江门峡以来对该峡的再次开发。对促进叙永物资交流,降低运输成本带来极大的利好,且可兼营客运。二是在东门河与南门河修水坝,利用渠道引水至定水寺建中型水电站发电,一扫叙永无电力的历史!
这位工程师在当时的叙永县参议会召集的专题会上,通过翻译向全体参议员作了可行性的报告。我写的这段过程,如果在挡案局能查到当时县参议会的会议记录,将会更详细。
这次参议会也许是扩大会议,当时我在县城双二小读书,于应铧校长在晨会上向学生们传达了会议内容。同学们听了非常振奋,有同学在于校长传达时,窃窃私语:“以后我们上晚自习,不用回家提灯盏了!以上是我县在解放前筹划建设电力的一个粗略的梗慨。
如今,叙永已经纳入国家电网,全年正常供电。除因检修事先通知停电外,无超负荷断电情况,得到用电户的赞扬!
当夜幕降临,大街小巷路灯通明,有许多大厦还搞了“光亮工程”,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