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柯福河原创《书痴》

【柯福河原创】书痴(代序)

书,作为记录人类发展历史的重要工具,自仓颉造字始,初记于竹简丝帛;出现造纸术、印刷术后,又印制于纸张之上,更方便阅读保存。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人写了多少书。社会发展的每一步进程,取得的每一项成就,发生的每一个事件,都囊括于其中,成为后世了解历史、增长见识、掌握知识、借鉴经验教训的万宝囊。所以人们说“读书就是读史”,“书中自有黄金在”;所以人们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是打开人类智慧的金钥匙。”所以才有那些历史先贤对后人的明训:“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熟读唐诗三百遍,不能作诗也会吟。”所以古人才谆谆告诫我们要“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可能正因为如此,天下才有那么多读书人。才有那么多人把“识文断字”、“著书立说”、“书香门庭”看做一种荣耀。

我也算那么多读书人中的一员,并且也是个“书迷”,“书痴”。可惜读的书太少,太肤浅,终究成不了大事。

我爷奶父母都不识字。轮到我们那一代,赶上了好时候。姐姐上了小学,我则从小学一直上到大学,读了14年的书。开始上小学那年,8岁,有点懵懵懂懂,并不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在”那些道理,只是模糊地跟着老师学识字。日、月、水、火、山、水、田、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那时候也算聪颖,学过的语文课文基本上都背会了。到三、四年级的时候,不知怎么喜欢起课外书籍来。离我家二里地,有个叫王天从的,读过书,会打算盘,会写“对子”。逢年过节,人闲,都躺在阳坡根儿靠着的稻草捆儿上晒暖儿,王天从就给大家念戏本。我稀罕地不得了,老想借来看看,还怕不给。忍不住还是张嘴了,王天从说:“这上面的字你认得?”我咕哝着不敢吭声。但他还是把戏本借给我了,并反复交待:“可不敢弄丢、弄烂啊!”那时候书本缺啊!记得先后三次借他的戏本,一本《风雪配》、一本《铡美案》、一本《陈三两爬堂》。拿回家视若珍宝,除了自己看,还念给奶奶、母亲听。奶奶高兴地夸奖我:“咱家也有识字人了啊!”

第一次读长篇小说,是在三年级的时候。那次去我姑家,看见二表哥平良的桌子上放一本很厚的书本。虽然有点破旧,但书皮上的名字还很清楚,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名是竖排的,书中的内容也是竖排的。求表哥让我拿回家看看,他说:“那情拿走了,俺都看过了。”我真是如获至宝。拿回家便如饥似渴地读起来。白天,上学下学的路上边走边看,摔过好些跟头;吃饭时边吃边看,照常把筷子捅到鼻子上;放牛时只顾读书,牛吃了地里的庄稼都不知道,为此挨过骂,招过打。但还是“死不悔改”,照样起早贪黑,“钻窟窿打洞”。天黑的时候,趁煤油灯,趁灶洞里的柴火光。父亲总是嚷我:“真是迷那顶上了!”而奶奶、母亲都支持我,得空还叫我读给他们听,“保尔”“冬妮娅”的名字,她们都记熟了,甚至还能像“听书”一样说出上次说到哪了。其实那时候还有好多字不认识,碰到不认识的字就根据意思“充”过去。后来,放牛捡了四斤多核桃,拿到采购部卖了,两毛七一斤,卖了一块多钱,花七毛二买了一本《新华字典》,不认识的字就可以在字典上查了。可惜借我表哥那本书在我们家失火时烧掉了,没能归还,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1966年后半年,我开始上四年级,那年十二岁。我读书快有点上瘾了。可惜文化大革命的燎原之火也烧到了我们这所只有三间土墙草房、几十个孩子的山区小学里。虽然还是个啥也不懂的毛孩子,却一样被卷进文化大革命的洪流中。老师说我们都是毛主席的红小兵,要紧跟毛主席,保卫毛主席。于是,我们天天跟着大人们去“宣传毛泽东思想”,“破四旧,立四新”、“批斗地富反坏右”、“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忆苦思甜”。扒坟去过,斗争会参加过,戴高帽子游街也看过。不能干啥,就是莫名其妙地跟着喊喊口号,抄抄大字报,凑凑热闹。学上不成了,但书还是读了不少。焚烧“破四旧”搜来的那些旧书时,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拿走了几本,回家就偷偷地看。后来有了《毛主席语录》《老三篇》《毛泽东著作选读》《毛选》四卷,我可以大胆地读,大胆地背了。1967年,大队成立了“毛泽东思想业余文艺宣传队”,我参加了。开始说个“快板”、“对口词”、“三句半”什么的。宣传队也演戏,豫剧,小学的王老师是“导演”,还兼着敲边鼓、打手板、用嘴哼“过门”,人称“肉弦子”。参加公社汇演,接待外地来的参观者,只要有人喊:“肉弦子!肉弦子!”马上就会引来一阵喝彩声。后来大队掏钱买了把板胡,但没人会拉。我想学,可刚拿起来,王老师就说:“搁那儿!弄坏了咋弄哩?”可最后还是偷偷摸摸学会了,还学会了识简谱,成为我们宣传队唯一的“一把弦”和唯一视简谱的人。“肉弦子”的历史就此结束。

“文革”那几年,二郎庙公社22个大队都有宣传队。队员们有男有女,有小学的老师,有在校的学生,更多的是贫下中农社员。宣传队的任务是宣传毛泽东思想,让毛泽东思想占领农村文化阵地。对毛主席的最新指示,要迅速宣传到广大群众中去,不漏人,不隔夜。宣传队晚上排练节目,白天深入田间地头演出,也到公社汇演,到电站、修路工地慰问演出。1967那一年,说是还在上学,实际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师们也在搞“文革”,三天两头开会,根本顾不上教书。1968年,“复课闹革命”,我们又可以坐在教室里读书了。但由于二郎庙“毛泽东思想业余文艺宣传队”在全国都出了名,排练、演出节目任务很重,加上帮助家里放牛、干杂活儿,所以上学都是一个“天心儿”。勉强凑乎上完小学,1969年秋季开学,我被大队“推荐”到当时新成立的社办二郎庙高中上学。说是高中,学的是初中课程。两个月后,又回到离我家仅三里多远、利用道班旧房新办的贾店初中。九个月后,又被“请回”本大队小学教“育红班”,当起了老师。

让我弃学回家教“育红班”的原因有四条。一是缺老师。当时小学有五个年级,高国良老师教三、四、五年级,王树理老师教一二年级,都是“复式班”。王老师还经常得参加宣传队活动,再加个“育红班”,照顾不过来。二是说我“有成色”,聪明。第三个原因最重要,就是我家姊妹们多,就我父亲一个棒劳力挣工分,每年都得“照顾”,劳力多的人家有意见。我回大队当老师,队里能划工分,每月还能得到公社教改组发的五块钱补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宣传队也需要我,便于就近参加宣传队的活动。

对我不得已的弃学回家,不少人都感到“不平”。我的班主任徐惠记老师就说:“您队里的人就恁短见!他们的孩子就不上学了?他们就能一把圪针捋到底?”我二表哥平良后来几次找公社文教专干李瑞林,也给队里做了工作,终于在六个月后又答应我复学了。可回到学校仅一个月就毕业了。那时候,按照毛主席“学制要缩短”的指示,把原来的三年初中改成了两年,偏偏又赶上秋季班改春季班,再减少半年,所以我们那届初中生只上了一年半学,而我实际在中学读书的时间累计只有十个月。

当然,推荐上高中的事也别想了。当时生产队长王清广说:“你还想上高中?没想想初中你是咋上哩?”那句话像芒刺一样扎得我心里直流血,几十年后还记忆犹新。

上学的机会是没有了。我只有老老实实在家当农民,当“牛倌儿”。放牛、割草,跟着一群老牛倌儿犁地、耙地。春种秋收,锄地割麦,扬场放磙,挑土担粪。冬季参加农业学大寨“大干”,抬石头垒堰,修水库造梯田。晚上,特别是冬闲时节,必然是去宣传队排练节目。排练的节目中,除了样板戏《红灯记》,还有《东海小哨兵》《军民鱼水情》之类的现代戏,再就是《老两口学毛选》《文化革命就是好》《农业学大寨》之类的表演唱、清唱、三句半、数来宝之类的小节目。这些小节目很少有现成的,往往需要自编,我渐渐又成了业余“创作员”。好在那些年特别是上中学那段时间读了不少课外书籍,比如刘流的《烈火金刚》,曲波的《林海雪原》,罗广斌的《红岩》,杨沫的《青春之歌》,还有《高玉宝》《红旗谱》《艳阳天》《创业史》《暴风骤雨》《吕梁英雄传》等等,也算多少有了些“原始积累”,为当时的所谓“创作”奠定了一些基础。那时候,我经常独自坐在大队部的煤油灯下面编节目,一熬就是半夜,有时候白天也去。当然,白天不是白干的,队里会像下地干活儿一样给划出勤、记工分。

1971年11月的一天,大队支书瑞清对我说:“程秘书叫你今黑儿去大队一趟。”他说的程秘书,是当时在我们那儿住队的公社党委秘书程远里。我心想:“肯定又是为排练节目的事儿。”那几天,一直下着雪,本该趁闲赶排节目的,可几天都没有去。我想,肯定要挨一顿尅了。

踏着脚脖深的积雪,照个马灯,到了大队,等着挨尅。但程秘书只是简单问一下情况,没有批评。反而问了一句令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你想不想上学?”我当时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怎样回答。说不想上,鬼才信呢!我魂牵梦绕都想着能够再上几年学。别的不说,就编节目那作难劲儿,就知道知识太少了。可我也知道,高中都不让我上了,还有什么机会?

程秘书看我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点明了主题:“师范学校开始招生了,许昌师范给咱公社分了几个推荐指标。看你这孩子有点儿培养前途,在家可惜了。要想去,我就把名字报上去,还得面试、政审。大队生产队这儿,我去做工作。”

我那一会儿几乎激动地心都快跳出来了,似乎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中专生一样。我那时以为中专生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我上中学时的老师中,只有徐惠计、徐远营老师上过师专,其他像张朝光、闵德超、齐国建、齐文发等老师也都仅上过师范。在我的心目中,他们都是大知识分子啊!

谁知,在去鲁山面试的过程中,我意外得到了一个上大学的机会。

同样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面试在当时的鲁山县委招待所进行。第一天,是大学招生面试。应试的是潘红旗。记得他面试回屋后,一边跺着大头靴上的积雪,一边苦笑着说:“不中,啥也不会。”当时也没问他具体面试的啥内容,自己也有点忐忑起来。

晚上,程秘书买票让我和他一起去西关电影院看电影。其间他说:“开封师范学院给咱县分了9个招生名额,其中一个艺术系的指标。党委推荐马公店大队的潘红旗去了,谁知一试不中。明天你去吧。这个学校还是大学呢!比师范强。”

谁知第二天一试,竟然一炮打响!

面试的老师,一个是师院艺术系的韩野老师,一个是历史系的邹老师。韩老师问我:“你会画画吗?”我说:“会点儿。”韩老师递过来一张纸和一支铅笔,让我画一幅看看。我其实不会画,平时喜欢照连环画或者课本插图描来画去,画个鸟、树、山、解放军、机枪什么的,纯粹是闹着玩儿的。这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画了。画完递给韩老师,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放下了。我想,肯定砸了。

接着他问我“会识谱吗?”我毫不犹豫地说“会”。他递过来一张纸,我一看,是歌曲《我爱北京天安门》的曲谱,便毫不困难地把曲谱唱了出来。他说:“会记谱吗?”我说:“会。在宣传队还自己编谱呢!”他说你写一个出来。我就把过去编过的表演唱《咱们农村学大寨》曲谱写了出来,并唱了一遍。他问我会什么乐器,我说在宣传队是拉板胡的,二胡也可以。他似乎很高兴,与邻座的邹老师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面试结束了。

几天以后,韩老师和邹老师又到我老家进行了家访。政审也进行得非常顺利。不用说,所有材料都是程秘书直接安排办理的。春节之前,通知书下来了。当我拿到那张盖着“开封师范学院”鲜红大印的《录取通知书》时,竟不知说什么好,禁不住哭了一场。

我感谢程远里,是他为我争取了这样一个人生最宝贵的机会。我感谢宣传队,它使我学到了在学校没有学到的知识,从而为这次招生面试奠定了必胜的基础。我也感谢那些不让我上学的人们,不管他们是不是恶意,一度剥夺了我上学的机会,但同样也使我懂得了读书的宝贵,懂得了如何在逆境中生存、自立。苍天是公正的,赐给我这样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坏事也会变成好事。

1971年农历正月十三,我与高青云、段功臣、张春亮、武栓平、张玉琴、丁文兰、王珍、曹宪林等学兄学姐在鲁山汇合,第一次坐上火车前往开封,开始了我崭新的大学生活。

我上的那所学校,当时叫开封师范学院。实际上,这是一所1912年就建立起来的老牌大学,名声很大,出了很多人才。新中国成立后,河南大学分出河南医学院、河南农学院、新乡师范学院、河南化工学院、信阳师范学院,组建武汉水利学院、中南财经学院,校本部改为开封师范学院。当然,我们毕业后的1983年,学校又恢复了河南大学校名,成为国务院规划建设的全国一流大学。

大学的生活,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天上人间。我可以再不用放牛犁地锄草割麦担粪背柴了。每天除了按时吃饭睡觉外,就是到教室里听课,钢琴房里练琴,画室里写生,图书馆里读书。由于我们是艺术系,除了那些体育、政治经济学、哲学、中共党史等共同课外,每天都是音乐、美术,当然也有文艺理论。第一年,音乐美术兼学;第二年,音、美班分开,我分在音乐班;第三年,音乐班又分为声乐、器乐、作曲等专业,我则专修作曲。三年中,“开门办学”占去了不少时间。河南农大一月,观摩省文艺汇演、在郊区写生;林县红旗渠一月,深入生活,艺术创作;郏县广阔天地一月,深入生活,艺术创作;汝南红光高中一月,毕业实习。三年中,玩弄最多的,还是“0、1、2、3、4、5、6、7”那8个音乐符号,就像玩魔方似地,翻来覆去,随意组合,随意变换。

虽然专业课忙碌,但我还是在业余时间读了大量的书。因为学校有很大的图书馆,藏书很多。我们都发有借书证,每次可以借两本书,我几乎每周换一次,每天晚上练完钢琴,都要读最少一个小时。星期天,除了练一会儿钢琴,洗洗衣服,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有时候,甚至直接去泡图书馆到深夜。所读的书籍,涉及古典文学、现代文学、外国文学、诗歌、历史等等。有些书,是浏览性地阅读,仅作为扩大视野;有些书则读得很细,边读边记,把其中流光溢彩的锦囊佳句或段落章节都记在专门的读书笔记上。比如读《红楼梦》,我就把上面的好诗、好词、好句、药方都记了下来,甚至生僻字也记下来一一查证。当时的学生津贴是每人每月十八块五毛钱,十三块五留食堂做伙食费,五块钱发给自己零花。但就是这五块钱,我除了买牙膏肥皂香皂外,还要订一些《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河南文艺》之类的杂志,买一些便宜些的书来。那时候堂侄存强从军于天津某师政治部,出有一本《战友文艺》杂志,每期他都给我寄一本来,我视若珍宝。为了把报纸上发表的一些短篇小说、散文、游记、诗词、文艺评论之类的文章集中保存起来,我还养成了一个剪贴的习惯,即把随时搜集到的资料剪裁下来,再粘贴到其它废旧刊物上,形成一本本自制的文艺集子。毕业时,我所有的财富,除了脑子里装的,就是这一大包课本书籍日记笔记及搜集的资料。

上大学期间的另一收获,是跟着同班同学陈燕山兄学会了写日记。开始,所记内容十分简单,就是日期,星期,天气,当天所经历的事,寥寥数语,像流水账。可后来,记录内容渐趋增多,看到的,听说的,做过的,甚至读书、看电影、参观所得的感受、看法,也都不乏冗词赘句地记录下来。毕业以后,这习惯我一直坚持了下来。45年,日记本积了一大摞儿,洋洋300万字。虽说不值什么,但毕竟是生命历程的记录。每每翻读一次,就是一次人生的回忆,就是一种自省,就有一种幸福感,自豪感。更重要的,也是知识与阅历的积累,一个练笔的过程。高楼大厦不是一瞬间盖起来的,航空母舰也不是三两天造成的。它要有一个积累的过程。现在能够写出一点小文来,也不是突然的“尘沙聚会偶然成”,而是得益于长时间读书、练笔的日积月累。

我毕业以后原本计划到许昌京剧团任作曲的。当时许昌京剧团急缺作曲人才,剧团团长和乐队队长两次到学校找过我,约定毕业即去那里工作。已恢复招生的漯河师范也给我联系过,想让去教乐理。但没想毛远新在辽宁搞了个“社来社去”的经验,我不得已像大家一样随波逐流返回原籍。当然我回原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二郎庙“文艺宣传”名气太大了,《人民日报》都做过专题报道,是许昌地区的扶持重点。而二郎庙也缺这方面的人。公社领导听说我毕业就赶快给地区文化局打招呼:“这个人可不敢往别处分,必须回来!”我的命运也就如此被决定了。

在老家二郎庙公社中学,我先是与王修德老师合作办了一个文艺班,专门培养能识谱、会吹拉弹唱的人才。后来教过音乐、美术、语文、地理。教音乐、美术,那简直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的事情。教语文,也不费力气。教地理则花费了我大量的精力,因为过去基本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需要快速“充电”。为了居高临下,我研读了大学地理系的所有教材,长期订阅《地理知识》等相关杂志,掌握了大量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识,基本达到了大学地理专业的水平。《地理知识》这本杂志非常好,全国乃至世界的地貌特征,地质成因,地下矿藏,各地风景名胜,无不涉及。这也为我以后改行从事旅游业奠定了一些基础。

有时候,读着人家的书,忽然想到书中所写的跟我看到的某些事几乎一样,便想着自己能不能把它写出来?比如伏牛山区剿匪的事,残酷、激烈、曲折、复杂,写出来绝对有意义,也吸引人。可就是眼高手低,几次动笔,几次搁下。读作家们写的散文、游记,也颇受启发。自己天天在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中游来逛去,所见所闻,无不雷同,为什么自己就无动于衷?有几年,《平顶山日报》社的曲令敏老师经常来尧山,作为同是毕业于河南大学的学姐,她把自己的《山思水想》《消逝的田园》等散文集馈赠予我,还与杜丽一起帮我策划了全国尧山风光作家笔会。她不止一次告诫我:“别想有什么名人大家把你尧山写得光芒四射美不胜收一夜名扬四海。因为他们来一两天三几天看的都是皮毛,写不出啥真东西。而你们天天在这里工作,山上每一块石头的大小形状、每一处潭水的深浅冷热,每一天的日出日落风霜雨露都可谓目睹眼见,烂若披掌。自己动手写,才能有血有肉,入木三分。景区的文化积淀,还是得靠自己啊!”

于是,我把过去写过的在报纸杂志发表过的没发表过的小文一并拈来,审誊修改一番,编成了这本集子。也算圆了一个“出书”梦吧!别人喜不喜欢我不在乎,问题在于我终于把一辈子读书练笔的积累变成了文字。

2017年8月14日于尧山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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