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辛酸求职路
辛酸求职路
1995年,我从一所三流的大学毕业。一直以来,我对我的学历耿耿于怀。我就读的学校,以今天的标准看属于大学专科,而在那个年代,我的学历是中专,准确地说是高中中专。
那是个工作包分配的年代,我自以为抱定了铁饭碗,所以毕业后没有急于到教育局报到,而是花了一周的时间游山玩水。等到我尽兴而归,身为农民的父母正为我的工作满世界地托门子找关系,却毫无结果。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急忙忙拿着派遣证去德州市教育局登记。工作人员听说我是中专生,大笔一挥,在派遣证写了一行字:派遣至德城区教育局。见此,我的心已凉了半截。在市里时,还有几个学生等着派遣,等到了区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工作人员又在派遣证上加了一行字:派遣至乡政府。
我拿着写满字的手掌大小的派遣证到乡政府报到。工作人员看了看证,和颜悦色地说:“你回去等通知吧。”听此话,我的心彻底凉透,隐隐的感觉希望离我越来越远了。果不其然,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等到通知。父母找了几次,得到的答复还是等。最后,还是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拐了九曲十八个弯才托到人,把安排进了一家全民所有制工厂。至此,我已在家行业半年有余。
据说,此工厂还是德州市的龙头企业。起初,我被分配到了厂办公室。上班的第一天,我看见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很不情愿地把位子让给我,一步一回头地走出去。后来才听说,因为我的到来,她被调离,去了后勤。为此我心里不安了很久。然而,我在办公室也没待多久,就被下派到车间。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里面潜规则。此时,工厂已濒临倒闭,三天两头放假。很多工人离职,另谋出路,我也在其中。
1998年,还未正式辞职的我,已在频频光顾人才市场。
我第一次应聘的单位是本市的一家建筑材料公司,招聘的是销售人员。面试那天,朋友把她那套舍不得穿的西装借给了我。她嫌我太邋遢,说,我穿成这样,第一眼就会被淘汰。我打趣地说,既使我穿上天使之衣,也改变不了我的一张多愁善感的脸。你要不要再借我一张脸?朋友笑而不答。我拍拍她的肩膀,继续调侃:再说了,我有信心,我学得专业和那家公司沾亲带故,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虽然只招聘两个人,应聘的却有二三十人。看着等候室里风度翩翩的俊男和花枝招展的靓女,我心里已在打退堂鼓。然而,我不能退出,还是要硬着头皮上,否则,怎么对得起朋友的热心。
我正襟危坐在前排,像只待宰羔羊,惴惴不安地等待命运的降临。
看着进去面试的人,不到几分钟便出来,或喜或悲或面无表情,我心里更加紧张。终于轮到了我。还没落座,就听见面试官问:“你知道今天招聘的岗位吗?”
“知道。”
面试官看着面前我的简历,说:“你的特长是工程设计。”
我以为他在怀疑,连忙说:“我的专业是水利工程,和建筑工程相近。”
面试官说:“我们不需要工程师。如果需要也要大学生。你可以离开了。”
我如释重负,总算有了结果。面试官的拒绝虽然过于直接,但比“等通知”让人踏实。
应聘失败,我一度灰心丧气。无奈之下,又回到了半死不活的工厂,去消磨所剩无几的青春年华。
一天,路过一家中介所,看到门前的招工信息,心里又蠢蠢欲动。进门,交了一百元钱。中介所的小伙带我去应聘一家工厂的统计员。
在一处低矮的平房里我见到了周厂长。周厂长对我很满意,在询问过我的学历和专业后说,他们正需要像我这样的年轻有为的人才。第一次被人称为人才,有点受宠若惊。顿时打消了刚门时的疑虑。周厂长让我第二天就上班。
应聘成功,我激动得一夜未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周厂长已等在门口,这才知道,此处是他的暂居地,工厂距此不远。他要我先跟他去办件事。
我们骑着自行车在市区里穿行,走访了几个员工。听周厂长说,这几个员工原是厂里的骨干,去年辞职,他想把他们请回来。
中午,我们进了一家小饭店。饭店人很少,周厂长却要了一单间。我从来没有单独和一个成年男子共进过午餐,感觉非常不自在。而周厂长对我的过分殷勤,又让我如坐针毡,总想着尽快逃离。餐毕,他又提议去湖里划船。想着刚刚埋的单,再要埋单,承受不起。看到了周厂长的所作所为,已打消的疑虑又泛起来。但,找个工作如此之难,我又不愿轻易放弃。想到此,便婉转说,今天走了太多的路,已很累,改天,我请您。
可是,第二天,我再去找周厂长,却已是人去楼空。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秋梅,笔名:水之湄,现居山东德州。爱好文字,已发表散文多篇。近年开始创作网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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