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我家来了个“新成员” | 霍海波

我家来了个“新成员”

霍海波

由于岳父岳母近日准备去新疆儿子那,唯一放不下的是那头六七十斤重的小香猪。和我商量了几次,决定由我拉回家暂时养着。
连着下了几天雨,今天天气终于放晴,抬头望那雨后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天上徜徉着几片薄薄的白云。等下午歇了凉,我便和爸爸、小爹开着三轮车,到了岳父家,几番寒喧后,我和小爹跳到猪圈里,经过一番折腾后才将猪五花大绑地拉到车上再固定好。谁想到这小猪还挺有劲的,把我们三人弄得一身猪粪尿,还扯着嗓门叫屈,最后终于弄到了我家新垒的猪圈里。
看着一场虚惊的小猪还在大口大口地呼哧着,爸爸拉来了过去喂猪用得水泥槽,我连忙跳进圈里,用条把扫净,又端来一盆净凉水给它压压惊。爸听邻居叔说,水泥地的圈里最好铺点沙土,想必是给猪防防凉,爸卸了槽又去找沙土,等他拉来,我用铁锨把沙土均匀地撒到圈里,爸还开玩笑地说,这相当于给小猪搞了个席梦思。小猪一会儿两个前肢跳到水泥槽里咕嘟咕嘟,一会儿用嘴拱拱新铺的沙土,看看自己的新家比原来的大了,干净又舒适多了,好像有点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的。夹在肥肉间的两只小眼晴红红的,似乎总是在躲闪着我们,提防着我们,我亲切地和它打招呼,它总是机警地竖着耳朵,冲着我又眨眼睛又撅嘴的,撇着身子,几欲要逃的模样。这个小猪的确是因为搬家吓破了胆!这头小猪除了头和臀部黑花花的,其他全是白的,仿佛是戴了顶黑草帽,下身绣了朵黑花似的,极有西方绅士感,一条白白的小尾巴,偶尔也转悠悠地摇着,看来这个新家它也会很快适应的。
我从院里薅了把马齿苋扔到它跟前,它闻了闻,像难为情地又小心翼翼地小口吃着。小眼睛还时不时地观察着我,不觉间又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爸妈成天在地里干活,辛苦得很,一年到头也难以维持生计。就那样,记得家家户户都会从集市上或邻居家有养老母猪的,繁殖了猪仔,买上一头来,圈在家里慢慢养着,喂它点吃剩的零食,麸子皮。我一到星期天或假期就会到地里割猪草,直到现在还知道猪爱吃那些马齿苋、红薯叶、牛草、水萝卜颗,因为那时年景不好,一头猪基本上七八个月,甚至约一年才会长成出圈。虽然如此,那一头猪的经济收入也是家庭收入的一大部分,爸妈总会因有这笔收入而感到沾沾自喜,总会从中拿出极少的部分为我和妹妹扯点布做身新衣服的。现在回想起那时的艰苦日子,回想起爸妈对我无微不至的付出而感到十分欣慰,泪水总会盈眶而出。也只有过年时,爸才会买点猪肉来,总觉得那时的猪肉吃起来特别特别的香,比起现在,平常啥时都能吃,却再也没有儿时吃得肉香了。
细想一下,过去一头猪养了近一年才成,现在三个月就上市了,哪比得了?甚至还曝光那些光鲜的肉里有瘦肉精。老人怕孩子吃了不好,又不由自主地怀古起来,重操旧业买了头猪养起来,等过年了宰了吃肉。改革开放四十几年以来,我们中国的经济发展犹如雨后春笋,迅速发展起来,往日里一头猪的收入早已不是家庭的经济支柱了,农民除了种田,很多闲暇的时间去城市里做工,收入逐年提高,有的干脆在城里买了楼房,有的在农村盖起了新楼房,还有的小轿车都开上了,农村处处是一片生机勃勃、喜气洋洋的盛景。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小猪圈,也照在满头银发的妈妈脸上,只见她额头已浸满汗水,正侧身将拌好的猪食轻轻倒入猪槽,夕阳下的那头小金猪哼唧哼唧着,那根白白的猪尾巴正甩来甩去……

作者简介

霍海波,毕业于开封第二师范,后进修河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现任教于杞县圉镇镇圉北小学,文学爱好者,先后在红罗山书院发表文章《文姬故里行》、《正值槐花盛开时》、《花奴》,在滹沱河文学发表《文姬故里随感》,在西散南国文学发表《一兜飘香的粽子》、《生日快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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