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瓦村: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村落,独有的冰上转场,牛粪要统一分配

去过西藏的人,大多都到过圣湖羊卓雍措,欣赏完羊湖的美丽风光,便折返回拉萨。殊不知,顺羊湖南上驱车约2小时左右,便会遇到一个背靠白雪皑皑的喜马拉山山麓、面朝圣湖普莫雍错,如伊甸园般的村子——推瓦村。

推瓦村,位于山南市浪卡子县,海拔5070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行政村落。这里的夏天只有2个多月,空气中的含氧量不足内陆的一半,几乎到了人类日常生活的高度极限。全村最大规模的一次与外界沟通发生在2005年,一支中日联合登山队意外经过这里。时至今日,到过这里的人也不过百余人。高海拔的位置使得这里人烟稀少,仅有159人的村落保持着近乎原始的生存状态,能讲普通话的人寥寥无几。推瓦村至今仍保持公社制度,人们不分职位高低,长幼辈分,一律都要轮流放牛、捡回的牛粪需统一分配。连游客带去给孩子们的糖,他们都会按照每户人数平均分配。推瓦村最有特点的就是当地的藏式房屋,还有唱着民歌的放牧人,村庄的街道上到处可以看到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在快乐地奔跑。推瓦村民祖祖辈辈以牧业为生,普莫雍错和羊群便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每家每户都有纺织机,男人们纺着牛毛线,女人们则纺着羊毛线。

推瓦村深藏着被资深藏漂们誉为“中国独一无二的蓝冰圣湖”的地方——普莫雍错。在道路未通之时,鲜有人知更少有人前往,直到这里被央视纪录片《第三极》播出,人们才终于知道就在藏南,我们也拥有一方蓝冰圣湖。湖中的鲤鱼大可达三十几斤,为适应高原生活而不长鱼鳞,为此人称裸鲤。普莫雍错,“普莫”是藏语小姑娘的音译,而“雍错”则意为像碧玉一般的湖泊。其海拔5010米,湖泊面积290平方千米,是喜马拉雅山北麓山前盆地海拔最高的大型淡水湖。普莫雍错的旁边,巍峨的库拉冈日雪峰永世在此守候。融化而成的雪水是该湖的生命之源,出水向东流经一条短河进入羊卓雍措。在寒冷的冬季,站在普莫雍错的冰面上,恍如置身梦境之中。这是能够看见湖底的冰湖,其结冰的颜色是晶莹的蓝色,如同一大块未经雕琢的蓝宝石,冰裂痕与气泡遍布湖面,仿佛琉璃世界的冰面。眼睛会在一瞬间进入天堂,让人有种踩在贝加尔湖上的错觉。

由于海拔高,夏季短,推瓦村的草场无法为43户牧人的3000余只羊群提供充足的过冬饲料。而被称为“少女的眼泪”的普莫雍错,湖心有岛。因湖水阻隔了小岛和羊群,经过了一个夏天的孕育,岛上长满可供羊群食用的草。每年高原最冷的时刻,普莫雍错封冻成冰湖。于是,推瓦村的牧人便选择在每年的隆冬时节,让羊群冒着危险到湖心岛上过冬,度过产仔期,享受岛上愉快的“假期”。待春回大地,冰湖还未解封之时,选择吉日,再将羊群接回,也迎接春天的到来。这种世上独有的冰上牧羊转场,在这片土地上已延续了上千年。

冰上转场是颇有讲究的。村民们用牛粪炉灰为羊群在冰湖上“画”出一条安全的小道,这条灰色的小径总长3公里左右,从湖岸到湖心岛。因为牛粪炉灰柔软、有黏性,羊群踩上去不容易打滑。这一条小道是村里的长者凭借多年的经验,反复查看冰面后,选择的冰层最厚的一条线。牧羊人扎西引导头羊来到湖边,向冰面踏出第一步,随即羊群缓慢跟进。500多米的羊群长龙,开始离开水草丰美的小岛。当羊群走到一半路程,太阳开始升起,普莫雍错四周的雪山披上金色的光芒,景色秀美犹如仙境。然而,对于转场的羊群,升起的太阳犹如警钟,提醒它们需要加快步伐通过冰湖。当最后一只羊离开冰面安全“登陆”,这条长长的队伍也告别了寒冬,走向了春天。

此时,推瓦村唯一一所寺庙——推甘丹护门林寺,48岁的僧人益西旺杰正在佛堂里打坐祈福今天的转场顺利圆满。推寺建在普莫雍错边的悬崖上,坐拥360度无敌湖景,颜值不是一般的高,有种意大利五渔村的既视感。推瓦村还有一处看风景视角极佳的地方,你一定猜不到,那就是推瓦村唯一的公厕,厕所的高台直面绝美的普莫雍错,连绵的雪山在云层下若隐若现,傍晚的天空似有金光洒落湖面,这恐怕是世界上最美的厕所了。

清晨或傍晚,站在普莫雍错湖北的观景台放眼望去,左侧的库拉岗日雪山傲然伫立,用长焦拉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库拉岗日主峰北坡的主冰川宁金抗沙,那震撼人心的日出日落,是一辈子都难忘的美景。库拉岗日神山形似珠峰成金字塔型,海拔7538米,屹立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段的主脊线上,整个雪山由3座高峰组成。东侧毗邻7000米级未登峰卡热疆;再往东巨大平缓的山体,则是阻隔在洛扎县与普莫雍错之间的6000米级分水岭蒙达岗日。远远望去,众峰宛若顶天立地的冰雪屏障,守卫着藏地的南大门。冰川上有奇丽壮观的冰塔林、冰崖、冰墙、冰陡坡,频繁的冰崩、雪崩时常连续发生,轰鸣不息,令人惊心动魄。

据了解,推瓦村是山南人均寿命最短的村,政府几次想让他们搬迁,他们都不肯,就一直保留了下来,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个小村,哪怕有诸多不好,也终归是自己无法割舍的家乡吧!也许人们会疑问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愿意生活在这里?没有真正地到过这里,没有体验过当地的生活,就不知道如何解答这个疑问,但是我们可以借用纪录片《第三极》里最后那位藏民所说的一句话:我们并不富有,但我们并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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