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西安随想
01
大唐芙蓉园
初到芙蓉园,觉得是在参加一个肃穆而心生敬畏的仪式,这个仪式是在祭拜一个遥远而绚丽多彩的时代,虔诚而又急切。虔诚之谓,来源于精雕细刻的一砖一瓦;急切之谓,来源于试图涵盖一个王朝的雄浑霸气。
仪式感使我无法静下心来去仔细观赏园里的古朴景观。压迫我的是一种气势,这种气势迫使我从现实中剥离出来,于朝拜中淘洗积满尘世杂垢的心灵。
在园里走得久了,仪式感像一层薄雾渐渐飘散,于悄然中慢慢隐去。我似乎在朦胧中跌入一种光彩四溢却并不明亮的境界。于是,我的思绪又泛起一波新的灵动。
大唐芙蓉园就是一个梦,梦回大唐之梦。
漫步芙蓉园,置身于素雅庄重的古建筑群里,并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时间、空间、景观都是流动的,流动的一切犹如一束束炫目的光影,凝聚着梦想,奔向遥远的目标……
紫云楼,这个具有代表性的建筑,它是现代人回望帝王之气的梦。当然,现代人追梦有对历史的尊敬,也有对强大与征服的满足。
御宴宫、唐市、芳林苑、仕女馆、彩霞亭、陆羽茶社、诗魂、唐诗峡、旗亭、丽人行……
它们哪里是建筑,分明是丝丝缕缕的梦幻。这些梦幻并不真切,也不鲜明,而是春之游气、秋之晨雾、夏之氤氲、冬之霰雪。
02
华清宫
站在华清宫的门前,我首先想到的是唐玄宗,然后默默吟咏了那几首脍炙人口的相关古诗。
这些古诗的作者里,也有一部分人眼光是模糊的,甚而心智有些昏暗与阴毒。何出此言呢?还是请唐玄宗登场吧。
据记载,这位赫赫有名的皇帝先后出游华清宫36次,有时一年两去,其微行间出无法计算。游幸规模甚大,“千乘万旗被原野,云霞草木相辉光”“八十一车千万骑,朝有宴饮暮有赐”。这位皇帝竟然把长安的政府机关搬到骊山了,以华清宫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新的城市。
华清宫显然不是杨贵妃自个儿娱乐的地方,而是唐王朝皇帝们享乐的地方,杨贵妃也只不过是皇帝身边万千女人之艳丽者罢了。可是,有些文人们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呓语:杨贵妃乃红颜祸水也!
也许,这些人畏惧权威;也许,这些人忌妒美颜!仅此而已!
由此,我想到了马嵬坡事件。我有限的历史知识虽然解不开事件的一个个紧扣,但是杨贵妃无辜,这是不争的事实。一个无辜的女子被赐死,这怎么也不是正常逻辑吧?
03
曲江池
我想去曲江池看一看的心情是迫切的;去了之后,又感到有些失望;过了些时候,我在牵挂与思考中又对曲江池心生敬意。
曲江池里的水并不多,不论是湖面上,还是岸边,景观也没有什么动人之处。倒是环绕池边的拴马桩引起了我的浓厚兴趣。
桩头的石雕具有鲜明的地方色彩,工艺精湛,手法细腻。桩头上圆下方,其上浮雕莲瓣、鹿、马、鸟、云、水、博古等图案。我想,拴马桩应该是中国古代人民文化艺术的产物和智慧的结晶。
游览完曲江池的数天之后,我才感觉到,我之浅薄,不能用“有些”来修饰,而是“很”。
不了解曲江池,就不了解唐朝人的文化生活和精神风貌。
“寻春与送春,多绕曲江滨”,曲江池是唐代长安城内百姓们春季踏青游玩的胜地。
曲江池更是唐朝读书人的精神圣地。他们或科举中榜,或仕途高升,或失意落魄,都会流连于此,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与寄托。
曲江流饮、雁塔题名、杏园探花,这些令人销魂的文雅之举,早已成为历代文人们心中的精神家园。
游览曲江池东面的寒窑,令人唏嘘不已。相传当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终于等到了丈夫薛平贵的归来。王宝钏可是唐朝宰相王允的女儿啊!
我对曲江池的认识和了解是缓慢的,就像剥蚕茧那样,一层一层,一丝一丝。其间,我更多的想到了现代人的娱乐方式和精神生活。
现代人的脚步如此匆忙,他们的精神生活因失去了时间的浸润,而变得枯萎又干瘪,裸露出的仅仅是一根白瘆瘆的茎干,那就是一个字——钱!
作者简介
徐茂,山西省五寨县人,生于1968年,五寨一中语文教师。散文代表作品有《活在五寨》《西行散记》《古镇缘南校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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