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莹|我的故乡大朱家庄
自从成为专职的文字工作者,我就从一个感春伤秋的文艺女青年慢慢成长为一个十项全能的职业女汉子,每年一二十万字的产出基本贡献给了伟大的事业。近日,刘东雨同志的《我的故乡大朱村》《大朱村的夜》在大朱村意外走红,本人心中略感不服,因为我觉得他写我的故乡大朱家庄的诗文要好很多,而且,毕竟我的大朱家庄比他的大朱村美太多了,所以,我也决心写写我的故乡。

(近年,村里对梓河进行了疏通和美化。远处的山是西山,新盖的小楼是村委。)
大朱家庄,是一个典型的小山村,东边的山统称东山,西边的山统称西山,两山之间叫庄里,当然这只是大体分区,其他还有牛栏坪、小顶子、张家洼、庄东头、庄西头等更具体的名字。我的家在庄里的庄东头,所以,说来惭愧,尽管在山里长大,小时候的我却不曾爬过几次山。或许是因为懒,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对山充满抵触,因为山路崎岖给乡亲们增加了太多的劳动负担。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有支教的老师到我们学校,送给我们的祝福就是“走出大山”,如今,当时的祝福是应验了,但是,走出来再想走回去也很难了。

(远处的山是东山。我们把这一片水叫作“下河大汪”,是男孩子的夏天乐园。)
《乡村爱情》的主题曲里面好像有句歌词是“有山有水有树林”,感觉说的就是我们村(“村”是比较正式的说法,我们一般说“庄”)。靠山吃山,以前,我们庄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种地和养兔子,主要农作物也不过是玉米、小麦、地瓜,养兔子也主要是靠这些农产品及其副产品,玉米叶子、地瓜干、地瓜秧子。当然草木繁盛的时候可以去薅草,能省下不少粮食。薅草,应该算作我童年从事最多的劳动了。春天,挎着个用绵槐条编的篮子,去挖苦菜、婆婆丁、胖孩子等被认为营养价值较高的草,用来喂小兔和母兔,挖不了太多也相对轻松。到了夏天,薅草这件事就变得不是那么诗情画意了,特别是为了多薅点,钻到玉米地里面去的话,又闷又热,不小心就会被玉米叶子划伤,那酸爽,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去了。近几年,兔毛价格下降,养兔子的人少了,即使养兔子一般也是喂饲料,很少有人再去薅草了。况且,种植桃树成了大家主要的经济来源,农药的使用也致使大家不敢再薅草喂兔子了。

(我们把这一片叫“东沟”,这条小路是出门薅草的必经之路,远处的柿子树在秋天会成为小孩们觊觎的对象。)
刘东雨同志描绘我们村景色时写过一句“处处桃林处处花”,写得倒是挺贴切,我们那儿家家户户有桃园,所以整个村庄就成了个“世外桃源”。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从庄里大片的土地到山上层层叠叠的山地,一眼望去,漫山遍野,满眼桃花,满眼粉色,满眼浪漫……可惜,长年在外,我只看过两次这样的景色,有一次还因为不适应,花粉过敏了,对于一个生在蜜桃之乡的人来说,是不是有些尴尬?

(这张照片是几年前照的,当时手机的像素还不高,照不出漫山的美。)
我从小是个喜静的人,不喜欢上山下河的,但是现在每次回家,总想去河边溜达,去山上看看,而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只能去河边稍微逛逛,爬山的心愿一直未能达成。流经我们庄的河叫梓河,我们一般称其“大河”,是相对东沟这边的“小河”而言的。大河是庄里田地灌溉的主要水源,也是我们小时候洗衣服的地方。大家用脸盆端着衣服或者用篮子挎着衣服到河边去洗,在河水清澈的地方,找来厚一点的石头当作凳子,再找薄一点的当作搓衣板,洗完、冲干净,直接晾在河边的石头堆上……现在想来,那时候河里的水并不是那么干净,但是为何关于洗衣服的记忆却如此清澈透明呢?

(我记忆中大河发过两次大水,两次都把桥给淹没了,现在河上的桥是去年才完工的。)
小时候,尽管庄里人都喜欢在家门口种点花花草草,但始终是个人行为,并不能成气候。近年,随着家乡的旅游开发,现在村容村貌有了很大变化,不仅统一粉刷了房屋,建了专门的健身场地,还安排了专人负责庄里的绿化和美化,在公路边种植了银杏、垂柳、菊花、格桑花、海棠花等。虽然这些花和树还无法与城里公园的繁花绿树相比,但在我们的小山村,它们自有一种清雅闲适之感。

(路边的格桑花与桃园、远山相映成景。)
说起我的故乡,说起我们的大朱家庄,有种刹不住车的感觉,但此文却断断续续写了好几次,工作繁忙或许是个不错的借口,毕竟只任由感情来写的话,就不该是如此散乱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