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诗典》十周年纪念文集:蒋涛《诗经里的人》

林中空地

——长第192北京及新典金

蒋涛

非公开场。主要目的是由伊沙利用赴京机会为侯马补发第四届新世纪诗典年度大奖“李白诗歌奖”金诗奖。徐江在微信群中放了几个烟雾弹后,准备秘密赴京,给很久未见的侯马一个惊喜。上次伊沙徐江侯马沈浩波南人五人北师大返校朗诵会徐江因崴脚而未能到场已经半年有余,侯马因工作原因未能到江油领奖,居然过了两个月才抽出时间。

当伊沙侯马沈浩波唐欣来到咖啡馆时,徐江拄着文明棍坐在沙发上的雄姿还是让侯马吃了一惊。这次非公开场,除伊沙徐江侯马沈浩波唐欣西娃蒋涛之外邀请70后代表孙家勋80后代表宋壮壮参加,伊沙的学生赵鸥从日本来应邀参加,他将为新诗典日本朗诵会出一份力。主持人伊沙宣布由徐江宣读授奖词:

他是一种生长,是中国诗人中罕见的定型后的变形、成熟后的变化,其近年创作明显加大了坚硬与尖锐,变得通透而又痛快,在同行讶异的目光中,完成了从灵性四溢的才子诗人向洞穿人性的汉子诗人的蜕变,特授予《新世纪诗典》第四届年度(2014)大奖——“李白诗歌奖”金诗奖。(伊沙 执笔)

侯马说当家里人听说金诗奖的奖金是一万元时,就不再对他写诗的事提意见了。侯马朗读受奖词:

我以才华入伙构建一个乌托邦的想法,在被同行激励的创作实践中,在野蛮现实的教育下,业已生长为一份觉悟:现代汉诗的人类学意义、文明史意义和现代性命题。猝然获得李白诗歌奖金诗奖,我深受感动,唯以文本与人本的双重挖掘,贡献独特的当代样本为报。

沈浩波为侯马颁发了第四届新世纪诗典年度大奖“李白诗歌奖”金诗奖金牌及获奖证书,还有新诗典诗人李异为获奖诗人画的人像作品。

进入朗诵阶段,这次是以距离诗会地点古塘咖啡远近为朗诵顺序,第一个朗诵的是获奖者侯马,每人三首。我们点了七杯牙买加蓝山咖啡和三听可乐,这时徐江说在天津上车之前吃了一碗拉面,现在晚上八点了,又饿了,于是传御膳房,呈上一份满汉全席盒饭。侯马朗诵3首,然后徐江最远朗诵3首,顺义区居民沈浩波3首,大兴区居民唐欣3首,北五环外居民西娃仗性别之威说要朗诵4首,这时伊沙徐江说起江油诗会赛制惨烈,那时西娃早早跟伊沙说,这诗会像个屠宰场,所以没有参加朗诵。江油诗会的最后一天是葵单元,开了11个小时,在排位赛,败者复活赛后进行了淘汰赛晋级赛最后决出前三名。本次朗诵会要选出两名最佳作品奖。西娃的诗读完之后,伊沙和唐欣阐述了诗歌不要写得很满,把很多事情交待的过于清楚,失去了诗的本意。好诗应该像林中空地一般,诗人建筑的茂密的丛林中有一块神秘的空地。

朝阳区大悦城附近居民孙家勋朗诵3首,徐江建议他把非洲诗写好,甚至把现实生活中的写成非洲。通州区居民宋壮壮朗诵3首,鉴于他正处在甜蜜期,大家祝福后还是指出了他最近叙事平淡的短处。民旺园居民蒋涛朗诵3首。最后伊沙朗诵3首。时值京城戒烟令颁布不久,诗会中的烟民在朗诵间隙分别出门在指定场所抽烟,出去一次连抽两根的有伊沙徐江孙家勋,出去一次连抽三根的有西娃。而且在朗诵期间,西娃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并咬断过一根。

第一轮朗诵结束,伊沙和侯马不参加评选而成为评委,两人分别选出3首作品后居然一致,是徐江沈浩波蒋涛。作品如下:

老岳母病房的一位老先生急性发作,

护士医生紧张抢救、起搏,终告失败,

不幸去世。

这在岳母对女儿们的讲述中成了:

“他们把那老头儿给摁死了。”

——徐江《岳母的病房》2015年6月

寂静的

海风吹拂的夜晚

宽阔

无人的马路

一只蜗牛

缓慢的爬行

一辆摩托车开来

在它的呼啸中

仍能听到

嘎嘣

一声

——沈浩波《花莲之夜》2015/6/13

夫妻俩唱完歌就分手了

海岛上主要的交通工具是三轮车

有时拉两个人

有时拉一个人

——蒋涛《传说》2015.04.22

准备第二轮比赛,3进2,他们又去外面指定地点抽烟了,我和徐江说鉴于沈浩波家房子大,我们把两件奖品都给他。等他们抽完烟上来后,伊沙宣布说给三个人一个好消息,就是这三首都订货了。于是第二轮比赛在祥和的气氛下开始了。第二轮作品如下:

他听到

“爱”

远处,什么地方

叶子跌落车顶

然后被风一步步

送入秋夜深处

他写

“神”

巨大的蛇突然现身

带着熟悉的警惕神情

在屋中游走一周

然后走出了梦

他想

“自由”

无数的人呼啸着

吼声织成了一个

闪烁银光的笼子

把他牢牢关在了里面

他唱

“啦

啦啦

啦啦——啦啦”

神收走所有活物

带他去别的实验室

——徐江《他》2015年6月

上海来的警察

宣告了他的结局

向妻子坦白

这残酷的事实时

他的内心早已平静

妻子比他想象得更坚强

“睡吧”,她说

他扭头看着

熟睡的一对儿女

大的6岁

小的1岁

既觉得揪心

又有一种莫名的坦然

他们聪明善良如天使

长大之后

一定不会认为

被警察抓走的爸爸

是个坏人

——沈浩波《熟睡的天使》2012/2/3

他整天趴在草丛里

沾满了鲜花和昆虫的颜色

他再次趴在画布上

所有颜色飞了起来还唱着歌

——蒋涛《想起越南一个油画家》2015.06.15

然后进行投票,由唐欣西娃孙家勋宋壮壮赵鸥五个人每人选两首,得票结果是徐江4票,沈浩波3票,蒋涛3票,徐江晋级获得冠军。沈浩波和蒋涛进行第三轮PK,决出第二名。作品如下:

她家的小母猫怀孕了

不知道是谁的种

可能是那只半夜跳进院子的黑猫

也可能不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给一只猫接生

有点心慌意乱

母猫生下了4只小猫

她觉得自己像当了奶奶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也怀孕了

她当然知道是谁的种

在电话里问他“要不要?”

她看着原本像她女儿的母猫

现在她们更像一对姐妹

第二天她去人民医院做无痛人流

回到家浑身无力

还得给刚刚当上妈妈的母猫喂食

现在她们又不像一对姐妹了

——沈浩波《姐妹》2015/4/28

老诗

设计诗

工程诗

机械诗

律诗

厨诗

园艺诗

钢琴诗

医诗

西诗

李诗诗

北京诗

纽约诗

西红诗

电诗

报告诗长

飞机诗诗

诗体在

停诗房

——蒋涛《诗界》2015.05.17

两首读完,其他八人举手表决,沈浩波7:1票完胜!集体总结,蒋涛作品以小李飞刀式的步兵,面对了新诗典满额推荐诗人徐江和沈浩波的两辆重型坦克。侯马为获得当晚最佳作品奖的徐江和沈浩波颁发了最佳作品奖,奖品为伊沙书法作品。

朗诵会后沈浩波提出,如果大家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他想朗诵一首新进创作的长诗,孙家旭问有没有两万行?浩波谦和地回答几百行吧,浩波申述的理由是这首诗试验性地放进去了三首完整的歌词,他希望大家给一个评价。于是沈浩波朗诵了他的长诗《听歌记》,用时12分钟。大家给予了意见和建议。

本次活动在凌晨1点结束,各自散去。

第二天下午两点,伊沙参加了由楚尘文化和单向空间主办的仲夏诗歌节,这是为伊沙韩东杨黎于坚春树尹丽川宇向翟永明西川欧阳江河周亚平11人的个人诗集举行的首发式,每人朗诵了自己的作品,腐朽势力怎么朗诵的诗都那么长呢?西川每每要说出一些外国诗人的名字,在大是大非面前,伊沙发言肯定了韩东杨黎于坚的观点(提到杨黎和于坚名字时,两人表情略惊),为诗歌离我们的生活到底有多远做出了回答。我趁乱将红色板砖诗集《三国演义》赠送给韩东春树楚尘西川杨黎于坚宇向。

伊沙为读者签名,他发现拿《新世纪诗典》来签的比拿他个人诗集《滴水成冰》来签的人更多,这让他更高兴,一般人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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