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观】深渊回以凝视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尼采

俗语曾讲：来说是非事，必是是非人。此语虽然有些武断，但又不无道理。以律师为业，就注定要在是非纠纷的漩涡之中，难舍此身。遇见的人，遭遇的事，冷暖之人间，炎凉之世态，曲折之人生，离奇之故事，不断的刷新我的认知，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心灵。回望之，就如同不见底的深渊；凝视之经有神原版的恐惧，好似一切都将要被吞噬。

恶龙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成为恶龙；深远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堕入深渊。恶龙也罢，深渊也罢，都不过是人性的隐喻而已，其之恶，其之深，都不及人性之万一。人性之恶，人性之深，是可以突破一个人所能想象的恶，想象的深。我最喜欢得看得一部剧是《大宋提刑官》，宋慈的警醒，最终抵不过对于人性的绝望，在他萧然而去的背景里，我想他看到了凝视着的深渊。

这些年，我看到过很多荒芜的人生，看到过很多不知节制的生命，我看到过很多的“恶”轮番上演的场景。我想，人生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剧场”，可以承载与容纳下所有人的表演，连同所有的虚伪，所有的无耻，所有的堕落，所有的欲望······一个人可以坏到什么程度，这是不可想象的，但却都可以成为现实。相反，向善只能是“心向往之”而无法到达的地方。

人们很容易在自己所看重的事情上附加不着边际的价值，将自己幻化成为正义的代表。因而，几乎所有优良的制度都不以良善作为假设的前提，法律即是如此，法律是对抗人性之恶的产物，而且尤其是人将恶转化为行为，变成作为人，成为人的风险，而这些人却又无不以正义作为其标榜。很简单的的一个情况，在我接待当事人过程中，很多当事人总是将自己之所为放置在正确乃至是正义的天平上，这也是人性。

我曾经，还听说过一个女孩子的“宏图霸业”就组织一帮年轻靓丽的女孩子去围猎权力者，获得他们想要的生活，以及助力更多的人获取成功的资源，进而形成庞大的交易网。听后，我愕然无措。但当我听到更暗黑的人类的存在，当我更深入生活，很多纠结也变得释然，为什么黑格尔的定律就这样变成了“存在即合理”如此没有节操的借口，还借着哲学的口吻道出。

反而，很多时候，对于一些单纯的利益纷争里的人性使然，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的事情，人在见过大巫的时候，小巫便不算什么。就像人在凝视深渊，感受过深渊回以凝视的时候，那些眼可见底的深谷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就像宋慈，与恶龙缠斗，也不改其志；凝视深渊，却不堕入深渊，终究是凤毛麟角。我们该如何过好这一生？这是多么恒久的问题。

在我们凝视深渊的那一刻，我们看到深渊的凝视了吗？这该是一种警醒，我们就站在深渊边上凝视，那无尽的黑暗，那无尽的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