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雪玲珑心 —读窦小四《雪落在马关的村庄》有感 / 开普饭

作者

吴亮亮

雪和月亮一样，因其跨越国际限制，打破阶级局限，罔顾古今中外的美好，而备受人们喜爱，相关的诗词文章，摄影绘画浩如烟海，都可以引发知识洪荒了。但相关的作品依然层出不穷，怎奈雪的形态有限，人的感受无涯。雪落大地，思绪万千。

——写在前面

每个季节都有花开，雪花是冬天最素洁的一朵。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大，带给冬天的是独钓寒江雪的静谧。我爱雪花，不仅仅是因为我生在北方，更是因为雪花给予我纯真的情怀与洁白的记忆。

这个冬天，我的小城没有下雪。北风不来，小城的雪花不飞。我在素色的时光里安然静坐，等一场不期而遇的雪飘。

太阳落了三回的一个午后，茶水清清，阳光暖暖。我的期待如愿以偿。小四姐姐落在马关的雪经由暖城重庆来到了我的面前。素简的装帧，精美的纸张，还带着漂亮的签名以及淡淡的印泥香。

扉页简介中，姐姐的照片落落大方温文尔雅，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映照出她安然恬淡的心境。

雪落马关，之于农人而言，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喝酒划拳吃馓饭的好时候。可是心思灵巧细腻如姐姐者怎能放过这样的际遇。于是，她倾听，再倾听。

她听到了死亡和新生，传承与承继；爱情与生活，欢喜与忧伤。女人的心事说给青瓦的屋檐，最老的婆婆留给重孙子一枚银锁，醉酒的父亲踉跄着走过深深的巷子，抽着旱烟的老汉游荡在很旧的街道。

雪落在睫毛，迷蒙了眼睛，远处应该是我的母校四中。“四中娴静，四中朴素，四中的性情，是青草一样清新而温软的，是好脾性的娘疼爱出来的好闺女。”

岁岁年年，物是人非。记忆犹如一坛陈酿，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加醇厚芬芳。马王张窦吴，历历目前人，三尺讲台显神通；更有赵升平，师者情怀深，撰成小楷慰我心。叹只叹，当年师生情，不动口来不动手，温情脉脉心间流。

雪落不停，大地苍茫。哪里是当年烧砖厂？刀币犹在，尺素谁传！忆当年，豆蔻华年，姐妹情深。老院子里长满荒草，素素去了何方？青苔爬上旧井，桐花流落他乡。最喜月月大胆，千里姻缘结连理。

雪继续下，落在马关，落在张川，落在五湖四海朋友的心间。冰心玉壶，盛不下千朵万朵晶莹雪，雕砌姐姐一颗玲珑心。

孩子大家都有，但能像姐姐一样把她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悉数记录下来，频频去回味的人很少，而生活的乐趣恰恰就在其中。且看下文。

“我蹲下去，女儿在我耳边说，妈妈，你说，好好的，就是走散了，谁也没有错，他生什么气啊，还说要自己回去，哼。

女儿瞪着眼睛一边看她爸爸，一边使劲在地上跺跺脚。

然后，女儿凑过来又说，妈妈，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爸爸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个儿童。

......

女儿嘻嘻笑了一下说，哪个大人会这样啊，而且他经常这样，女儿这样说着，转向小李，嗔怪地瞪了她爸爸一眼。

见我还没立刻有动作，女儿又说，我爸爸，不只是个儿童，他还是个留守儿童，没人教育的一样，乱发脾气。

我蹲下去，女儿在我耳边说，妈妈，你说，好好的，就是走散了，谁也没有错，他生什么气啊，还说要自己回去，哼。”

如今社会节奏快，生活压力大，很多人的生活兵荒马乱，狼烟四起，如果能在茶余饭后细品其中点滴趣事，并记录一二回味，那幸福可就翻着倍儿涌上心头。之于旁人，也会是一个有趣的人。此乃无用之大用也。

精诚所至，处处风景。很多人都企盼贵人提携，但却不知贵人就在眼前。姐姐对贵人的理解，警醒众生需用心体察，不辜负上天派来每一个点化我们的人。

“我们常常听到一个词——贵人，而我所理解的贵人，不单是指那些在你贫穷时候慷慨解囊，以资财相助你的人，而是，一切给你帮助，给你陪伴，给你点化，给你引领，给你指导，甚至是，只给了你一个微笑的人，这些人，是我们生命中的一束光，是他们，是他们以他们纤柔的耐心和善意，照亮了我们生命中那些不为人所知，甚至不为我们自己察觉的，却切切实实存在的黑暗，牵手我们走向心境的光明与和谐。”

当然，深情聪颖如姐姐，她关注的不仅仅是生活，还有许多对生命的思考。由夏小蝉到雪小蝉，贯穿其中的是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她不仅循循善诱，引导学生理解尊严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更熟读加缪，深思董老师的话，在晦涩难懂的哲学中找到一条出路：人生本无意义，我们此生的目的就是赋予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