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清——寻找战友的漫漫之路（六）
寻找战友的漫漫之路（六）
结束了云南的寻访，我们按预先的计划返回到广西。广西也是少数民族地区，以壮族居多。和我们同一个连队的战友77年的兵有11个，但能记起名字的仅有4位：肖钢、郭锦标、凌君道、韦安和。其中韦安和他是我78年下班里当班长时的本班战士，印象较深。此人内向寡言，但工作积极主动，与连里的战士关系也好。他家境状况欠佳，他是长兄，下面还有3个兄妹，一次家里突然来电报说父亲得了重病，望能速回，我得到此情况后，小韦探家临走时将我平时积攒下来的30元塞给了他，他当时不肯收，但我耐心解释后，他收下了。打那后，韦安和从内心里敬佩我。79年3月我被批准退伍，他心情异常的难过，觉得从此缺少一个大哥哥在他身边。为了表达他对我的敬意之情，他买了一件背心，白色的，正面印着红色字体：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就这样我们依依不舍的分别了。来云南、广西之前我就在户籍网上查找到了他，因为他是农村户口，一直以来没有搬迁史，所以在网上一次性找到了他。随后写了信过去，信上提供了我的电话，就这样我们联系上了。这次广西之行我也提前和他通了电话，但电话里他已在广东东莞打工。不过他提供了另外几个战友的名字，其中一个名叫凌君道，联系电话没有，只知道他退伍后在田林县林业局上班。能取得这一线索也是非常宝贵的。因此，要找到广西这边的战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去田林县林业局找凌君道。主意已定，我们从昆明出发直接开车到广西百色的田林县。经过一整天的长途驾车，我们于7月26日抵达了田林县，田林县是典型的山区县，是十万大山之属地，山高林密，路途遥远。田林县城不大，兜了几下，整个县城就在掌控之中。因天色已晚，我们在县城找了一家这次广西之行我也提前和他通了电话，但电话里他已在广东东莞打工。不过他提供了另外几个战友的名字，其中一个名叫凌君道，联系电话没有，只知道他退伍后在田林县林业局上班。能取得这一线索也是非常宝贵的。因此，要找到广西这边的战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去田林县林业局找凌君道。主意已定，我们从昆明出发直接开车到广西百色的田林县。经过一整天的长途驾车，我们于7月26日抵达了田林县，田林县是典型的山区县，是十万大山之属地，山高林密，路途遥远。田林县城不大，兜了几下，整个县城就在掌控之中。因天色已晚，我们在县城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因长途旅行，非常疲劳，在附近的一家小食馆随便吃了一点便早早就寝。
第二天我们慕名来到了田林县林业局，问那里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凌君道这个人。他们得知我们的身份和来意后，告诉我们有这个人在林政股上班，我们去了林政股，工作人员说上了山搞采伐。办公桌上有他的电话。我们按照电话号码拔过去，电话通了。山上讯号不好，但隐约知道他说傍晚会回来与我们见面。听到此话，我们心中有数，心想，这趟广西之行有眉目了。
凌君道战友和我是一个排的，但我在排里呆的时间不长，彼此印象不深，但我深信见了人一定有印象，到了下午五时，他果然回到了单位，我们早早在林业局的值班室等候多时。这时，从窗户外望去，一行人前面领头的个儿不高，看上去50岁上下的男子，尚有一些秃顶，身着一身迷彩服，肩上挂着沉甸甸的挎包朝我们走来。此人似熟非熟，我判断可能是他，于是我从值班室走出来与他打招乎：“你是凌君道吗？”他打量了我一下，“你就是老战友刘光清吗？”我说“是”，他急忙上前与我握手问候。战友间久别重逢，喜悦之情无以言表，他回办公室放了挎包换上衣服便领他们到一家餐馆就餐，还叫上一帮兄弟过来陪酒助兴，其中有两位是战友，他们在北京那边，彼此不认识，但都是13师的，同一个部队理所当然也是战友。
这家餐馆不大，陈设也简陋，但老板很热情，待客人坐下，询问我们吃什么？战友凌君道点了十几道菜，上这最好的酒。一会儿，菜陆续送了上来，“欢迎远道而来的广东战友刘光清及其公子到广西来寻访！”随着凌君道一声令下，晚餐正式开始，大家频频举杯，说好话接二连三，劝酒声此起彼伏……整个晚宴洋溢着一派祥和、热闹、亲密无间的浓浓气氛，彰显出当过兵的人就是豪爽，趁酒意正浓，我儿子瞬间摄下了这兴奋难忘的镜头……
在田林县我们共呆了三天，第二天，凌君道专门请了假陪我，一方面陪我到百色参观游览这里的景点，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重点游览了邓小平百色起义展览园，另方面以更多的精力寻找广西这边的战友，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由于田林县地处十万大山之中，人口稀疏，路途遥远，交通极其不便。据说出一趟县城上百公里，他们从大山里出路实属不易。因此，我从凌君道战友提供的其他战友电话号码一个个给他们通了话。他们都很感动，听到昔日战友熟悉的声音，也是一种快慰，心里感到无比的亲切与温暖……日战友熟悉的声音，也是一种快慰，心里感到无比的亲切与温暖……
到广西寻找战友，自然会想到我的老连长——冯顺清。他是安徽人，1962年入伍，一直在铁13师后勤连（东风农场）任战士、排长、副连长、连长。1984年兵改工，冯连长转业到地方，在他的家乡某镇政府工作，任武装部副部长、部长。2002年退休随儿子在广西防城港生活。
在部队时，他非常器重我，1976年3月部队换防，是他把我当思想骨干留下来继续当文书。在连长身边工作几年，非常舒心，也非常顺心，在他的鼓励下我的业务水平得到极大的提升，坦诚的说我今天的书法，写作也是从那时开始打下的基础。他对身边的战友关怀备至，每逢探家归来都会带一些好吃的东西分发给我们。我们也很敬重他，看到他工作繁忙，落下的衣服未洗，我们就帮他洗好，凉干叠好，时间长了，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到了广西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拜访老领导。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与他取得了联系。要说能联系上他也是几经周折，几经努力。2016年怀着对老连长的无比思念，我同样通过公安户籍网找到他，但在我的记忆中只知道他是安徽人，不知道哪个地区、县。在网上查找机率很小，仅安徽省出现上百个同名同姓的人。年怀着对老连长的无比思念，我同样通过公安户籍网找到他，但在我的记忆中只知道他是安徽人，不知道哪个地区、县。在网上查找机率很小，仅安徽省出现上百个同名同姓的人。
为了解所处的市县，我四处打听，后来才知道他是巢湖的。于是我再次找到公安部门的人帮忙。输入姓名、地区、年龄，很快电脑就显现出冯顺清的照片，照片里的他虽然老了许多，但我能判断就是他，一点没错，于是我把他的住址抄了下来，当夜我就写了信寄过去。一个月，两个月都不见回音，怎么办？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种灵感，我想到他的住址，明明呈现的是镇政府宿舍楼。于是，灵机一动，决定找镇政府办公室打听他的下落，我用手机搬弄百度，好不容易找到了该镇的电话号码，我试着号码打过去，通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喂，你哪里？有什么事？”我说明身份事由。这位女孩子说：“有冯顺清这个人，是个老干部，很早以前就退了休，听说去了他儿子广西那边。”我忙问：“有没有他的联系电话。”他说“没有”，此时我又一次失望。心想，好不容易获得一线线索又断了，我不甘心！过了几天，我又一次打电话到该镇办公室，同样是这位女孩子接到电话。我以真诚的语气与他说：“小妹我以前也在乡镇办公室工作过，现在退休了，想找部队的老领导，你设法帮忙，想想办法帮我找到冯顺清的联系电话。”此时的她非常理解我的心情，她答应帮我打听一下，有消息给我打电话，并记下我的联系电话。
过了两天，这位女孩子打来了电话，她说冯顺清的联系电话找到了，她是通过他的一个亲戚获得的信息。我很感谢这位女孩子，并且记录了冯顺清的电话，晚上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拔通了老连长的电话：“老连长，我是广东的刘光清，是当年的文书。”“什么？你是刘光清？”你怎么联系上我的？我说：“老连长，我为了找你可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联系上呀！”听到此话，冯连长百感交集。几十年未见，一通电话就没完没了，通话中能感受双方激动不已。我们互相加了微信，空闲时聊上几句，但一直未见面。
这次到了广西，无可非议要去拜访一下老连长。从广西百色到防城港368公里，我们计划用一天时间赶到防城港。上午10时从百色出发，下午4:00时安全抵达防城港。连长和夫人早早在约定的地点等候我们的到来，待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立马上前与老连长热烈拥抱。随后，认真打量眼前的他，老连长，老多了，满头白发，不象以前那么英俊、威武。倒是连长夫人，我们的老嫂子城里人的打扮，丰韵依存，不显老。夫妇俩连忙帮我们提行李进了他的家，这是他儿子烟草公司集资建的住宅楼，客厅不算豪华，但宽敞明亮，摆设新颖别致。待坐定连长儿媳帮我们沏茶，呈送水果供我们品偿。我将随带的字画及南雄土特产交给嫂夫人。
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聊事业，聊家庭，聊这几年下来如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聊事业，聊家庭，聊这几年下来如何寻找战友，并向他汇报打算年底适当时间在老部队举行战友聚会。老连长听后，情不自禁地夸我做了一件大好事，并说：“你的举动战友们会从心底里感激你。”召开战友会我表示衷心拥护，但由于自己身体不好，患糖尿病，常年吃药打针，到时候看身体情况而定。聊着聊着，他儿子下班回来了，招呼过后领我们到一家餐厅就餐。晚餐在一片祥和温馨的气氛中进行。正在此时，我儿子接到了一个电话：“老妈身体突然发高烧，急需送医院治疗。”怎么办，在湛江的亲人只有自家人，我儿媳妇带一小孩，正在左右为难时想到了儿媳的弟弟，连忙打电话叫他开车送医院。安排妥当后我们继续吃饭。因为大家都不喝酒，晚餐很快就结束了。连长也陪我们到预定的宾馆聊天，这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聊退伍后的历程，聊部队的陈年老事。看时间不早，我们送老首长回家休息！
送走老首长，我们父子俩也先后洗完澡准备就寝。突然一个电话打来，是儿媳妇打来的说：“老妈的病情不容乐观，她一个劲地哭。说头很痛很痛！还不断地喊要回家！陪她去检查她站立不稳，眼睛花，视力模糊，检查结果还未出来，医生无法判断是什么病。”听罢，父子俩焦虑不安，怎么办？连夜回湛江？不行！路途遥远，没有休息好驾车不安全。于是互相勉励，平静下来睡上一会，可是碾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立马收拾行李退了房卡连夜回湛江。防城港到湛江250公里，正常行驶需要3个小时，晚上至少要5个小时以上。在回湛江的路上，我一再叮嘱儿子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开好车，千万不要出事。就这样父子俩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驾车回到了湛江，看一下时间已是上午九点，我们直奔医院，此时的她已经昏迷。医生建议送ＩＣＵ进行抢救，我们一家怀着焦虑、恐慌不安的心情把她推进了ＩＣＵ病房，这一住就是三个月……
医生诊断为“病毒性脑炎”，治好的康复期要三年。
事后，我在沉思着一个问题，我们这次西南寻找战友之行，究竟与妻子的患病有没有内在的联系……？我无法判断！
后记：用三年的时间，足迹遍及“两江”、“两广”及山东、陕西、云南等7省12市，行程二万多公里，寻找阔别三十多年的战友。漫漫长路，其中的甜酸苦辣，换取了全连干部战士的大团圆。2017年12月铁道兵十三师后勤连（东风农场）在老部队所在地——浙江湖州隆重举行，来自祖国各地的战友和部分军嫂共120多人兴致勃勃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一起，重拾记忆，放飞梦想，收获喜悦，共筑友情……
战友联谊会召开已过去三年，但我的心情依然不能平静，在寻访过程中，我清楚地发现：在我们的战友中，有的走上领导岗位，有的自主创业经商，成为老板或经理，有的战友春风得意，尽享人间的美好生活，但更多的战友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活举步维艰，每当我想起这些，我的心则酸酸的……好在党中央高屋建瓴，审时度势发出号召，举全国之力，要在2020年坚决打赢脱贫致富的攻坚战、歼灭战！但愿我们的战友能够从“攻坚战、歼灭战”中摆脱贫困，走向富裕。
作者简介：刘光清，男，65岁，中共党员，本科学历，广东南雄市教育局退休干部。1974年12月—1979年3月在铁道兵十三师留守处六分队服役，任战士、文书、班长；1979年3月退役，7月参加全国高考，考入韶关教育学院，毕业后在中学任教；1992年8月从政，任某镇办公室主任、党委宣传委委员、党委副书记；2005年8月调本市教育局任工会主席；2015年退休至今。 爱好书法，作品多次获全国大赛“一等奖”、“金奖”。
校对 心系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