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州志》卷之七:列女.贤母.寿母.茶山饿夫

  节孝固然可敬,但男的可以三妻四妾,却要求女的从一而终并大力推广,古代的道德双标令人唏嘘。古代老百姓的经济和医疗条件差,即使在“康乾盛世”,小孩夭折、青壮年男子英年早逝的悲剧也时常上演,照牛排屡屡在族谱上读到“早岁失怙”、“天夺之速”这类字眼。丈夫二三十岁就去世,孤儿寡母和高堂怎么办?有的终生未改嫁,有的因为无子而自杀殉夫,官方提倡守节终老并当成一种Z绩来宣扬。

  《连平州志》第六卷曾记载已题达者何多艺之妻罗氏,已题达就是已经受到朝廷旌表给坊并建祠崇祀的,本文罗列了明清两朝连平州内未题达的19位节孝妇女,每一座贞节牌坊背后都至少有一个悲剧。古代女子地位低,节妇就算从20多岁守寡到90多岁去世,在史书上也多数只留下姓氏而无全名,要么就是xx女、xx妻。此外,顺便记载进士何深之贤母颜氏、10位90岁以上的寿母、一批守节时间达标但未经呈报者,以及一个因为邻居不肯借米而饿死的人。

旌表广东提督蔡金章27岁如夫人[妾]孙氏的“节烈流芳”贞节牌坊(1899年建)

  上刻“圣旨”、“节烈流芳”、“铁性”和“冰心”,石柱两幅对联:“是忠臣家烈妇誓死殉夫日下彤云颁凤诰,真女子中英雄舍生取义岭南青冢荷鸾旌”。“故将军劳瘁捐躯岂料泉台来眷属,如夫人从容就义果然巾幅出英雄”。

  【列女】(未题达者)

  "韩志"曰,断臂王凝妻,封髪直言妇,节烈今古皆同,不独柏舟见咏于共姜,凡冰雪为心者胥可克全。前志谨记一二,历今五十余载,其间幽姿淑质、节操凛烈,安可听其淹没而不传?兹特笔载之,使彤管遗馨亦可以维风化而砥颓波也。

  明朝

  冯氏,惠化人,幼适梁兆鹏。翁早丧,事姑惟谨,有古孝妇风。鹏疾笃,汤药不倦,誓与共死。崇正丙子(1636年),鹏卒,氏年三十岁,以孤子幼女五人托伯梁远抚之,不食以殉逝。

  张长正,东桃人。年十八嫁罗辛叔,甫半载,崇正四年(1631年)三月,渠贼陈万自九连山出劫,长正举家被掳。贼欲污之,正不从,先断其髮,次斩其手指,姑迫之执,益坚竟骂贼而死。

  李妙善,长吉人,幼配欧梅岩。年二十五岁生一子,夫卒,守正孝事舅姑,苦孀茹素,纺织抚子。寿一百零四岁卒,有司旌其门曰:"百龄孤节"。

  卓氏,惠化人,谢平岡妻。生一子甫三岁,夫卒,氏年二十三岁。号恸欲绝,不食以殉,邻媪劝曰:"死固得所,其如孤何?宜自惺以抚夫嗣。"乃饮血,浆粒少进,闺门谨肃。氏窥公姑有夺志意,遂破面毁容以见志,抚孤成立,孙枝蕃衍。有司旌其门曰:"节寿延祥",和平令刘渐天作诗寿之x:"老萱堂北正春辉,入十容光壮不违。母寿原甘郦谷水,儿贤休断孟家机。兔蹄时捣元霜结,燕足年来采线归。孙子凤毛成五色,丹书指日拥鸟衣。"寿九十五岁卒。

  卓氏(1543-1631?),蔴坡卓贡生女,幼嫁谢浩资(1544-1563年)。早逝,年十九生一子名嘉作(号养性),矢心抚孤,事公姑孝顺,内外无间言,历七十余载。万历十八年(1590年),和平令郑(时化)旌其:"正节"。天启五年(1625年),和平令刘(渐)复旌以:"天寿完节"。其嗣绘有像,刘赞云:"猗欤卓夫人者,其节义卓立宇宙,而姓名齐列日星。孑孑孤芳,训幼嗣而成雛凤。凛凛奇幹(斡?),誓中河而持栢舟。春秋几为更移,松筠惟一不改。期颐将至,莫非正气凝成。耆印继增,还是徽音贻庆。此日颂扬彤管,他年表著里门。"

  据《连平上坪谢氏族谱》第853页记载,谢浩资配卓时贡的女儿,族谱上对卓氏的记载比州志更详细,上坪谢氏族人对自身历史的记载还是挺用心的,无奈照牛排水平有限,族谱也难免有错字,我感觉刘县令对卓氏画像的题词有一大段是看不懂的。万历三十年(1602年),和平县主刘公(刘承祚)奖卓氏云:“耆德”。公养性(讳嘉作),其母卓氏始生三月,父(讳浩资)早逝,母年仅十九岁,矢志抚孤,历七十余载,至考终九十有五……且舜采于滕下,遐龄添鹤,冥之筹更喜珠于掌上,冈陵启龙孙之瑞意,其坤德毓灵素璇源。而袭吉巽体效顺,膺玉杵以传芳。西池映冰雪之心,南极增耄耋之祺。期颐几至,莫非贞气凝成。耆夙继美,还是淑德,贞斡既厚积于天,受宜流光乎云扔。天启五年,和平县尹刘讳渐诗云:“高堂持完节,大雅嗣音徽。天授连眉相,风沿独立衣。佩珠贻汉女,鼓瑟咏湘妃。宝杵孙枝秀,封章动紫薇。”县主匾旌以寿贞,贞节一寿完节。

《连平上坪谢氏族谱》记载的节妇卓氏

  皇清

  刘氏,知州蒋世珍宜人,年二十六岁。公守州正直廉慎,不阿不激,宜人贤助为多。奸弁吴章与守有隙,谮守获罪卒于惠,宜人闻讣欲殉,家人觉救止。弁闻宜人殊色,矫令逮至署,使侍婢道意,宜人叱拒之,遂自经。葬城南连岘亭右,州人士哀之,表其墓曰:"正烈",每寒食競为酹酒焉。

  吴美娘,忠信人,邑庠吴秀梓女。年十三适王某,甫三载能执妇道、娴礼义。顺治庚子(1660年),流寇破围被掳至黄岡溪,贼欲污之,不从。以刃挟之,氏夺刃骂贼,遂遇害。乡人哀其烈,殓棺而誌其墓。氏翁王图巩,州庠。翁祖王有正,河源邑庠,登万历乡榜。人谓其娴于礼教者素,故能知大节至死而不移云。

  冯桂英,惠化人,正良女。年十七适晏英,谨事翁姑。夫业儒,沾笃疾,侍药不倦,每云“夫死必不独存”。康熙甲子(1684年),英卒,治丧具必曰:"留其余以待我及葬"。亲视其穴曰:"空其右以与我也"。葬毕,桂哀泣不辍,出拜公姑及父母,就夫灵大号且泣且拜,人皆莫知其心,遂入卧内自经以殉,其从容就义如此,合州士民公词以请旌表。

  曾氏,忠信人,州庠跃龙之妹。年十六嫁吴子甲,半载而甲亡,遗腹生一子。氏自矢守正鞠孤,闰门严凛,堂簾罕至。翁先逝,姑张氏哭子成疾,氏汤药不倦,以孝闻。其子象辰长立,训以义方,延师课业,卒成诸生。乡族称其能以媳道兼子,母道兼父。年臻古稀,有司表其门曰:"松韵栢龄"。

  戴氏,州人,庠生林士焻妻。年二十五岁,焻卒,育二子,以柏舟自矢,训子和丸不让柳母。次夭,长子宗垣饩于州,长孙铨妙龄拾芹。门庭慎肃,事姑张氏。寿八十余,诚孝如一日,冰操三十余年,宗党咸称节孝焉。

  谢氏,惠化上坪展抱之女,周臣直之妻。年二十五岁臣故,生二子,长瀛首年甫五龄,次锡东方乳哺。时值沧桑,坚正守节,乡族无间言。寿七十二岁卒。

  以上载旧志

《连平州志》卷之七:列女.贤母.寿母.茶山饿夫

  吴氏,正斯女,儒士叶廷开之妻。年十九归开,以贤孝闻,值开病笃,氏调汤药日夜不离侧。开因间语之曰:"我无子,不能相强,我死其善事后人。"氏泪涔涔不忍答,盖已怀必殉之志矣。夫死痛几绝,勉起视丧事,尽哀尽礼。既葬三日,氏偕家人往省墓,潜採苦药纳怀中,及归栉沐如平时,独与小姑宿,中夜起烹药服之遂死,小姑驚报临视面如生,衣履鲜整若自傋殓,然年二十七岁。乡士闻其烈,咸白衣冠吊之,具词州守李焞请旌表焉。初氏父吴正斯丧时,母石氏年方二十四岁,唯氏兄妹二人尚稚,寡母石坚正守志,纺织为活,抚训子女皆成立婚嫁,迄今五十岁守节完正,咸谓烈妇之成皆涵濡于节母之教云。

  张氏(1684?-1728年),生员胡秉孝妻,遊击张应标女。年十七归秉孝,少娴礼法,事翁姑凛慎,相夫劝学,琴瑟静好,生一子一女。秉孝卒,氏方二十二岁,哀泣欲绝,姑俞氏慰谕恤孤,稍进溢米。未几孤殇,姑俞谆慰,氏不忍伤姑心,复节痛,事翁姑益孝谨。姑沾劳瘵症,方药罔效,氏焚香祷天,割左股蒸豚以进,时戊子(1708年)十月十日也。越春姑病不起,氏哀毁弥甚。服除犹蔬食,空闺隻影阅十年。叔弟秉仁举一子,三日启翁姑告家庙继夫后,名良梅,抚育恩勤过于所生。孀居谨严,足不出户,家庆笙歌日不一瞬。雍正六年(1728年)九月病殁,殓时左股刀痕犹存,四十三岁身故,守节二十二年允合旌表,割股过中,以诚笃故併详云。

  陈氏,儒士何世芳妻,里民陈元禄女。秉质和顺,年十四于归,相夫勤劳,敬事舅姑,宗党咸称之。舅姑殁后,氏年二十一岁,生一儿数月而殇。越明年,世芳病死,旁无伯叔,颠连孤苦。母氏念其少寡无依,劝再适,氏冰雪为心,不以无子而稍渝其节。时叔母冯氏哀其志,抚之如亲媳,氏敬事冯亦如亲姑。阅十载,叔母冯以乳孙长寿继世芳后,氏慇懃鞠育,竭力抚训以至成人,夫嗣得人,宗祀有赖。年今五十四岁,备历艰辛,苦节尤难及云。

  周氏(1668-1748?年),谢允宜妻。年二十一岁夫卒无子,氏曰:"夫无后奈何?幸叔有子,吾抚为子,则夫有后矣,况夫死奉养公姑吾职也。”志坚公姑莫能夺,于是继叔敬夫之子曰周士为夫后,寡居动循礼法。后十年,叔夫妇并子相继殁,氏曰:"吾为夫裕后,岂可使叔无后?"即以周士所出者,择一为叔孙以继其子(周士第三子谢浩寅,被过继给敬夫第五子谢上宏),两家宗祀一肩独任。雍正三年,州守胡(功成)旌以:"节比松筠"。年今六十四岁。

  据《连平上坪谢氏族谱》第1270页记载,谢皇义(字允宜,1668-1687年)配内莞周克显的女儿。周氏年二十一遭夫早丧,仅生一女,誓不再醮。抱得三弟敬夫(谢皇礼,字敬夫)长子周士(谢上桢,字周士)为嗣,孀守抚孤,拮据勤劳,治家严肃。冰操六十年,内外无有闲言,宋(乡?)党咸称节孝焉。雍正元年(1723年),奉增修州府省志,节行详载志内。雍正七年,州主李焞旌曰:“贞操罕见”。乾隆二年(1737年),吏目杜斌旌曰:“盛世完贞”,叠膺旌奖,乾隆四年,荷沐恩仇宠锡以廪帛。见年八十余旬,尤勤女工,操持不懈,目见四代,身受多福,寿藏与夫君同坟。照牛排考古注:谢上桢生五子:浩玮、南辉、浩寅(出嗣)、浩琼、浩常。www.ZhaoNiuPai.com/KaoGu

《连平上坪谢氏族谱》记载的节妇周氏

  张氏(1668-1739年),儒士张裕禧女,生员谢呈涟妻。涟卒,氏方二十二岁,生一男坚冰矢志,孤儿孱羸,氏恩勤顧复不离膝下,稍长即为授室,甫冠举一孙而儿又故。抚孤孙方龙艰难,鞠育历四十余年,伶仃孤苦,三世一身,线缕之脉仅存,松筠之操弥著。雍正三年,州守胡(功成)旌以:"苦志流芳"。年今六十四岁。

  据《连平上坪谢氏族谱》第1449页记载,谢呈琏(州志记的是呈涟,其弟名君铉、君铨、君铎,第二个字都是“钅”旁,疑为呈链。字商玉,1670-1689年),赋性颖异,幼即岳立怀方,不与群人为伍。稍长克志读书,博通经史,弱冠即游泮水,补入州庠生。惜天夺之速,年未二十而殒,殁葬麻陂榕树下,横山镇虎形艮山坤向,龙脉直上一连浮窨附坟三穴。商玉公之妻张氏22岁丧夫,守节抚孤至72岁,生一子延祥、抚一孙方龙,州志记载的节孝事迹与族谱相符。

《连平上坪谢氏族谱》记载的节妇张氏

  胡氏,儒士邱华鲁妻,胡应蛟之女。父早丧,独与母兄居,夙娴礼教,年十六归华鲁,鸡鸣戒旦纺织以资诵读。生一男,未周岁而华鲁病故,氏年方十九,欲以身殉,为姑嫂救止。既而痛念怀中孤稚、堂上孀姑老,不忍遂志,勉存一身,以肩养生送死之任,延一息以抚承先启后之人。氏事姑至孝,姑抚氏至慈,姑媳相依为命。姑卒氏痛哭几绝,衣衾棺柳必诚必敬,既殡朝夕哀泣,三年不辍。服除守志益坚,教子益笃,子配先英年蜚声黉序。年今五十二岁,守志三十四载,其节可谓苦。

  林氏,监生元芳女,廪生叶木孙元配。年十八于归,生一子叶上云。夫故,氏年二十二岁,守节静处闺门,足不出户,孝顺翁姑,盤餐躬亲,延师教子,督课不懈,上云入成均,长孙沛锦幼列州庠。更有异者乡人售坟,给值二十两择日葬夫。氏夜梦二人跪请存旧宅,醒觉嘱男如坟有旧骸,立复掩之,是日修坟果见旧骸,上云奔告,氏恤其贫,原价不问给牲醴,令修复之。年今七十六岁,一男十孙,厚德之报也。

  赖氏,生员定捷女。年二十岁适叶世登,生男天申。夫故,氏年二十五岁,㷀㷀在抱,矢志不移,奉养公姑惟谨,每食进以丰洁。儿方舞勺,延师课读,约束谨严,族戚劝以一孤宜稍宽,氏曰:“正以孤不得不严也。”天申稍长益奋励,遂遊黉序。咸称氏敬事高堂,以媳道而兼子道;恩劳孤子,以母教而严父教。年今七十三岁,端庄节孝,人无间焉。

连平州节孝祠

  【贤母

  颜氏,贡生(颜)子佐女,庠生何多才妻。少娴姆教,十九于归,敬事公姑,早晚请起居,修髓躬亲。值兵燹,随夫奉公姑避兵石寨,脱簪饰携粮负薪供养无缺,事平还家,代姑主中馈,先意承顺,妯娌和协无间言。才故好客,氏不惜解珮罗珍羞,宾主得欢洽。竟日教子尤严,夫外出,(何)深童年乐游戏,叱跪痛示夏楚,不少贷膏油,经史皆拮据购备以资诵读,深丙戌(1706年)成进士,人多相教有义方云。氏前遭翁丧,哀忧尽礼。继遭夫丧,哭泣三年未尝露齿。越岁又遭姑郭氏丧,以冢妇纪丧事,伤废弥甚。庶室刘氏举两子,氏钟爱过于所生,顾复恩勤,尤世所难及。年已六十犹事女工布,粝不改其素。他若洽姻族恤孤贫,驭仆婢庄蒞,慈畜皆有列女行。生平笃于天亲,念母傅氏年高,恐已不讳,无以为报母恩,凡衾殓衣履亲手缝纫,豫藏以待。深补高苑令,驰驱王事,氏闻之喜,及病革,犹以深不克尽职报効圣朝为憾,力疾命侍婢栉沐整衣,舁祠堂再拜,还内寝而正终焉,一息尚存不忘大义,可谓贤矣。卒年六十四,有传。

  【寿母

  明朝

  赖氏,乡宾刘慎所妻,寿一百余三岁卒。

  皇清

  谢氏,贡生邱毓尼母,前志载。见年九十七岁。

  朱氏,贵塘张秉鑑妻。姑王氏三十而寡,朱事养甚谨,后鑑与母同日而殁,朱亦三十而寡。抚训四子备历艰辛,姑媳完正,闺门盛事,固宜福裕厥后也。寿九十七岁卒,孙枝蕃衍,阳岁贡生,儒岁贡生,谦生员,玕贡生。

  邱氏(1578-1670年),孝子谢复培母,寿九十三岁卒。

  照牛排考古注:上坪谢氏族谱对复培公母亲(继诚公第二任夫人)的记载寥寥,她是邱子伦的女儿。邱氏养育了7个儿子:旄宾、复启、复素(出嗣)、复培、复肖(止)、复璧、复霖,其中次子复素(字起清)过继给弟继政公为儿,第四子复肖早亡乏嗣,复培、复璧(一娶育八)、复霖皆枝繁叶茂。邱氏殁葬坪山,虎形西向。值得一提的是,继诚公原配官日清的女儿(1566-1591年),她年仅25周岁就去世了,官氏生的旄宾6岁丧母,好在继母丘氏“恩勤顾后,愈于己生”(见族谱1261页)。

  颜氏,傅廷亮妻,寿九十一岁卒。

  刘氏,张赞先妻,见年九十六岁。

  卓氏,内管监生周子芳母,见年九十五岁。

  邱氏,林必华妻,见年九十四岁。

  余氏,颜应瑞妻,见年九十二岁。

  曾氏,州庠叶文会妻,见年九十二岁。

道光年间的寿幛,祝寿者有梅州进士何探源、和平知县崔曾泰、河源举人赖以平

  【补遗

  稽古至治比屋可封,我皇上道化覃敷,德教风行,虽深山穷谷咸知天性。连平僻壤,节孝接踵,绅士之家多守从一之礼,茅簷之妇不忘所天之义。其间有至苦至烈、无疵无议者,业据呈报查取,各结核实,续载前编。尚有未经呈报,查访守节年岁皆与例相符,何忍冺其姓氏?如叶静友之妻傅氏,二十七岁守节,见今七十四岁。谢延舜之母卓氏,二十五岁守节,见今七十四岁。谢应皇之妻周氏,二十六岁守节,见今七十一岁。儒士颜容端之妻李氏,二十六岁守节,见今六十二岁。岁廪生颜容光之妻范氏,二十七岁守节,见今五十一岁。生员曾应美之妻何氏,二十五岁守节,见今五十二岁。儒士林从让之妻颜氏,二十八岁守节,见今五十七岁。杨似桂之妻沈氏,二十三岁守节,见今六十七岁。谨备列姓氏,以俟后之论定仰见。

  国家涵濡深厚,节义成风,而媲美于比屋可封之隆盛也。

  【茶山饿夫

  康熙癸巳(1713年),粤大饥,茶山男子古玉聘馁甚,扶杖过邻家称贷,拒不应且有厉言,聘扬眉欢曰:"无食止无生,无义即生如无生。"径归仰屋不食,七日死。夫周急之谊莫先邻里,遇米珠腾贵,望流俗之解推难已,甘饿待斃,所称不食嗟来者非乎。然则以升斗之微而不予,以七尺之重而能舍,人各有志,何相悬之远耶?士君子存心利济,恤邻固不可缓,欲以砺世磨钝,则匹夫之烈尤不可冺也已。

  注释:失怙【死了父亲】,断臂王凝妻【五代时期,王凝的妻子李氏手臂被店主人抓住过,她就用斧头自断手臂以示贞洁】,封髪直言妇【唐代贾直言之妻董氏封束发髻、誓不改嫁,是“结发之妻”典故的主要出处之一】,氷【bīng,同“冰”】,共姜【周时卫世子共伯之妻,共伯早死,她不再嫁。后常用作女子守节的典实】,姑【可以指父亲的姐妹、丈夫的姊妹、苟且,旧时妻称夫的母亲】,翁【可以指老头儿、父亲、丈夫的父亲、妻子的父亲,翁姑是指公公婆婆】,舅【可以指母亲的弟兄、妻的弟兄、丈夫的父亲,舅姑也是指公婆】,茹素【吃素】,夺志【迫使改变志向】,雛【同“雏”,雏凤比喻优秀子弟】,栢舟【有个词叫柏舟之节,指妇女丧夫后守节不嫁,同“柏舟之誓”】,期颐【百岁老人,也称为人瑞】,谮【zèn,诬陷】,自经【上吊自杀】,事【服侍】,业儒【以儒学为业】,鞠【jū,抚育】,和丸【义同和熊,唐代柳仲郢的母亲韩氏善训子,故仲郢幼嗜学,尝和熊胆丸,使夜咀咽以助勤。比喻母亲教子勤学】,于归【女子出嫁,义同"适"】,相强【勉强】,中夜【半夜】,劳瘵【也称痨瘵、肺痨,是由于痨虫侵袭肺叶而引起的一种具有传染性的慢性虚弱疾患,以咳嗽、咯血、潮热盗汗及胸痛、身体逐渐消瘦为主要临床特征】,豚【小猪】,成均【古之大学,泛称官设的最高学府】,㷀【qióng,同“煢”、“茕”,孤独无依的样子】,中馈【妇女在家里主管的饮食等事】,夏楚【jiǎ chǔ,教鞭】,蒞【同“莅”,庄蒞指用严肃的态度来对待】,不讳【婉辞,指死亡】,不克【不能】,舁【yú,共同用手抬】,稽古【考察古代的事迹,以明辨道理是非,为今所用】,至治【安定昌盛、教化大行的时世】,比屋可封【唐、虞时代,贤人很多,差不多每家都有可受封爵的德行】,茅簷【茅屋,簷yán同“檐”】,无生【不生存在世上】,腾贵【(物价)飞涨】,解推【解衣推食,把穿着的衣服脱下给别人穿,把正在吃的食物让别人吃。形容对人热情关怀】,璇源【产珠的水流】,照牛排【连平上坪 谢添泉】。

参考资料:新华字典,百度百科;

  《连平州志》,卢廷俊、何深、颜希圣,1730年;

  《连平上坪谢氏族谱》,照牛排考古,199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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