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朱成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 晓非
结缘朱成玉老师,是来自每年订阅的《散文》杂志。在那凛凛的文学圣地,朱老师的文字,春风般轻拢慢抚我的心灵,每每读后灵魂好比做了一次瑜伽。后来,在慈怀诗会中知道朱老师的公众号,借网络平台走近了朱老师伉俪,有幸成为朱老师的学生,从此天涯若比邻。
老师是东北人,东北那个地方,我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因生活的地方面朝大海,没有走进辽阔的北方腹地。可那独有的黑山白水,养育着东北人的豪爽,热情和善良。
那时,初到北方小城生活的我,喜欢到处瞎走乱逛,时常路痴发作,每当问路在何方时,总会有一路的暖心告示。若去店铺购物,不必担心挨宰,菜场买菜,没人向你要过零头。
记得到一个叫水师营的小镇赶集,我夹在熙攘的人群里,开心得像热锅中翻炒的豆子,随时能蹦出个到马路上,砸出个尘土飞扬的坑。在一个剪纸摊购了几张窗花,那乡下大妈慈爱的一声闺女,让我以为她是我前生的亲人。我喝了蜜的心飘然返回。多年后的我,常常四处闲游,见过许多的人和事,挨过许多的欺生,我的脸变得漠然狡猾。偶尔,忆起那洒满阳光的集市,耳畔依稀一声闺女,内心会莫名涌动丝丝暖流,它帮我驱除那日益麻木的心。我怀念着东北和东北人。
可是,老师是个东北男人,照片里的他高大壮实,目光深邃有神,清澈的笑容里荡漾着藏不住的温和,很典型的东北爷们啊。为何,他的文字流淌着江南春江水的气息,婉约细腻,直抵人心。我疑惑,难道老师的心是水做的吗?
我想从更多的文字里了解老师,就一口气购了几本书。静静读着时,手上飘着文字的清香,漏着如水的月光里。我感受到一颗透明柔软的心,真实清晰地冉冉浮现眼前。
老师爱着身边的人,亲情是他生命不衰的旋律。他说每一朵云都是一张亲人的脸,无论他们如何变幻成何种姿态,在他眼里始终不变的是一张张亲人的脸。他写父亲,说风是父亲的苦难。“那是个当民工的父亲,在工地上辛苦劳作,吃不饱睡不好,恶劣的环境总是雪上加霜,就像顽皮的老鼠,在冬天的夜里啃碎了穷人唯一的棉衣。做儿子的,唯一的企盼,就是让风吹到轻一点,再轻一点,别让水泥和白灰迷了父亲的眼;别让风吹凉了他碗里的白菜汤,因为馒头是硬的。.风啊,千万不要来得太急,请你慢点儿来,轻点儿吹,因为父亲越来越瘦弱,靠一柄拐杖活着,任何一场猛烈的风,都有可能让他趔趄,甚至摔倒。父亲就像那柄拐杖,被我们握得越来越光滑,却令我们站得越来越稳。”这些文字细微动情,直抵人心最柔软的部位,让人心头忍不住会落泪。
老师同样爱着弱小的生命,在《一团瑟瑟发抖的暖》里,流浪猫,中毒鸽子,丢弃鸭掌木,老师无不用心用情相待。他写:“一个下雨的夜里,一只流浪猫贴着我的窗子,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它在寻求一丝温暖。我打开窗子放它进来,它身上发出腥臊的气味,很是难闻,我给它好好洗了个澡,让它焕发出最本真的活力。它来的第一天那一晚,就睡在我的被窝里,脚底下,盘着一团瑟瑟发抖的暖,仿佛一个抽泣着撒娇的小孩。我暖着它,它何尝不是在暖我。”读完,我的心头有被早已遗忘和忽略的暖意,渐次包裹上来,整个人整颗心都酥软了。
在老师的文字里,你读到他的心永远充满温暖、明亮和柔和,他对人性中的美与善寄予希望和信念,对善良和弱小寄予同情和热爱。生活曾给予他长时间的失意落寞,困窘潦倒。可是,他的精神天空,祥云缭绕。他把世界当成一朵莲花来爱,深情的漫步在薄凉的尘世时,他对世界只表达爱心善意。
我喜欢一个作家,向读者传达生活中的美好、友善和快乐。我喜欢光明之焰熊熊燃烧,尽管黑暗无处不在,但光明才是引领人类精神前行的火把。
读着读着,感觉老师的文字,亦如安顿尘世灵魂的月光照着我心,让我浮躁动荡的心趋于美好宁静。而我似乎懂得,身材伟岸的老师,有着异性的特质,他的内心装着水的魂魄。周国平说:一个人越是蕴含异性特质,在人性上就越丰富和完整。这句点评也是送给老师的。
在“近朱成玉”微信群,从老师爱人李小双发出的信息里,有件事让我为之动容,深深铭记。在一个萧瑟的秋天,老师被一个恶人连捅四刀,命悬一线之际,小双飞奔过来,用身体挡住了致命的一刀。小双说,救护车来时,两人互相推着谁第一个上救护车。生命在拉响警报的老师,义不容辞要求小双去抢救,他等待第二辆车子。小双回忆那段遥远的灾难时,不无动情的说,其实老师伤得比她重。瞬间,我泪奔。那次灾难把他们的生命同时推到了悬崖边上。感谢上苍,让他们劫难重生;感谢命运,让他们今生相爱永远。
简单安静是老师追求的生活,从我购书扉页上,我惊讶老师的简介,没有任何作家协会头衔,没有喧哗的张扬。后来,我和小双聊过,她轻描淡写说:别说中作协,朱老师连省作协都没加入。他只喜欢安静读书,思考,写喜欢的文字。小双还说,老师一年工资在9600元的时候,有家媒体邀请他去一起创业,开出的年薪60万,可他拒绝了。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玉的光芒是凛于内而非形于外的。千里之外的我,看到老师一种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潇洒的风度,不露锋芒,不事张扬,无大悲大喜,无偏执激狂,生命的圆润状态在他那里呈现出一种成熟的光芒。金庸曾在武侠小说里,借别人之口道出自己特别推崇的这种人生境界。
成玉老师亦是如此。
【晓非】 金手指写作网校第二期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