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林冲将一去不回,吴用只说了一个人名,吓得宋江不敢阻拦
林冲是梁山的元老之一。当年他杀死陆谦和富安、火烧山神庙后,走投无路,最后只得投奔梁山。当时,首任寨主白衣秀士王伦嫉贤妒能,对林冲百般刁难,令林冲大为不满。此后,晁盖、吴用等人上山入伙,王伦欲又想向他们拒之门外。林冲盛怒之下,火并王伦,拥立晁盖为第二任寨主。从此,梁山进入晁盖时代。后来晁盖征讨曾头市中毒箭身亡后,林冲又是带头拥立宋江为寨主的头领之一。在程善之的《残水浒》中,发生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明知林冲一去不回,宋江心中不忍,意欲强留,吴用只说出了一个人名,吓得宋江立时脸色大变,赶紧做了个顺水人情,让林冲离开了梁山。
林冲的这段故事发生在该书的第九回。双枪将董平中毒身亡后,宋江心中怒火难平,将整件事情都归罪于扈三娘在山寨中公然报仇、诛杀黑旋风李逵,一时间对“报仇”二字深恶痛绝。而恰在此时,林冲也探得了仇家的消息。原来,梁山进攻兖州时,被贬在兖州担任监酒税官的高俅侥幸躲过一劫。为了远离是非之地,高俅重金贿赂童贯,企图带着一家人返回京师。林冲和高俅父子仇深似海,有这样报仇的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便向宋江请调一队兵马前往南旺营一带进行截杀。
不过,林冲深知宋江的心思,不敢提起报仇之事,便径直找到吴用商议对策。吴用说道:“若说要请调兵马确实难办,需要有合适的理由,不仅要公明哥哥高兴,还必须得让大家信服。但高俅被罢官后无权无势,要劫他们父子还不是捉小鸡一样手到擒来的事情,何必非得请调兵马呢?既然是在水面上做事,只需请阮家三兄弟出马就足够了,再不济,添上个时迁,足足有余。好在南旺营离山寨也不远,一来一去也就十多天时间,公明哥哥那里不着急说。”林冲依计而行,在阮氏三雄和时迁的帮助下,将高俅一家诱入断篙港中抓获,将其押回了山寨。
得知此事后,宋江表现得十分大度,在忠义堂分配了高俅的一应家什和婢妾后,亲自带着众头领在山神庙中设祭。林冲命人将高俅父子在水边洗涮干净,披红插花、木塞衔口,捆来一头牛合作三牲祭礼摆上祭盘,旁边有徒弟曹正手捧利刃侍候。林冲对曹正说道:“亡妻生前时常吃斋保素,无法享受这番血肉,祭礼结束后将牛放生,把高俅父子送厨下烹调。”祭礼开始后,林冲手捧酒杯,含泪说道:“贤妻!你生平情义,我十年来谨记心头,今日大仇得报,你灵魂有知,莫嫌山寨不洁,来享一杯吧!”说罢,痛哭流涕、肝肠寸断。随后,宋江带着众头领们一一上祭。
十多年的血海深仇今朝得报,可谓是大快人心,但好消息还不止如此。就在祭礼当天,林冲还收到了好友王进的一封书信。原来,自从高俅失势后,林冲早年的百十位徒弟们联名上书刑部,要求重审林冲一案,终于令林冲背负十多年的罪名沉冤得雪。徒弟们还从礼部为林师母请了旌表,在林家祖坟为师母树碑立传。王进回家葬母时,恰好离林家祖坟不远,为了规劝老友重归正途,王进将碑文拓了一份,并附上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亲笔信。林冲将碑文和书信足足看了几遍,神情黯然、低头不语。
吴用见此情景,对宋江叹息道:“林教头去意已决,不久便会下山,多年的要好兄弟,不料今日就如此结束了!”宋江听后急忙问道:“军师可有办法留住他么?”吴用无奈地回答道:“公明哥哥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对待王伦了吗?我们山寨之所以能够兴旺,多是因为奸臣当道,各路豪杰不得进身,所以纷纷来投。如今有了门路,怎么会在一个小小的山泊里终老?林冲大志,绝不可强屈,还是做个现成人情吧!”一听吴用提到王伦这个名字,宋江立刻脸色大变,不敢再有强留林冲的念头。
正如吴用所言,只过了一天,林冲便向宋江请命要回家扫墓。宋江心中不忍,但又不得不许,只得暗自叹息。操刀鬼曹正也提出要与师父一同下山,宋江也依从吴用的建议,做了顺水人情,未敢阻拦。林冲等人收拾行囊下山时,宋江一直送过水泊,依依不舍地含泪说道:“愿兄弟们念及平日情怀,早去早回。”
参考书籍:《残水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