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故乡日记》 陈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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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回故乡是2016年5月25日，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静乐县丰润镇的南河村。虽然只有15公里的路程，汽车仍然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不过，回故乡的路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过去崎岖的土路都要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和铺了沥青的油路，区别就是在岚县境的油路要宽敞一些，到了静乐泊水村以后就变成了窄窄的水泥路，只能一辆小车通过，对开两辆小车就错不开了。回到高家岭村就开始了爬坡，那坡很陡，坡上修得也是水泥路，路边上是宽厚的金属安全护栏，给这偏僻的山乡增添了亮丽的景观。汽车爬坡好象是挂在那山梁似的。登上了高家岭的建子梁俯首向四周环望，黄土高原地貌特征尽收眼底，深深的红土沟，陡峭的黄土崖，镶嵌在这梁梁峁峁间，梁峁起伏，沟壑纵横。这些梁峁上荒无人烟，荆棘丛生，一望无边，遍地皆绿，仔细看全是无用的荒草。除此之外便是茂盛的沙棘灌木林。这些都是这里没有人居住和垦殖而自然生成的，长势确是十分喜人的。

　　从高家岭到了孙家岭和南河分岔处，便走完了乡村间的水泥路，全成了土路，汽车在这高低不平的土路上巅簸着前行。走了一段，车停下来了。前边的地里出现了一群人，有一辆挖掘机车正在紧张作业。路边还停着一辆运载挖掘机的大货车。路的中央有一辆小汽车。一辆黄色的挖掘机正在发挥着威力，用它那重重的铁手在狠狠地摧毁地里的沙棘林，高高的沙棘林一片一片的拨起来堆积在了那里。

　　我小时候记得，这里是南河村民后南岩。村子从2006年就没有人居住了，村庄十几年来就是一片废墟。今年人们听说有一条省级的高速公路从这里通过，所以离开乡村十几年的村民都陆陆续续回到了村里，在已经测绘好折高速路经过的地面上进行栽树，有的还想去修房子，这一片挖掘过的地是要干什么？我也弄不清楚。农民的信息现在也灵了。为了能领取高厚的补偿，这些早已不在村里的老乡亲都返回了村里，沿着将要经过的高速路进行无序的植树造林。

　　回到村子里，村子里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两条小狗，一条是黄的，一条是白色的。说来也怪，这两条狗都不咬这些陌生的南河人。虽不认识，也是摇头摆尾，十分热情。村里有一群羊，有一个牧羊工，此外还有四五个种地的。这里有老祖宗留下来的几千亩耕地无人耕种。今天只陈平拴一家住在了村里，随便想种那里就种那里，还是那种广种薄收的耕作方法。跟前有一片地膜覆盖谷子正在出苗。平拴和妻子正在那里放苗。村子里的那些古老的土窑洞都被人们搬走了门窗，留下了许多黑洞，有的倒塌了，有的还完好。村子中央有一座古老的戏台仍守护着全村，虽风雨飘摇，仍然耸立。站在戏台旁就能看见我家的院子，四眼土窑洞静静地望着我。我也无心再去它跟前了。他已被人们糟蹋的残破不堪了，顶上已经露出蓝天来了。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村子里据说还保留着行政村的建制，有个村支书常年住在镇上。有全村主任住在了忻州。这些远水也难解近渴了。这里仍然没有电，仍然没有水。这些村干部如何带领老百姓去脱贫致富呢？我觉得无比凄凉。只好默默地离开，离开我那儿时曾经欢腾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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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陈久平，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岚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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