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工逼奸财主之妻半年之久,财主发现后摆下“鸿门宴”,痛下杀手

(说历史的女人——第1478期)

在古代,主母为尊,雇工为奴,身份地位悬殊极大,如奴对主母有不敬之行为,比如逼奸之事,乃是十恶不赦之罪,当被凌迟处死。故此,这类事情的性质十分严重。今天所说之案,便可见一斑。

该案发生的时间是明代万历年间。

该案发生的地点在广西河池县。

河池县有一位财主,姓俞。

俞财主的妻子是鲍氏,是一位穷人家的女子。

俞财主之所以娶了这么一个穷人家的女子,原因竟是为了省彩礼钱,其吝啬程度可见一斑。

而鲍氏之家愿意把黄花闺女嫁给年迈的俞财主,目的是想着攀上一个富户,日后对于自家有些照应。

总之,双方各有各的目的。毕竟,从人性角度来看,自私是人的本性。

如此,结婚之后,鲍氏之家因贫穷,就找女儿鲍氏要东西帮忙。

而俞财主,也不含糊,把家产看得十分严,就连妻子鲍氏的首饰,每日闲来都会检查是否缺少。

鲍氏虽贵为财主正妻,却穷得身上没有多余的一分银子。

但是,家中有困难,请求帮忙,鲍氏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蒙难,故此,既然没有金银接济,就换了一种方式帮忙,那就是用谷米之物,毕竟这东西可以活命。

当然,鲍氏偷拿谷米,也是悄悄的。

可是,她总不能自己偷送,于是便找家奴连宗帮忙。

鲍氏找连宗,是觉得连宗在众家奴中,看起来比较老实和善。岂料,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连宗虽为家奴,看起来老实规矩,但内心却暗藏祸心。

一日,俞财主出远门收账。鲍氏又让连宗给娘家送东西,岂料连宗见四下无人,冲入鲍氏卧房,行威胁之事。说鲍氏若不与他相好一次,便把她给娘家偷送谷米之事告知俞财主,到时候俞财主就会把她休掉。

鲍氏出身低微,竟被恐吓,吓得不知如何才好,竟任由家奴连宗糟践。如此连续半年,连宗都以此要挟,趁俞财主外出之际,对主母鲍氏行逼奸之事。

可是时间久了,终究会暴露。一日,连宗与另外一个家奴李秩一块跟着俞财主去收租。到了那里后,人家见地主来,也不敢怠慢,安排了酒菜招待。

结果酒后吹牛,说到痣长在女人何处旺夫的话题,连宗这小子酒后说秃噜了嘴,把鲍氏身体不为人看到之处的痣都说了出来。俞财主当时心里一愣,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翌日回去后,俞财主把鲍氏叫来,问及此事,一开始鲍氏岂会承认,但当俞财主说连宗如何知道她身体之痣的时候,鲍氏只好如实相告,并请俞财主不要休掉她,她请俞财主重新娶妻,自己甘愿做妾。

俞财主一边答应,一边说:“既然如此,我且答应你,不过,连宗这厮岂能轻饶,我说一计,你按照我说的做。”

此时,鲍氏哪敢说什么,丈夫俞财主让做什么,她自然是照做不误。

到了夜里,鲍氏摆了一桌酒菜,对连宗说俞财主出去了,让他来吃。

连宗哪里知道这是“鸿门宴”,欣然赴约,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直喝得晕晕乎乎,四肢发软。就在此时,面如乌云的俞财主出现了。

俞财主手中拿了一根大绳,把连宗捆绑在一条大长凳上。

然后让鲍氏端来一盆冷水,朝连宗的头部猛泼上去,连宗顿时酒醒。

但他看到面前站着俞财主,又见自己被绑在凳子上,吓得半死,叫苦不迭,连连求饶。

俞财主黑着脸,怒道:“你这贱奴,竟敢逼奸主母,真是狗胆包天。”

说罢,俞财主拿出备好的湿布蒙在连宗的脸上,抽出一把尖刀,朝连宗肋骨之下的位置往里一扎,扎出一个孔。接着,俞财主把鲍氏烧好的一盆开水朝连宗肋骨孔洞部位浇了下去。连宗几乎没来得及发出疼痛的哀嚎,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原本事情到此,也就算结束了,但是却发生了一点意外的尾声。

翌日,俞财主通知连宗的兄弟连宇来把尸体领回,病因说是中风突死。

连宇也没怀疑,就准备把各个安葬。这时,当日与连宗、俞财主一起去收租的李秩却私下对连宇说连宗死得蹊跷,应该验看一下尸体。

连宇此时也觉得奇怪,因为连宇身体一向很好,为何会忽然中风而死呢?所以就同意了李秩的看法,两人悄悄打开棺材,查看连宗的尸体,就在肋骨部位发现了伤口。由此可见,连宗并非中风而死,应是俞财主所为。所以,连宇就一纸诉状,把俞财主告到了县衙。

结果该案还经手了两位官员,先是河池县黄知县审理,黄知县审理结果是,因为验尸后,并没有证据证明俞财主杀了连宗,反连宗有逼奸主母之罪,本该凌迟。如今连宇反来告状,再有李秩之证言,只是当日酒席情况的推测,并未目睹俞财主杀害连宗。故,判连宇诬告,判连宇“教唆罪”。俞财主当日无罪。

黄知县把该案的卷宗上报后,被时任广西巡抚的陈于廷看到。陈于廷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历任各处,办案极多,史书对其评价极高,称其为“铁面陈御史”。

陈于廷认为该案存在疑点,所以就重新审理了此案。

除了提审之前的相关人犯之外,又提审了鲍氏。

说到身体之痣一节,鲍氏岂能承认?陈于廷就令稳婆验看,结果鲍氏身体之痣所长之位置,正如当日酒席间连宗所言(李秩证实)。

见此,陈于廷再对俞财主夫妇,略加用刑,两人便招供了。

如此,案情明了,方需重新定罪。

连宇和李秩被无罪释放。

俞财主的定罪颇为复杂,按说杀人之罪,当被判为死刑。

可是古代刑罚比较复杂,根据《大明律·刑律·犯奸·良贱相奸》:“凡奴奸良人妇女者,加凡奸罪一等。”

依据该法律条款,连宗身为贱奴,逼奸主母,乃必死无疑,明法律把此类人列为该杀之人。从这个层面来讲,俞财主所杀之人,并非良民,乃是该死之人。

此外,根据《大明律·刑律·人命·杀子孙及奴婢图赖人》之规定:“家长故杀奴婢,图赖人者,杖七十,徒一年半。”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逼奸一事,俞财主故意杀了家奴连宗,也非死罪。

所以,陈于廷结合两条法律,最终判决俞财主之刑:杖一百。

结语:该案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看,第一个层面是法律的,第二个层面是道德的。从法律上来看,连宗被杀,俞财主仅被杖一百,实在是不公平。但是从道德层面来看,连宗心思淫邪,趁人之危逼奸主母,实在可恶,原本就是死有余辜。所以说,做人,不管身在何种地位,都要秉持人性持正,切莫行恶,必有恶报。

(作者:案先生,女,80后,历史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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