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无意义,我的朋友,这是生存的本质”
No. 44《庆祝无意义》
这是一本三万五千字的小书。第一遍,很快读完。没有什么印象。第二遍再读,比之前整体把握深了一点,但要说什么深刻的,还是小说开头和对无意义的论述。
“如果一个男人(或者一个时代)在大腿上看到女性的诱惑中心,怎样描述和定义这种情色的导向性的特点呢?他即兴作出一个回答:大腿的长度是道路的隐喻形象,修长而又迷人(这说明为什么大腿要长),它引导走向情色的终点……”
接下去,依次提出“臀部”、“乳房”、“肚脐”。
“无意义,我的朋友,这是生存的本质。它到处,永远跟我们形影不离,甚至出现在无人可以看见它的地方:在恐怖时,在血腥斗争时,在大苦大难时。这经常需要勇气在惨烈的条件下把它认出来,直呼其名。然而不但要把它认出来,还应该爱它——这个无意义,应该学习去爱它。”
看完这本小说,我杞人忧天起来:这帮晃晃悠悠的文艺法国人,男性那么忧伤、女性那么自我,他们怎么搞政治啊……
然后我又联想起法国年轻的总统,浪漫的爱情故事……
还有强大的法国男足,年少有为的姆巴佩……
这本小说是通过《我读》系列书籍认识的。是的,读完几本《我读》,进入图书馆后,我的眼睛似乎明亮了许多:书架上原本陌生的作者和书籍,我又多认识了几个,像是得到了登山杖的帮助。
《庆祝无意义》是年近九旬的米兰·昆德拉在85岁时出版的书。书中围绕四个好友的生活展开。
阿兰,估计有六十岁上下。自己有工作室,女朋友二十岁上下。母亲不愿生下他。在反抗无果后,母亲生下他之后离开了家。阿兰觉得自己是个“赔不是的人”。
拉蒙,约五六十岁。临近退休的人。他礼节性地和不怎么喜欢的同事打招呼,为好朋友夏尔、凯列班带来一单工作。他也是那个发出“无意义”论述的人。
夏尔,四十几岁,靠给私人家庭组织鸡尾酒会谋生。老师送给他一本法国出版的赫鲁晓夫的《回忆录》。他和朋友们曾讨论过里面“二十四只鹧鸪”的故事,以及斯大林、加里宁、赫鲁晓夫和当时政治局委员的轶事。这些轶事穿插于小说中间。
凯列班,大约四十岁,一位失业的剧院演员,被夏尔雇佣为服务员赚取一部分生活费。他有着浅褐色的皮肤,鸡尾酒会上他扮作巴基斯坦人继续他的演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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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庆祝无意义》的基本框架。它像是一场话剧的剧本,台词极具诗意,谈起斯大林这些政治人物都是谈论艺术的方式。
这是脱离了温饱问题之后的谈论——也或者不是。听说在法国的流浪汉中有曾经的大学教授,他们只是偏爱流浪这种自由的生活方式。
大概也只有自由浪漫的法国人才能够热爱无意义。其他很多地方的人都还在追求梦,比如美国梦,那是一个现实落地、抓得住看得见的梦。也有少数人偶尔发出“我想和你虚度时光”、“让无意义发生”的感叹。只有法国人,完全不患得患失,彻底地庆祝着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