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柳中平||数九歌谣（散文）

数九歌谣

作者：柳中平

    主编：非   鱼

在我们这里，过了冬至，人们便开始数九：

一九、二九不出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河边看柳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

九九加一九 耕牛遍地走

一九、二九

出门时，裹紧棉袄，立起衣领，手拢在袖筒或是插在口袋里，迎着寒风，寻一处酒馆，烫一壶老酒，邀三两个好友，不分贵贱，没有美丑。浅斟慢饮。忙忙碌碌间，寻一份闲情，享一份快意。醉梦里，且得逍遥人生。

泥瓦盆里养一颗红梅，置在阳台上，偶尔晒晒阳光。只等雪花，从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一片片地飘进阳台，轻轻叠落在红梅上。在飘舞的大雪和凛冽的寒风中，只有梅花勇敢地含苞欲放，给我们带来了对生命的赞叹和无尽的遐想。 

三九、四九

空调里给孙女讲老祖宗的诗，孙女要和我一起去郊外的小河上，寻觅“孤舟蓑笠翁”在“独钓寒江雪”，无奈“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河上冰层已厚，脚步抬起，摆个姿势，一个前冲，用飞翔的舞姿，赢孙女一个笑。一起蹲下，大手拉小手，沿着河面走，一不小心，老少仰面，互相看着尬笑个不停。

微信群里说：红豆、桂圆、百合、莲子、红枣放入米中熬成腊八粥，吃了腊八粥就是要过年了。家里的食材虽没有那么多，老婆找出几样来，煮上一锅粥。晨起，老婆给我舀上一碗，挟上一碟咸菜，咸菜是腌萝卜细切，香油爆炒而成的。吃一口粥，就一口咸菜。粥喝得嗖嗖响，咸菜嚼得崩崩脆。老婆说我吃相难看，不去理会，吃暖和了，抹一下自己嘴，嘻嘻而去。

五九、六九

雪满群山，我踏雪而来，没有曼妙的身姿，有的只是一份淡淡的心事，听小桥旁边流水暗响。我寻梅而去，哪怕她开在山穷水尽的地方，将所有的情思赋予眷念，将所有的心事赋予惆怅。“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不知不觉中，春真的来了。

  “春打五九尾，吃油像喝水，春打六九头，吃水像喝油。” 都说2020年“春打五九尾”，今年肯定是正常的年份，水量充足，收成很好，然而却那么的多灾多难。2021年依旧“春打五九尾”，期待来年风调雨顺，山河无恙，老百姓吃油像喝水一样平常。其实这些也没有相应的科学依据，只不过是先人们对于生活的一种期盼和愿望，也是希望年年五谷丰登，生活幸福的一种期盼。我读上几遍，就融入了诗里行间，若有雨，就是春雨沙沙了。

七九、八九

河面冰开，燕子归来。河面仅存的冰瘦成了豆腐皮，我该做些什么？泡茶，翻书，写字，吹笛。还是去室外，看性感的柳枝开始骚动，等一场细雨，它便舒身，展芽，抽绿。

   “金陵美人横吹笛，迎来燕子衔春泥，燕子筑巢向柳堤，柳荫深处传来浅笑低语。” 看两只燕子在屋檐下筑巢呢喃。

只等你来，折段柳条，抽去柳骨只留皮，含在嘴里轻轻吹奏，还真像一首曲儿。柳笛声里，我眉上的皱纹又多了一道。

九九、“十九”

脍炙人口的“数九歌” 唱到了尾声，群山吐绿，河水荡起清波。记得我小时候，就喜欢和牛打交道，春耕繁忙季节，我就成了牛的好伙伴，放下书包，帮着父亲牵牛耕地，放牛喂草。再苦再累，乐此不彼。漫山遍野，花红草绿，莺歌燕舞；春播春种，耕牛遍地，好一幅美丽的春景。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现代农业耕种都是拖拉机和播种机，农村再也不见“耕牛遍地走”的景象。偶见耕牛都被拴在自家门口，养的膘肥体壮。往日“耕牛遍地走”的情景，已成为我美好的回忆，成为心灵深处挥之不去的乡愁。

  “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现在就去田野，捧一把泥土闻一闻，会有父辈们的故事浸湿了我的眼，滋润了我的心。回归后，身上永远有了最质朴的乡土味道。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柳中平，安徽省合肥市庐江县人，爱好文学，曾在多家刊物上发表文章。散文《秋游黄陂湖》在共青团安徽省委、省旅游局、省广播电台举办的“我爱江淮风光美”征文活动中获奖，在安徽人民广播电台《文化与生活》栏目中播出；散文《山茶花》在全国财政系统《中国梦财政情》征文比赛中获奖；散文《不悔》在安徽省财政系统“财政干部幸福观”主题征文活动中获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