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侯瑞芬/车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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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瑞芬

八十年代丈夫在邻县一个乡里工作。虽然与我居住的地方一河之隔,相距也不过二三十里,往返全靠一辆自行车代步。现在许多人可能不知道,上世纪在八十年代,能有一辆“飞鸽牌”自行车骑着上下班,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平时丈夫每周回来一次,若赶上农忙时节,回来的次数就有限了。当然,遇到急事可以通电话,但得到邮局才行。在天长日久的通话中,不但邮局的话务员知道了我,而且我还与话务员混得烂熟,成了极要好的朋友。

记得在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接连几天的暖阳催开了堰头沟边的红花绿柳,桃花、梨花、绿草、秧苗一个个伸展着憋屈一冬的腰肢,争先恐后地肆意绽放。丈夫周一上班时我照例嘱咐他要带几件厚实点的衣服,以备晚上气温下降时穿。他却笑道:“现在都三月底了,不会再冷了吧。”

过了两天,一股冷空气突然而至,前几天还明媚艳丽的阳光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我的心一如阴沉的天,脑子里不停闪现着丈夫佝偻着腰,顶着凛冽的寒风奋力蹬车入村工作的身影。整整一天,我都在焦灼不安中度过,以至于在工作中出现了几次失误。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回家找了两件厚点的衣服,骑上我凭票购买的“东方牌”小坤车,急匆匆地向丈夫工作的邻县疾驶而去……

第二天清晨,我推上爱车准备返程。而天公却不作美,灰蒙蒙的雾霭,淅淅沥沥的细雨,像牛毛,似花针,大有无休无止之势。望着氤氲笼罩的乡政府大院儿和湿漉漉的地面,我皱着眉不知如何是好。

丈夫说:“别着急了,搭公共汽车回吧。”

只好如此。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个时代的公共汽车少得可怜,与临县对开的车基本没有,大多是发往洛阳、郑州、新乡的长途客车,班次更是屈指可数,且时间卡得很严,半路能搭上车的机率很小。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丈夫骑车把我带到公路口,我推着车,他撑着一把黑布雨伞。大约二十多分钟 ,一辆从新乡发往洛阳的车冲破雨雾而至,丈夫赶紧上前几步,不停地挥舞着他粗大的右手,却见司机师傅睥睨了我们一眼,一踩油门轰然而去。

无奈我们只好继续充满期待地等下去。等待的过程真的很难熬,特别是在那个年代,司机和售票员都是靠财政度日,态度不管好坏,服务是否热心全凭个人修为,人家端着公家的碗,谁奈我何?就这样,我们在冰冷的细雨中又等了十来分钟,却再也没看到车的影子。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腕上的表,七点多了,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于是我不再傻傻地等待,与丈夫告别,蹬上车冲进雨幕中。那如烟如雾,如锦如缎的潇潇春雨从茫茫的天际斜落于我身,我不停地用衣袖拂去眼帘的雨滴,边用力蹬着车,边默诵着韩愈先生的《早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不知不觉间我已越过两县界河。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刺耳的喇叭声,我赶紧减慢车速,往路边靠了靠,尽可能给汽车让出宽一点的道儿,谁料客车却“嘎吱”一声在我身旁停下,吓得我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只见车门“哗啦”一下打开,丈夫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先是将车票塞到我手上,然后左手扶着自行车把,右手将我一把推上客车,其速度之快不亚于好莱坞惊险大片。

“哗啦”一声,车门关上了。我的心却怦怦直跳,赶紧伸手抓住了门口的把杆。环视了一下车内,只见大家齐刷刷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而售票员也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看了看我手中的票,张了张圆润的小嘴儿。

客车启动了,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寂静的车厢内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见过坐车中途换车的,没见过坐车途中换人的。”车厢内轰然大笑。

瞬间,红云飞上了我的脸,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好似逃票似的贼,讪讪地向大家咧了咧嘴,局促不安地垂下了头,但心中却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岁月如梭,恍惚间几十年过去了,如今,不仅形形色色的客车多如牛毛,随叫随停,而且私家车也遍布于大街小巷,更别说电话了。现在,智能物联网、5G更是融入了我们的生活,让国人的幸福指数步步提升,让中华民族的复兴伟业正在一步步实现。

我庆幸自己生长在这样一个繁荣强大的国度里,我骄傲我是华夏人。虽然我还会常常想起八十年代的那次车囧,然今非昔比,伟大的祖国早已山河无恙、河清海晏。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而这种幸福,仅仅用甜蜜两个字能说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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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侯瑞芬,河南孟州人。焦作市作协会员,河南诗词学会会员,孟州市韩愈研究会副会长。文学作品散见于部分报刊和多媒体平台。

出品/河南阅读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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